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就卸吧,上面都开口了,我们就算扒一层皮也要把虾给卸完,这讨厌的虾,我恨你。这时,再看看大家的脸,那绝对是经醋泡过的,都皱成了一团。“唉呀,这算什么呀,我们卸。”也不知道谁说了这一句,跟着后面又有一些不满的怨言。言语上的不满还不足以平民愤,连动作也要用上,大家穿棉衣时的动作都是那么粗野,赖冒更是拿棉衣出气,用拳头猛砸衣服,还这边摔,那边摔,嘴里还唱着:“资本家的天是肮脏的天,在资本家的屋檐下,生活困难,没有饱饭,没有好衣穿,生活还不如一条狗啊,看看我现在是面黄肌瘦,可如今嘿,舍不得那32元,叫我们哦,搬那140吨货,唉呀呀,真是要了我们的老命啦。”赖冒唱完大家都在笑,觉得这真是太有创意了。是啊,这资本家为了节省32元钱,叫我们把140吨的货搬到库里去(还剩四车,总共8000片,一片差0.5公斤,一吨8元钱,只差了32元),真是算到骨子里去。这也许就是资本家不可改变的本性吧,所以她认为压榨你一点很正常,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因为她是吸血鬼吗。
我们都穿好了棉衣,可贾氏兄弟和马尚道还在那里闭目养神呢。怎么回事,不想动吗。这时钱道进来,说:“你们三个就留在外面卸车,其他人进库去。”库里又累,又冷,又要叠货,他们果然厉害,我们真是傻,那么快穿棉衣干嘛,真是一时糊涂啊。
在外面除了那三个,王强也被叫去卸货,王强虽有暗股,但在他们面前份量太低,被叫去搬货也在意料之中。外面四个,库里五个,两个女的负责拉货上电梯到三楼冷库,其他人当然不用说了,看呗。开始了,马尚道和王强表现得很猛,阿姨他们也都在一旁看。货很快就拉上来,该我们发挥了。我把货拉进库里,他们四个叠。现在的天气冷啊,我才刚进来一会儿就受不了,呼吸不顺畅,老是流鼻涕。虽然穿着棉衣,但那寒气还是透过棉衣钻进来,手套戴了三重,手指还是被冻僵了。这样哪行,我们没有经常进库,一下子在这么冷的地方呆这么长时间哪受的了。那些工人长期工作在这样的环境中,已经习惯了,与我们不一样。我受不了,刚拉几车进去就要出来透透气。出来后,我往站台下看,刚好能看到他们在卸货,他们的表情好像还很开心。阿姨笑嘻嘻地走到他们旁边,不知在说什么。不用说,看到这几个这么卖力地表现,自然会说几句好话鼓励鼓励,这几个人听了这伪装的废话,会更加努力地干活,真是蠢。
“唉呀,受不了,太难受,今天库里的温度好像特别低,全身都在哆嗦,连我的手脚都麻了。”尖头他们也出来透气,还不停地搓手跺脚,说,“下面怎么样了?”
我嗤地一笑,说:“瞧,还很猛呢,有阿姨在是虫也变成龙啊。”
尖头笑了,说:“这几个在下面可比我们舒服多了,也要把他们抓上来冻几个小时,看看还会不会那么猛。”
“算了吧,他们哪会上来,累人的活谁都不愿意干,还有人护着他们,这苦差事只有我们干了。”我一声叹息道。
“咦,兵仔,你怎么说也是股东的儿子,说话也是有份量的,又何必在这受罪。”友子说。
兵仔却摇摇头,说:“算了吧,我才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只知道吃喝嫖赌,做事懒得要命,我还不如自己多干点,去讲他们还惹得一身骚。”
听了兵仔的话,我说:“兵仔,你是心肠太好了,他们是看你父亲不在欺负你,他们真是小人。”
“别聊了,货又上来了,干活吧。”尖头叫着。货来了,我们又拖着沉重的步伐,推着沉甸甸的货进到那彻骨的“冰窖”。
“加油扔上来。”尖头叫着。我们打了几个座放货,刚开始是矮座没怎么吃力,可到后来越叠越高,越高就越吃力,两个人向上传,三个人叠,还是非常吃力。当然了,这力气用的可是刚才的三倍,还没叠几车我们就累得气喘吁吁。在库里干了一会儿,刚才冰冷的感觉全没了,反而全身冒着热气,在这零下20度撒泡尿都会结冰的冷库里,我们还冒着大汗,天啦,看看我们是多么的伟大!
