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货,快点,很可能是今年最后一次卸货了,快点。”钱道叫着。
贾专伸伸懒腰说:“最后一次,是最后一次,再也没有了,就让它结束吧。”
“走吧,上车。”
“什么车,不会又是公交车吧。”
听贾专这么一说,钱道想想也是,都最后一次,坐宝马车下去又何妨。钱道向老董反映,没想到却被老董臭骂,说什么公交车好好的不能坐,却要坐宝马,显什么威风,现在油价这么高还浪费钱。又是坐公交车到码头,全市的水产公司就我们这家坐公交车下去。同行都在嘲笑我们,说我们又是坐公交车下来,他们可是坐奔驰,还吹着暖气之类的话。同行笑我们,船员也笑我们。有一次我们去卸货,刚好老董不在,就偷偷叫小强送我们。到了码头,别人的货还剩一大堆没卸,我们还要等上一段时间,钱道很生气,可船员却说:“你们不是坐公交车下来的吗,以我估计,你们到的时候,这一家也卸完了。”看看,这家公司不仅手黑出了名,连吝啬也传遍江湖。
“他们怎么下去这么久还没上来。”老董是个急性子,早就不耐烦了。就在这个时候,一通电话打来,说是码头出事了。一听码头出事,老董就急了,还不知事情的原由,他就开口大骂:“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就会给公司找麻烦,你们几个赶紧跟我下去。”我们几个都跟着老董下去。
在路上,钱道又打电话过来,老董听完后就大骂:“马尚道头被砸,那都砸了,你还去打别人,真是的,在关键的时候老是影响大局,连累公司,还不知要花多少钱。”听了这话,我觉得很气愤,哪有这样,自己的员工受伤了不关心,老是钱,钱的。
车很快到了码头。远远可以看到一辆警车停着。老董一下车就直奔过去,对警员说:“你好,我是钱丰公司的董事长。”刚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打开让警员看,还是那张和谁的和影。
警察看到笑着说:“老董,你公司的职员打人,被打的人现在在医院。”
老董急忙解释:“他们说是指挥员指挥不当,吊在上面的鱼片掉下来砸到我们员工的头。”
“那是没错,这只是他们工作上的失误,但也不能打人啊。据现场的人说,是这个人打的,我要带他回去做笔录。”
“误会,误会,不是他,是那个头被砸的员工打的,是吗钱道?”
钱道连忙点点头。
“是送到医院的那个,他都受伤了还能打人吗?”
老董很确定地说:“是他,就是他。”
警员可能是看到刚才的那张照片,想了想说:“好吧这位老董,要不这样,你把身份证和车牌,还有公司地址和电话给我登记一下,等下带那个受伤的人来警局做笔录。”
老董点头说:“好好好,一定,一定。”
警车就这样开走了。
“钱道,怎么每次出事的都是你,总是连累公司。”老董骂道。
钱道还一肚子气呢,说:“是那个指挥员不好好指挥,弄得上面的鱼片掉下来,我的脚被砸,马尚道更惨,满脸都是血,也不知现在怎么样,我打他有什么不对。”
“打人还有理,你把他打得那么重,连公安局的也来了,要不是我刚才机灵把责任推给马尚道,你今晚就要在公安局过夜了。”
“好了,没事了,你们几个留下,还有的回公司。”钱亨说。
这个公司的领导真是让人心寒,出了事就找员工顶黑锅,可怜的马尚道还不知情。晚上,马尚道出院回到公司,我们跟他说老董已经把打人的责任推给他,明天还要他去警局一趟。马尚道听了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双手紧紧抓住床上的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可以看出他有多么的愤怒,要不是他的头被砸伤不能动,想必他要把整幢宿舍楼给拆了。
第二天,还处在迷糊状态的马尚道坐上宝马车要到公安局去。临走的时候,他还用眼角恶狠狠地扫视着钱氏家族中的每一个人。
次日,马尚道被放出来,可能是公司找了点关系。马尚道回来的时候面无表情,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呆着,此时的他有说不出的委屈和难以发泄的愤怒。
“回来了,怎么样了,他们都问你什么?”钱道假猩猩地问。
马尚道扫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拜你所赐,我很好,请不要担心。”
钱道笑笑说:“没事就好,不然我会很不安的,不过我也是为了你才去打那个指挥员的,我够朋友了吧。”
马尚道听了,冷哼一声说:“是吗,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打了他,还让我在警局呆了一夜,是不是这样?”
