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扬程拆掉绷带,重新包扎以后,叮嘱了陆诗琦一些事情,就麻利的离开了,家里还有温柔窝,他可不想在这里多待。
陆诗琪端着水就回到了三楼的房间,一楼又剩下了苏念和陆执远。
陆执远看了看时间,的确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他问苏念:“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苏念也饿了,索性就没有矫情点点头说:“好。”
苏念以为陆执远要叫外卖,没有想到他直接放下了手的书,径直走到厨房回头喊苏念:“可以过来帮忙吗?”
苏念立马起身,跟了上去。
陆执远家的厨房是很典型的欧式厨房,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的瓷砖。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玻璃的纯黑香木桌,即使是厨房这里也充满了精美的细雕。
陆执远穿好围裙后,拿着一个围裙走到苏念面前,从头上套过去,然后双手环过去帮苏念系好。
陆执远动作太突然,苏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帮苏念穿好了围裙。穿好后又像没事人一样离开,徒留苏念呆在原地,苏念想那么问题来了,这算不算骚扰呢?
若无其事离开的陆执远其实也耳根泛红,他背对着苏念说:“你帮我洗一洗土豆,然后切成丝吧。”
说着话陆执远舀出一些面来开始和面:“我不会做很复杂的菜,今天晚上吃面可以吗?”
苏念真心觉得不会做复杂的菜,我们可以叫外卖呀,只要动一动手,满汉全席,我们就有。
但是苏念还是顺从的挽起袖子开始洗土豆,洗完土豆以后苏念犯了难,他用刀子切过其他东西,还从没有切过土豆,虽然物种不一样,但是切的方法应该相差无几吧。
苏念右手紧握菜刀,左手捏着土豆,尽量使刀平稳,小心翼翼地切起来。但是土豆过于圆滑,在利刃之下土豆爆发了,强烈的求生欲,忽然土豆一滚,苏念手中的刀失去控制。吓得她“啊”的一声叫了起来,陆执远被苏念的尖叫声吓到,放下手中的半成品面团,一个箭步来到苏念身边,拿起她的手问苏念:“切到哪里了?”
苏念摇摇头:“哪里都没有切到虚惊一场。”好险,只是从手背上掠过,稍微蹭破了一点儿皮。
陆执远叮嘱苏念:“小心点。”
苏念实践出真知,不同物种用刀切的方法,还真的不一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把土豆切完了。切完以后,她又陷入了自我怀疑,这哪是土豆丝,分明是一堆又粗又大的“土豆棍儿”。
切完土豆丝以后,苏念无所事事地盯着陆执远,此刻的陆执远拿起擀面杖,开始擀面了。看着陆执远那一幅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白净的手在面团上滚来滚去,苏念替那一双手惋惜真的是暴殄天物。
注意到苏念的视线,陆执远也有点紧张,做完这一步,下一步该做什么来着?陆执远放下擀面杖转头对苏念说:“念你,你离开厨房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苏念原本还想继续欣赏陆执远做饭的样子,毕竟美人如画做什么都是美的。
等苏念离开了厨房,陆执远迅速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查了一查煮面的步骤。好险,差点就翻车了,做顿饭真的不容易。
煮好面以后,陆执远将三碗面端到餐桌上,给苏念放了两个荷包蛋,他一个荷包蛋,陆诗琪没有荷包蛋。
相安无事的吃晚饭,苏念看着天色也不晚,就起身告辞。
听到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中枪进了医院,颜父颜元甲马不停蹄的去往医院,还没有进病房就听到了小儿子的哼唧声。
一脚将门踹开,颜父充满中气的声音:“堂堂男人,哭哭唧唧,成何体统?”
颜子晋看着自己的父亲进来了也没有好脸色:“我这不是没有打止疼针。”
颜父拄着拐杖坐在椅子上:“说说怎么被人打了?”