我们进进出出也不知装了多少车货,渐渐地我们感到手脚都有点酸疼,还提不起力气。“库里还剩两车,我们把它装完再出去休息吧。”尖头叫着。我们五个人使出了所有的力气在坚持着,五个人同心协力,货要是传不上去,就用头顶上去。“外面还有没有,我不行了。”剩下的两车终于叠完了,我坐在地上无力地叫着。友子扶我起来,说:“这才冰山一角啊,还早得很啦,大家都出去透一下气,这样干我们会趴在这里的。”我们几个互相搀扶着走出去。
我们刚走到库门口,眼前的一车车货让我们连最后的一口气都泄掉了。“还有这么多,叫下面慢一点吗,想累死我们。”我埋怨道。他们也都摇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卸了多少了?”友子问两个女的。
水桶说:“已经卸一车了,阿姨说还要再卸一车,剩下两车明天卸。”
“还要再卸一车,卸一车就让我们只剩下半条命,要再卸一车,我这小命不就玩完了。”我实在是受不了。
“你们要快一点,下面的货又要上来了。”
“他们怎么会那么猛,都卸一车了还那么有力气。”我纳闷了。
“他们体魄强健,你们不如他们呗。”水桶这胖妞竟敢嘲笑我们。
赖冒听了冲上前,蔑视地对水桶说:“是啊,我们不如他们猛,你就喜欢这样的人来搞你,还会搞得你哦哦叫是吧。”赖冒的话立刻引起了在场的人一阵哄笑,水桶自讨没趣,脸都被人给撕破了,这种人就叫不要脸,贱啦。水桶捂着脸就下去了。
水缸也开口说:“你们不要那样说她,还是赶紧搬吧,下面已经聚集很多了,要不我先叫他们停下来。”
“好吧,叫先停吧,我就不明白,他们也才四个人怎么会那么快。”友子说。
水缸说:“哪里啊,他们可不只四个,老董看他们搬得太慢,叫钱道,钱赢,何成也去卸车,就连老董一时兴起也加入卸货的队伍。”
原来是这样,他们可是有七个人啦(老董就不用算了),怪不得会那么快。我们赶紧往站台下看,他们果然都加入了战团,老董还在指挥呢。哇,钱道这小子也很猛啊。他们有这么多人,卸又比叠的容易,我们当然搞不过他们。
“够了,快停下,快停下,我们这里还有很多,来不及,休息一下吧。”尖头大声地喊。
下面的人听到了声音还在欢呼雀跃,朝我们挥手叫着:“哦,来不及了吧,我们等着你们,快点,用点力,是不是昨晚用力太猛了,今天没力气啊。”这群混蛋竟然还敢嘲笑我们,知道上面来不及也不上来帮忙,真不是人。赖冒十分生气,冲下去要叫一两个进库,我和友子也跟着下去。
“库里人手不够,怎么不上去帮忙,在下面还待得挺舒服的吗。”赖冒气冲冲地说。他们却连理都不理,躺着休息,还喘着大气。见他们不说话,赖冒更是怒火往上冲,大声叫道:“你们都聋了,我在跟你们说话没听到是吧。”赖冒的声音很大,把他们震得全身发抖。
马尚道站了起来,大声说:“那是你们的事,上面五个人还不够,我们只有三个人,你还在这儿叫,这只能怪你们自己没用,废物。”
“你说什么,有种的再说一句。”赖冒瞪大了眼睛,似乎要与马尚道打一场。我们看到这种情况,赶紧把赖冒拉走。
“你们放手,干嘛拦着我,我早看那小子不顺眼了。”赖冒气愤地说。
“他们也就是些赖皮狗有什么好吵的,吵了他们也不会上去,我们还是先把货给搬进去,免得被他们给看扁,到了明天我自有妙计对付他们。”我笑了笑说。
赖冒听了由怒转喜,笑着对我说:“永胜又有什么好点子快说,就属你这小子鬼点子多。”
“晚上再说,现在先去搬那该死的虾。”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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