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斋过后,一凡便拉着唐欢下了月灵峰。
路上,一凡将自己父母的情况都详细地告诉了唐欢。
「唐大哥,都记住了吗?明天可千万不能出错噢,我能不能还俗关键就在此一举啦。」一凡已经是第五次说这样的话了。
唐欢无奈的道:「一凡,你都问了这么多次了,是不是非得我再重复一遍你才能放心啊?」
一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唐大哥,我有点紧张嘛,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唐欢失声笑道。
一凡贼眉鼠眼地朝四周瞄了一圈,压低声音道:「是啊,如果不抓紧这次机会,以后你离开了普照寺,可就没人肯帮我了,要是我在普照寺的八年之期一满,又出跑一个和尚或者道士来,对爸妈说我还得继续留在普照寺出家才能压住身上的什么鸟怨气,那我可还怎么活啊,我长大了还想谈恋爱,讨老婆呢,我可不想像师傅他们那样做一辈子的老光棍!」
「一凡,你……你……」听到最后一句话,唐欢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凡昂首挺胸,理直气壮的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唐大哥,我说的不对吗?」
唐欢好不容易才憋住笑声道:「一凡,你可真是人小鬼大啊,空心禅师佛法精妙,居然收了你这么一个花心小和尚,他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一凡没好气的道:「和尚花心有什么不好?某位大师不是说过,老和尚不结婚,小和尚从哪里来?那我小和尚不娶媳妇,小小和尚又从哪里来?」
听到一凡这句歪理,唐欢故作佩服,竖起拇指赞道:「高论,高论!」
被唐欢这么一赞,一凡居然受之无愧,若无其事的道:「这还用说!」踏着八字步,向前走去,完全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唐欢见其滑稽之态,差点笑破了肚皮。
没走多远,一凡忽似想起了什么事情,道:「唐大哥,你知道吗,那天在凤凰谷的时候,你刚一落水,月眉山的最后一道奇观——『云海佛光』就出现了,要是当时你没掉进潭子里就好了,这样你也可以看到了。」
唐欢讶然说道:「哦?真有这回事?那佛光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不似那天情绪低落,一凡神采飞扬地将那佛光出现时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唐欢越听越奇,回想起落水后自己意识即将沉眠时所见到的那朵巨大的「七彩莲花」,照一凡所描绘的,那「云海佛光」指的应该就是这「七彩莲花」了,难不成自己是被它所救的?想到这,唐欢不由轻轻摸了摸胸口衣服下的那面镜子,暗道:「这镜子散发的霞光跟『七彩莲花』和『云海佛光』一样,会不会它们原本就是一体的,只不过表现出来的形式不同而已?」
唐欢猜测的没错,数千年前,上古灵兽凤凰涅槃时自己灵气所聚合幻化而成的「鸿蒙仙镜」沉入谷中深潭,每天都于那洞口处吸收水中折射而来的日月之精华,更会选择每年天地灵气最浓的一天浮出水面,而凤凰台上的那株梧桐树原为凤凰栖息之所,与凤凰灵气所化的「鸿蒙仙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每当「鸿蒙仙镜」出水之时便会升至凤凰台前,看望这株梧桐树。
但由于这「鸿蒙仙镜」光芒太盛,在出水吞食天地灵气之时又是以七彩莲花之形态出现,世人便自然而然的将其看作是佛祖显迹,千百年来一直对其加以膜拜,祈求佛祖保佑,岂不愚昧。不过这愚昧也有愚昧的好处,那些被「鸿蒙仙镜」七彩霞光所照射之人,受凤凰灵气之感染,一些小病小痛倒也能在那一刻被驱除干净,如此一来,世人膜拜佛光之心便愈加坚定、愈加虔诚了起来,这样也才成就了月眉山与普照寺的天下闻名。
唐欢与一凡前往凤凰谷的那天,正是今年天地灵气最为旺盛之日。唐欢落水之时,又恰是「鸿蒙仙镜」往水面上浮之时,机缘巧合,唐欢自然而然地便被其拖出水面。只是唐欢溺水过深,生机已是极为薄弱,因而被「鸿蒙仙镜」带往那洞中之后,便一直昏迷未醒。好在那「鸿蒙仙镜」乃是件上古宝物,聚凤凰之灵气而生,蕴天地之精华而成,在「鸿蒙仙镜」自身灵气的辐照之下,唐欢的生机居然逐渐被唤醒,在经过了二十天的昏迷之后终于苏醒了过来。
「唐大哥,你在发什么呆?」
看唐欢听了自己对云海佛光的描述之后,居然站着动也不动,神情呆滞,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东西,不由有些奇怪起来。
唐欢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一凡难过的道:「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救我,你也看到佛光了!」
唐欢安慰道:「没关系啊,不就是一次佛光嘛,反正每年佛光都会出现一次,以后总有机会看到的。」
嘴上如此说着,他心中却暗忖道:「如果『云海佛光』真是和『鸿蒙仙镜』同为一物的话,现在镜子在自己身上,以后恐怕便没有人能看见了,这『云海佛光』到时也会从月眉山的三大奇观中被除名。因为我的一时贪念而让天下之人再也与那佛光无缘,会不会有点太过自私了?」
唐欢心中决定,等过段时间便把这「鸿蒙仙镜」放回原处去,这宝物原就只该存于天地之间。
只是世事如棋局,有时阴错阳差之下,愿望却不一定都能够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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