提到这件事情颜子晋脸色暗沉:“被小人暗算了。”
一旁的保镖将来龙去脉告诉颜元甲,颜元甲用拐杖动了动颜子晋受伤的那条腿。
颜子晋:“唔,痛。”
颜元甲语气充满了不屑:“瞧你那点出息。”
颜子晋眼中闪过算计:“我怎么会想到,我一个在Z市横着走的也会阴沟里翻船。”
“我早就告诉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偏偏不信。”颜元甲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颜子晋语气充满了不耐:“这件事我会自己讨个说法,老头你别管我。”
颜子晋的话气得颜元甲用拐杖敲了好几下地:“我不管你,你是我的幺子,你出了什么事惹了什么事,别人不是都会算到我头上。”
颜元甲警告颜子晋:“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和陆氏还有合作,你不要多生事端。”
颜元甲叫来医生:“给他打止疼针,怕疼还不打一直哼哼唧唧,你不丢人我还嫌丢人。”
颜子晋反抗无果被强硬的打了止疼针,颜子晋觉得打了止疼针还真有用,立马见效不疼了,他今天也记够了疼痛,等这针的作用结束以后,再来一针。
颜元甲看着颜子晋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什么大碍,指挥人去办了出院手续,走的时候带着颜子晋一起回了颜家。
颜子晋:“我真的是亲生的。”
回到学校的宿舍,苏念立马躺在床上,回忆着自己今天下午的失控,那一刻她丧失了全部的理智,如果不是子弹的痕迹被打偏了,她可能就这样毁了一个人的腿。
她还记得当初的感觉,嗜血,恨意。
“啊”苏念大叫,今天下午她太不正常。
下午发生的事情,走马观花般的在他脑中浮现,反映迟钝的苏念又想到了陆执远给她系围裙的事情,按照常理说,两个人有肌肤相亲,但是又没有很深厚的感情,又在不断接触,应该怎么办呀?
苏念由衷的感慨:“为人处事好难。”
苏念是感情迟钝,她问自己为什么放任陆执远一直在她身边,得不出答案,苏念,也就不想了。反正她的人生信条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得过且过、开开心心。
苏念是个小太阳,永远向着光和热。
依山而建的别墅一共有三层,每一层的景色都各有千秋。进入大门,是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小路的两旁是一排石凳,石凳上排列着形态各异的花木盆景,让人赏心悦目。小路往左一拐,是一扇月亮门,进入月亮门,就是别墅第一层的院子了。
第一层院子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白色秋千,一个穿着轻纱般的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独自坐在秋千上,轻轻摇荡。像极了圣洁的精灵,女孩坐在秋千上,身上的幽香伴着那悠悠的风,一次次地袭来。
苏念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不清女孩具体的样子,但是她莫名感觉到女孩的悲伤,坐在秋千上的女孩,就像是一只渴望自由的鸟儿,一次次的振翅高飞,以为获得了自由,却发现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被猎人死死的绑在了笼子里。
因为看的不真切,苏念沿着青石阶铺成的小路朝女孩走去,女孩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知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道白异常.看清女孩的面容后,苏念惊呆了,因为眼前的女孩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曲曲折折,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一样。
“你是谁?”苏念问女孩
但是女孩好像没有看见她一样,依旧轻轻地摇荡着自己的秋千,嘴角挂着笑意,但是眼睛并不明亮。
苏念一遍遍地问女孩:“你是谁?”语气越来越强烈,声嘶力竭。
就在苏念下定决心抓住女孩的那一瞬间,女孩眼前一亮,跳下了秋千,跑到一个拱门里面,扑向了一个人的怀抱。
苏念跟着女孩的步伐,想要看的再仔细一些,就在此时周围的景象迅速变化,苏念又不知道身处何处。
郝宇达看完手中的资料,依旧不相信苏念,苏念带给了他强烈的冲击,身影像极了B国的那个女孩。
电话铃声在空荡的房间响起,郝宇达看到来点显示是郝建,接听了电话。
“表哥”郝建打来电话是询问郝宇达的身体情况,其实郝宇达没有主动告诉他,他就知道恐怕治疗结果不是很理想,但是他还是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打了这个电话,万一呢?
郝宇达与其平淡的回了郝建的话,兄弟二人陷入了沉默,郝宇达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郝建比谁都心痛,这是他的表哥,他从小视为英雄的偶像。
郝宇达告诉郝建:“别磨磨唧唧的,相比很多人,我不是还活着。”可是对于他来说,活着比死去更难受,他这条命是很多兄弟换来的,可是他却再也没有能力为那些牺牲的兄弟报仇。
郝建说:“表哥,你放心我肯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郝宇达想着自己曾经也是这样一腔热血,初生牛犊不畏惧猛虎,像一个侠客一样帽上随便点缀着胡缨,心爱的武器被擦的像霜雪一样明亮。以为自己武艺盖世,十步可斩杀一人,千里之行无人可挡,幻想着待大事做成后,拂袖而去将功劳和美名隐藏起来。
郝宇达紧紧的握住手机,恶狠狠地告诉郝建:“我不需要你替我报仇,你若拼尽一切为我报仇,我便当没了你这个兄弟。”
什么弑神不过是凡人的凭空说梦。
郝宇达浑身发抖,那是他曾见过最可怕的力量,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神的存在。他觉得有万千斤压在胸口,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爆裂了,碎断了。喉舌都给恐怖结住了,心跳得像胸膛里容不下,他上气不接下气,一颗心像钟摆一样,只是在胸腔摇来摇去。怀着茫然的恐惧,犹如一个受伤的人当一只手指接近他的伤口时会本能地颇抖一样.郝宇达陷入了恐怖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