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丞相府向来都是护短的,公子护他们,他们自然的也会护。只要谁伤害他们府里的人,那么抱歉,哪怕她是公主,他们也不会喜欢。
齐右儿再一次从床塌上坐了起来,她抱起自己的被子,将脸埋在被子里,外面还有风吹着树叶的沙沙声,可以听到隐约的雨声,可惜这里不是春天,不然还真的有种小楼一夜听春雨的感觉。
她望着外面发了很久的呆,这才是叹了一口气,从一边拿过了自己的衣服披上,然后打开了门,而门一开,顿时一股带着水气的风吹在她的身上,虽然已经是初夏了,可是晚上是有些冷,尤其是还在下雨,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停在原地一会,然后毅然的向颜浩住的院子走去。
她站在门外,却是不知道要怎么进,是敲门,还是转身离开,或者就像那夜一样,她就在这里等一天,站一夜,吹一夜的冷风。
她伸出手,放在空中时,却又是握紧,放下,重复了几次之后,手终于是放在了门上。
“叩叩……”她轻轻的敲着门。
“颜浩,你睡了没有,我睡不着,想来找你说说话,那个,你不要乱想,我真的睡不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道人家醒了没有,让不让她进去,又是一阵风吹来,让她不由的打了一下冷战,她缩了下身子,好冷啊。
“颜浩,”她站在门口,冻的不断的瑟瑟发灰着,你到底要不要我进去,给个话好不好,如果不让,我就要回去了,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里面还是没有人说话。
“颜浩,”她的脾气本来都是要上来了,可是一想好像不对,立即推开门走了进去,她知道颜浩本身是有武功的,而且不低于庭予庭澜他们,虽然她没有见他用过,可是庭澜说,习武之人的五感本就比别人强上一些,更不要说像是颜浩这种心思缜密之人,不然他也不会坐上右相之位了,所以,他一定出事了,不然不可能会让她在外面受冻的。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颜浩,颜浩……”黑暗中齐右儿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向前摸着,她不断的叫着颜浩的名子,只是颜浩始终都是没有回答,隐约她还能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颜浩!”她一急,砰的一声,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人也是摔在了地上,疼的她当场都是起不来了,她挣扎着爬了起来,也不管自己了,连忙摸到了桌子边,摸到了一边的打火石,打着,而她的手都是颤抖的,直到了灯点亮了之后,她起初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光线,眼睛也是一度的不太舒服,好不容易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她一看床塌那边的人,差一点连自己的呼吸都是停了。
“颜浩,颜浩,你怎么了?”她连忙的跑了过去,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被摔伤了。
此时,床塌上的男子脸色潮红,呼吸十分的急促,他就安静的躺在哪里,如果不是他的胸口有起伏,还真的会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当齐右儿手一碰到他的脸时,顿时烫的她的手都是一疼。
“天,怎么这么烫的?”她的手再次上去,这都有四十度了吧,这要是烧下去,他非要烧成白痴不可。
“来人,来人,快来人啊,庭予,庭澜……”她逼自己的冷静,其实她已是四神无主了,只能先是叫着其它的人,不久后,整个相府都是忙碌了起来,灭掉的灯重新点着,而府里也是人来人往,请大夫的请大夫,熬药的熬药,齐右儿站在一边,她靠着一边的柜子,自从来了这么多人后,她就一直站着,呆呆的望着庭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大夫,竟然连太医也是有,这些大夫既然还有衣冠不整的,估计也是庭予硬将人被被窝里给挖出来的。
“怎么样了?”庭澜着急的这都不知道问了多少次了,该死的,能不能不要摸胡子,能能不要摇头晃脑,。能不能先给公子治啊,都烧成这样了,他们想要他们家绝世无双的公子变成白痴吗。
大夫终于是摸够了胡子,这才是站了起来,向庭予拱手道,“相爷这是心里憔悴,再加上被风寒入体,才导致了极重的风寒……”眼看着老大夫还要继续啰嗦下去,庭澜脑门上的青筋都已经爆了起来、他还没有说什么,庭予伸出一只手,直接拎起了老大夫的领子,“不要说废话,开药,治,如若相爷有任何的不测,你们就等着给相爷陪葬吧。”
老大夫的额头渗出了汗水,吓的差一点晕倒,到是那些太医能镇定一些,毕竟大场面见的多了。很快的几个药方就已经出来了,庭澜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这到底要选哪个啊,这么多张。”
“要不要一起煮了给公子喝?”
庭予一一看过那些药方,然后一次交给了太医,“麻烦你了,秦太医。”
“不敢,”秦太医连忙拿着那些药方,和其它几个大夫商量了一会,他们也不敢多耽搁,不出一会,一碗黑呼呼有药就已经端了上来,然后又是给颜浩硬是馆了进去,此时的颜浩可能已经有些重昏迷了,他根本就吃不进任何药,一连灌了三四碗,可能才有一碗入口。
太医又是拿出了银针,扎的颜浩都快成了有刺猬,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大人,”秦太医站了起来,神色还是无法放松,“相爷这病来的凶险,还好发现的早,不然若是烧到了明日,相爷就算不死也会傻了,但是,这烧要是再退不去,那么仍旧是危险的,所以今夜一定要让相爷的身上的热度降下来才行。”
庭予沉着脸,他看向齐右儿,不知为何,他总是感觉在齐右儿身上有着一种特别的东西,她极聪慧,也很有主见,最主要的事,她虽然不懂诗司,不懂通音律,就连字也是写的奇丑,但是她却知道别人都不知道的东西。
齐右儿眼内的集点终于是聚了一些,她站了直身体,然后走了过来,将手放在颜浩的额头上,吃过药的,也用过金针了,热度只是降下了一点,但是估计也在38度以上,她再摸摸自己的额头,确实的,很烫。
“庭澜,帮我准备一些酒,越烈越好,”她替颜浩紧了被子,对身边的庭澜吩咐着。
“酒,为什么要酒,你要喝吗?”庭澜一头雾水,公子都成这样了,怎么,她现在还有闲心喝酒吗?
“快去,我有用,”齐右儿现在没空和他解释那么多,这要是再烧下出,一个冰雪聪明的丞相,就要成为小傻子了庭澜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还是出去找酒了。
不久后,他回来了,手中提着一坛子烈酒。
“小心一些,这酒烈的很,估计你一滴就醉了,”他不放心的将酒给了齐右儿,还叮嘱了半天,公子病了,他们已经六神无主了,要是再加一个酒鬼,他们还要不要活。
齐右儿打开了那坛洒,顿时一股浓郁的酒气传了出来,她闻了下,估计一下里面的酒精程度,酒精是可以挥发的,也能在挥发的过程中,带走一些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