钱道好像没听出味道来,还是笑着说:“是啊,在警局呆一夜也不错,感受一下里面的气氛吗。来来,赌几把吧,五毛钱也行。”钱道的话没人理会,最后没趣地离开了。
这姓钱的一家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竟叫一个为公司卖力又受了伤的员工替他背黑锅,而且连最起码的谢谢也没有,就更别提什么营养费之类的,多让人心寒啊。曾经几时,钱道和马尚道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哪里能看到钱道,哪里就有马尚道,好到同睡一张床,同穿一条内裤,同泡一个女人,现在说变就变了,真是快。患难见真情啊,他们以前不过是玩乐朋友而已,出了事,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出了这件事之后,马尚道对这家公司已经完全绝望了,对公司的事也不理不睬,连他最擅长的表现也没了声息。马尚道这样,其他人何尝不是这样。公司衰败后,对员工的那种态度,也让大家看透了这姓钱的一家,剩下的几天时间,纯粹就是为了应付。出仓的时候,大家要么不管,要么就是乱来,顾客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自己舒服,顾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就是公司践踏员工的心的后果,真是可悲。资本家这样对自己的员工,很快就要得到报应。
这报应说来就来。一天,公安局来了很多辆警车,把钱通给带走了,说他逃避债务。阿姨哭得跟泪人一样,要求把库里的货低价出售救儿子。几个股东仔有点迟疑,阿姨救子心切,愿让几个股东仔多分一点股份,这才同意把货低价出售。
终于要清仓了,这也是这个公司结束的时候了。一听到这里要清仓大甩卖,引来各路人马争相抢购。有一个顾客竟把库里百分之八十的货给订走,这个实力够强的,真想见一下这人,可是我们一直没见到人影,所有的事都是他手下的人操办,这么大的买卖竟连脸都没露过,对他的手下是相当信任了。
就在公司清仓之际,钱亨又因为自己的官司,要到外省去,老董夫妇也为了钱通的事搞得焦头烂额,没有心思管这些事,现在公司所有的业务交给几个股东仔全全处理。这几个股东中,要数何成最神秘,暗藏最深,让人难以捉摸。王强没有权力,只能听他们的。钱道对生意上的事,没了解多少。钱正虽说也是股东的儿子,但在这里份量太轻,现在又被他爸爸调到船上去帮忙。剩下钱赢,赌鬼一个。
“快,快,快一点。”何成叫着。这倒很稀奇,很少会看到他叫我们快点。他这么一叫,贾氏兄弟,马尚道变得非常积极。真是奇怪,他们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积极,他们不是巴不得公司赶紧倒闭吗,现在却这么尽心,有问题,我得上去看看。当我爬上车的时候,马尚道过来对我说:“永胜,你到友子那边去吧,这两部车有我和贾氏兄弟就可以了。”他把我赶走了,真是奇怪,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吗,有阴谋,肯定有阴谋。要是平常,他们巴不得我上车看规格自己下来玩,现在是怎么了,我想不明白。友子那也有很多事,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一天下来,就出了200多吨的货,好久没有出的这么爽了。工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我们虽然很累,但没有一个人叫苦,好像还有点兴奋,几个股东就更不用说了,货通通销出去心情能不好吗,亏本也是大股东的事,自己只是亏小本而已。
