从那以后,夏宁不会去干涉莫央的生活,只默默的关注她写的词。从她的词中看出她的心情,适当的打电话或者用**跟她聊天。夏宁话不多,但从没有间断过。夏宁目睹着莫央的堕落,消极,心疼难受却只能适当的劝她。莫央从不理会他,总会说些既然不喜欢就不要管的话。
夏宁说“央央,不管你变得怎样,你的灵魂不会变,我喜欢的是你的灵魂。”莫央面对夏宁不是没有心动的。
“妹妹,电话。”林未得呼唤打破了莫央的思考。
莫央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是夏宁,犹豫着按下了接听。
“喂,央央,我已经到机场了,我请假连夜坐飞机赶过来的。”
“哦,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直接打的飞到你身边。”
“哦,好吧,挂了。”
“等等,央央,我...我想你了。”
“哦”
“怎样,夏宁这么快到了?”林未看着呆呆的莫央惊讶道。
“恩”莫央依旧神情呆呆的。
“坐飞机吧,这么快,要不要去接机啊。”一旁的苏境插道。
“哦,他说不用了,他直接打的回来。”莫央仿佛还没回过神来。
“那好,妹妹,那就等夏宁回来,我们一块去吃点东西,妹妹,你好久没好好吃过东西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夏宁的电话来了。
“喂,央央,我已经在校门口了,学校一点都没变,还是老样子,出来吧。”
莫央一行三人到了校门口,夏宁左手提着行李箱,右手捧着一束花。看到莫央,放下行李箱,快步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央央,这一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心里很害怕。”然后把手里的花递给她。
一旁的林未和苏境看到这样的场面眼睛也红红的,“先别忙着说了,你一路过来也饿了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莫央可好久没怎么吃过东西了。”林未把夏宁的行李箱递给苏境道。
学校附近的大排档里,四人两两相对坐着。
夏宁先开口,“林未是吧,我还记得,诗社的才女,央央最好的朋友,这位是男朋友?”苏境尴尬地笑笑,“苏境,也是莫央的朋友。”
夏宁呆呆地看着消瘦得不像样的莫央却只剩下心疼了,他心里知道她肯定日日夜夜都在折磨自己,夜里她的胃一定像灼烧一样难受。他想起莫央的话,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孩说得很对,在她最需要别人的时候,她的身边只有她自己。自己那么想保护她,却仍然办不到。这样想着,夏宁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吃饭的时候,夏宁只能一个劲的给莫央夹菜,“多吃点,央央,看你瘦成这样。”。莫央蜻蜓点水似的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摇摇头表示吃饱了。夏宁想再说什么,莫央提前开了口,“你们先吃,我出去透透气。”。夏宁便放下筷子追了出去。
“央央,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也不能让你开心起来。但两年前的话我再说一次,让我照顾你,让我和你一起承担命运的残忍好吗?给我一个机会,你也是爱我的对吗?”夏宁追上莫央拉住她的手深情的说。
“不,夏宁,我不能爱你,我没权利爱你。好,我给你讲一个长长的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爸妈因为没时间接送哥哥上学,于是在她四岁那年爸妈就把她送进学校陪哥哥。于是她成了班上最小的学生,加上性格孤僻,所以小女孩常常被别人欺负。那是的她很软弱,别人想给她一个耳她就给她一个耳光,别人把他推到地上她也只会坐在地上哭,从来不懂得反抗。”
“她的童年从来没有快乐,他不敢跟人玩,别人玩的时候她只会躲在一旁羡慕的看。就是这样的痛苦让小女孩早早的成熟了,她从来不会将自己的遭遇告诉家人,她知道那样只是徒劳,徒增爸妈的痛苦。”
直到有一天,一个男孩把她推到一堵墙上,把她的鼻子撞得鲜血直流,爸妈才知道她在学校的境况。知道以后爸妈在学校闹了一次就回去了,然而这样的效果只是同学和老师更憎恶她,认为她就爱哭,爱告状。于是同学只是变本加厉地欺负她,老师也不管。那是他的哥哥也自身难保,根本不会想到要保护她。”
“就那样的生活过了六年,她也哭了六年。进入初中,她觉得她不能再这样懦弱下去了,她要学会保护自己,世界上谁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于是她学会了打架,只是保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每次和别人打架打到遍体鳞伤她都不会哭,她知道自己要坚强,不能再软弱,不能再被人家欺负。很多次她因打架被叫到训导处,她只是扬起头,坚定地说她从来不主动惹别人。那时的她是学校的尖子生,学校为了升学率没有处分她,所以她成了那个初中打架不受处分的传奇。”
“从那时起,她变得冷漠,不再相信任何人,习惯一个人,也因为自己的保护,她不再受到欺负。就这样考入了重点高中,她不想再打架,只想一心读她的圣贤书。可是她孤僻的性格还是与别人格格不入,所以她还是一个人,不过她早已习惯,早已无所谓了。”
“高一的她在那所重点高中因成绩突出获得了学校奖学金,即将面临着文理分科。所有的人都认为她会选择文科,因为她着实是个文科天才,轻轻松松每科都没下过90分,甚至能背下一本历史书,而她理科还存在物理偏科现象。然而她意外的选择了理科,她不想让自己轻松,就算失败也没关系。”
“就在那一个月之后,分科第一次月考,她彻底的失败了,可以说在班上都是倒数之列。那是一种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连老师看她的眼光都不同了。可是她并没有丧失信心,苦苦的钻研物理,她从来不相信学习上还有她解决不了的困难。这样她足足努力了一年,才将自己跻身班上前十。然后进入高三为梦想最后的拼搏,她的学习越来越好,已经进入了前三,分数足够考上名牌大学。然而到了高考那天,她突然病了,她带病参加了高考,但还是与她的梦想失之交臂。她爸妈和她都不想承受复读的压力,于是她随意选了这所四流大学,但她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也没有多难受。”
夏宁深深地叹了口气,“所以你喜欢一个人,所以你不爱读书,所以你想过那种别人看似堕落的生活,所以你不相信别人,所以你那么忧伤冷漠,所以你写的词那么沧桑。”
莫央眼底并没有泪,仿佛真的只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她微微点了点头,“其实你还不能明白,不能明白为什么我不能爱你。其实我从小什么都没有,只有爸妈的爱,可是命运从不会让我得到什么,得到之后,它又马上会让我失去。夏宁你是个好人,有那么多人喜欢你,我明白,我不配拥有你这么好的人,我怕失去之后我会更痛苦。”
夏宁一把抱住莫央,“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呢,我懂你的没有安全感,才把自己的心冰封。可是我永远是你的,不要担心失去我,除非我死,除非你要这样的结果。不要担心,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的。”
莫央再夏宁的怀中深深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泪飘飘荡荡落在了他们脚下的梧叶上。
“雾后窗台露浸丛,影隔零落两蒙蒙,暮残依旧醉东风。莫道闲愁留煞人,漠然沉卧转成空,枉消一缕梦思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