第二天,有几部车早早就等着装货,马尚道和贾氏兄弟也早早就在那个神秘老板的车上等着,剩下的小儿科让我和友子去搞,这真的是太反常了,他们竟然愿意干累活,我要探个究竟。只见他们各拿着一把小刀,在每一片鱼包上划,看得很清楚。这么认真,是好事啊,但不一会儿我就看出端倪来。顾客看货都没那么认真,他们似乎比顾客还紧张,而且被退下来的货中,有很多都是马尚道他们扔下来的。果然有问题,是不是顾客给他们吃了什么回扣,要他们把质量差的货挑下来。这笔生意起码也有千万的金额,不是小数目,这么大笔的生意,怪不得做大老板的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原来是安排好了内线。我只是这样猜测的,没有真凭实据不敢枉下断定,只好把这事告诉友子。
友子听了很生气,和我一起去侦察,在他们挑下来的货中发现问题。友子故意骂顾客:“喂,这些货都可以,你们就这样随便扔下来,没有退,这可是在清仓,全市再也找不到第二家这么便宜的货。”顾客抽着烟,连理都不理,友子扔上去,他又扔下来。马尚道看到了说:“友子,没事,一两片而已,他可是大顾客,还定了这么多货,等下把他吓跑了,你来买那些货。”友子生气地说:“什么一两片,昨天挑下来的还算少吗。买货时,口头约定没有臭的不能退,那就不能退,我们这可是在清仓,阿姨说库里的货要通通出干净,剩下的那些货卖给谁啊,难道你要?”马尚道被友子反将一军,不知该说什么。
我们的举动惊动了钱赢他们。“什么事?”钱赢喊着。友子告诉他这事,钱赢一听就开玩笑似地骂道:“喂,阿三,你们老板和我们定了可是没有退的,现在怎么退这么多。”那个叫阿三的只是抽着烟,笑了笑,没有回答。钱赢又说:“阿三,退这么多下来自己看着办啊,退一片,我就加一百元。”阿三还是笑而不答。
这个叫阿三的顾客很刁,觉得我们拿他没有办法就更加放肆了,不满意的货仍然一片又一片地往下扔。钱赢终于火了,才不管你是什么大顾客,张口就来:“喂阿三,你搞什么东西,说没有退就没有退,你还在往下扔,扔下来的也是你的,我告诉你,我们这可是在清仓,你要是这样,那我们就卖给别人,人家都排着队抢呢。”
被钱赢这么一说,阿三终于开口了:“唉呀,那些货实在不行,行的话不是都给你带走了吗,你的人也在上面看,我能乱来吗。”
钱赢哼了一声说:“下面的这些都给我带走就算了,昨天让你退了那么多我都没有说,已经够给你老板面子了,还有你们两个,都给我盯紧了,没有臭绝对不能让他退。”
阿三有点为难,哀求着说:“没办法,这些货拿回去也是扔掉,那亏大了。”阿三说完好像还看了一下在场的某一个人。
“好了,这一两片稍微可以的拿上去,其他的退吧。”何成走过来。钱赢却不同意退,何成就亲密地搭着钱赢的肩膀小声地说:“这么大的顾客哪找,我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这么一个人,你可不能把人家给吓跑了,况且他出的价钱也不比其他顾客低,这么几片鱼算什么,只要能把库里的货给清光,不仅有钱救钱通,我们也能快一些分到钱,刚好回家过大年吗。”钱赢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就点点头,说:“好了,这两片扔上去,其他退掉,后面不准再退了。何成听到钱赢这样说似乎很高兴,还破天荒地主动邀请钱赢他们赌几把,一听到赌,钱赢和钱道是两眼发光,跑进去都来不及。阿三看到这种情形,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
我和友子是越看越奇怪,还是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股东仔几个刚走,车上又有动作了,马尚道竟帮着那个阿三把货退下去。友子刚好看到,冲过去大声对他说:“马尚道,你下来,我去看规格。”
马尚道却说:“不用了,有我就可以了。”
“有你就可以,是吗?我看不行,顾客的货他自己会看,你也跟着掺和啥,你是为公司看规格,还是为顾客验货?”
马尚道听了大汗都流出来,神情紧张地说:“你……你胡说,哪只眼看……看到的。”
友子的眼睛直逼马尚道,生气地说:“还敢问哪只眼看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马尚道连看都不敢看友子,这时那个阿三过来解围,笑嘻嘻的,还递给友子一根烟,说:“这个小弟很本分,臭的拿下去有何不对,不要大惊小怪的,没事,可以的一定帮你拿去。”
友子根本不予理会。
“友子,你在上面干什么,那边有事不去做,在这干嘛,这边一个就够了。”王强突然蹿出来。
友子转过头说:“我在这里看规格,叫马尚道去那边吧。”
王强生气了,说:“叫你过去就过去,不是都一样,做事还挑三拣四的,赶紧过去。”
“干嘛要我过去,我刚才看到马尚道帮着顾客做事,我想还是我在这好。”
“不就是帮顾客把臭货挑下来吗,这可是个大顾客,一两片鱼我们就是要让他退,现在我们要打信誉牌,要留住顾客,你懂什么,快点过去,马尚道看得比你认真,他就在这边。”这个四肢发达的王强还跟我们讲起诚信,在公司最会耍“移花接木”手法的人就是他了。
友子听了忿忿地走开,马尚道还白了友子一眼。这些人是怎么了,是脑袋发傻还是和外人勾结,现在还打信誉牌,都清仓分家了,你打给鬼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问题,我们仍是一头雾水。
王强发现我们有怀疑,就一直在外面盯着大客户的货不让我们接近,搞得神神秘秘的。过了一会儿,何成从贸易部出来,王强不知道和他聊些什么,何成听了还不住地笑。他俩正说着,刚从库里出来的尖头也向何成走去,好像报告什么情况。何成拿出一张纸给尖头,还在上面笔划着,尖头听了点点头。这几天出仓都是尖头亲自出马,特别是那个大顾客的货,绝不让其他人插手。赖冒整天处在酒醉状态,库里发生什么变化,他也不知道,有尖头在他就可以安心地睡大觉了。可奇怪的是,赖冒的活也要尖头去做,他不但没有任何怨言,钱赢要是说赖冒什么,尖头还会为他说好话,似乎赖冒不在更好。“关门。”阿三叫司机关车门。又装完一车,阿三和马尚道向何成这边走来,几个人嘻嘻哈哈,递烟拍肩的好像一家人一样。
这一切越看越有问题,总觉得公司里的每个员工现在都神神秘秘,真是猜不透他们。现在又发生一件很令人费解的事,何成突然间对钱赢和钱道特别的热乎,晚上还经常请他们去花天酒地。有酒肉搭线,他们的关系就没什么说的。关系好了,要是在生意上有什么冲突,聊一聊就通过了,好像他们都有得到什么好处。
连续十天下来,库里的货出了一大半了,次货也积了一大堆,但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我和友子多次想插手那个神秘客户的货,但每次都被他们给阻止了,或者找借口把我们给支开。我们要是向钱赢反映,就会有人在他的面前忽悠,让他晕头转向。从开始清仓到现在,我们一直没有碰过那个顾客的货。唉,我们只是打工仔,上面的事也没有办法管那么多。
一天,老董突然来到站台,着急地对尖头说:“快进去把最好的目鱼,虾,还有鳗鱼,黄鱼等给我准备五份,我要送高级领导。”尖头接到命令后立刻跑进去。是啊,农历新年就要到了,要送礼。想起去年,才十二月份就忙着做礼袋,现在都快过年了,还没叫我们做福利袋。去年一到年关,那些狗屁领导能围一大堆,今年好像都跑到后面那家去了。瞧瞧后面那家,福利袋都是用车来运,还是大货车。这就叫风水轮流转,一败就没人看,没钱又没希望。
尖头进去很久还没有出来,老董急了,在站台上转来转去,搓着手说:“怎么还不出来,这么久了。”钱赢看到赖冒还在躺着,就骂道:“你也进去帮忙,不是整天的睡,睡死你。”
过了一会儿,他俩都出来了。老董看了一下,骂道:“你们耳聋了,叫你们拿好的,黄鱼怎么是这样的。”
赖冒说:“没有好的,我们挑了几十包都是这样,没有比这更好的。”
“没有比这更好的,里面那么多货都到哪去了?”老董发火了。
“货都卖出去了,黄鱼是最早卖的,库里没剩多少,你也没有说要留一些。”何成连忙说。
“剩下都是这个样的,那以后卖给谁啊,这是清仓,不管好坏叫顾客通通要带去,剩这么一点,又是差的,那怎么行。”
“是啊,我是这样说的,可何成说……”钱赢很阴险,想说些什么,可是被何成给打断了,他说:“剩一点差的没关系,以后照样卖的掉。现在不是急需用钱吗,只有赶紧把货卖出去才有钱。这个大客户不仅把库里百分之八十的货都给订走,而且装完一车就付一车的钱,像这样的顾客哪找,要是对这样的顾客再斤斤计较的话,那他跑了怎么办,哪有钱救钱通。你现在拿鱼还不是送那些人,可这哪够,最后不还得用票吗。”
老董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只要能救儿子还管这么多干嘛,他们也是股东,不会乱来的。“好了,那黄鱼就不要了,其他的好鱼多拿一点。钱赢,等下叫王颖把钱汇给这几个人,有多少汇多少,钱通欠的钱要先还,还了也许可以让他们撤诉。”老董说完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又过了几天,库里的好货剩下不多了,可次货却一天比一天多,做股东的却一点也不在意。我还听说钱赢最近一直在外面赌,都是赌通宵,早上一来就呼呼大睡,哪有心思管这事,货能卖掉有钱掉进口袋就行。钱道呢,也是天天晚上出去鬼混,生意上的事他又不大了解,就是一个二愣子。现在公司的事基本上都是何成在作主,可他好像对这一切都无所谓,对那个神秘顾客的货倒挺关心的。
钱通的事花了公司大把大把的钱还没解决,在外省的钱亨又打电话回来说打官司要用钱来摆平,公司又汇了一笔钱上去。公司的钱被这兄弟俩用了很大一部分,几个股东仔开始有点担心了,要是钱氏兄弟俩的事再摆不平,再向公司要钱的话,那他们把钱都拿走了,以后还分什么钱,只能分根草回去。可能就是这个思想在作祟,几个股东就开始频频借支公司的钱,有一两万,有三四万的。必竟年关快到都需要花钱,股东借支一点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老董也没多想大笔一挥就是了。钱赢借出来的钱听说都是用来赌博,天天晚上围着赌桌转,输了再来借。钱道借出的钱,通通掉进那些女人的口袋,听说一个晚上能泡好几个,真是厉害。何成借出的钱就不知用在哪了,这个人行事低调,让人不可捉摸。
几个股东天天来支钱,老董觉得不对就被卡死了。如果以前就不批那还没关系,现在不批那他们可受不了。钱赢赌都赌疯了,听说他已经输了不少钱,不拿钱给他翻本,对于一毛不拔的钱赢来说简直是在抽他的筋。还有那个钱道,一个晚上不出去玩就全身痒痒,尤其是那些女的给他打电话,整个魂都被勾走。就这情况,没有钱哪行,但没有老董的签字,钱可没地方拿,他们可是被逼得团团转。老董阿姨现在正为儿子的事弄得不可开焦,很少有时间在公司,很多事还不是这些人说的算,况且顾客打款的时候,他们稍微做点手脚,不是可以把这钱给扣下来吗。
公司到这时已经乱了,彻底乱了,领导不像领导,员工不像员工,没人管理像盘散沙。不知道钱氏家族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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