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壶又算得了什么?我醉后……喝两坛酒,也还是这个样子,没什么差别的……”文玉舒真的是醉了,揪着身后扶住她的小宫女的衣袖,倚靠在对方怀里,皱眉嘀咕道:“所有人都是坏人,每个人都想看我笑话,可他们也不想想,我的笑话……是那么好看的吗?”
那小宫女无奈极了,这一向淡冷严肃的丞相大人,怎么喝醉酒后,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呢?
凤翥乐天在人前也不好接近她,毕竟这丫头醉酒后非比常人。要是他靠近她,可不敢肯定,这丫头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来。
“我告诉你,我有一个儿子,他总和我作对,也是最爱看我笑话的一个……嗝!”文玉舒打了个酒嗝,她抬手扶额,双眸半掩的嘀咕道:“那不孝子,从出生就好似跟我有大仇似得!总是拿眼睛狠狠的瞪我……嗝!给他洗澡的时候,他会泼我水,害我生病,害我喝了好久的苦药汤子,简直……不孝极了。”
凤翥乐天虽然觉得那小子是很讨厌,可却也从未去想过,这小子竟然这般的混账啊!
文玉舒此刻已经抱住了小宫女的纤腰,她脸颊贴着对方的前襟,听着对方那像打鼓的心跳,她眉心紧皱道:“姑娘,你再这样激动下去,你会休克的。真的,我不骗你的……”
凤翥乐天见她竟然趴在那小宫女怀里睡着了,他无奈一笑,抬手扶额道:“你们将丞相扶到那边软榻上去,好好的伺候着,小心点,别让她磕着碰着了。”
“是!”那几名宫女走过去,将轻薄她们姐妹的某丞相,给费了好大劲儿的才拉开。
小宫女已经羞红了脸,这平时严谨淡冷的丞相,醉酒后不止胡言乱语,更是抱着她……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文玉舒被那几名宫女伺候着,好好的躺在软榻上,眉心紧皱,似乎醉后的她,睡得并不是很舒服。
凤翥乐天继续品酒,好似一点都不关心那被他害惨的臣子。
刘顺伺候在一旁,对于今日陛下的做法,心底产生了疑惑不解。陛下若真的喜欢丞相,又怎会允许丞相亲近他人?上次是余音抱走的丞相,这次丞相更过,直接抱上了一个小宫女。
凤翥乐天今日所做的一切,就是给刘顺看的。唉!不是他怕了刘顺,而是舒儿自有她的计划,他不能在此时,让刘顺坏了舒儿的大计。
文玉舒这酒醉的,也只有她和凤翥乐天彼此心里清楚。刘顺,你若依旧这般愚忠,将来有一日,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七月流火,八国闹出了一件惊天大事。
云国
金殿之内,梦启怒掷一卷画,双眼泛红的望着下方的三子,失望透顶道:“云谷,你瞧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梦云谷低头看向那地上铺开的画卷,那画上是两名年轻的男子,下面的男子玉体横陈,媚眼如丝,衣衫褪尽。上面的男子,脸上戴着半张黑色的面具,只披了一见玄色的大氅,身子半掩半露,若隐若现。
这幅画颜色鲜亮,背景绘画着牡丹春色,蓝天白云下,碧草茵茵的草地上,一对男子在寻欢。人物的五官画的极其精细,脸上的表情很是明晰,包括那黑衣男子邪气的眸光,和那嘴角魅惑的笑意,都画得惟妙惟肖。
梦云雷看着那幅画,说实在的,这作画之人当真大胆,瞧瞧他那弟弟的身子上,一些靡丽的痕迹,都画的极其清晰呢!
梦云谷虽然多年不曾见文玉舒的画作,可这画的用色和构图习惯,却是那人的手笔无误。
梦启真是要气死,这个一向处事稳妥,严谨做事的儿子,如今却被人抛出这样的画作来?无论这事是真是假,这样的画作一旦流出,必会让他云国在其他七国人面前,丢尽颜面。
文玉舒这回可真是对梦云谷没客气,她总共让人画了十三幅画。给凤翥乐天留了一幅,其他十二幅中,有七幅画,送去给了七国的那些重要人物。
天国
麒麟殿
凤翥乐天看着手中的画,眉心紧皱道:“舒儿,你将这样的画送给雪未雪他们几人,这真的好吗?”
文玉舒看了那幅画一眼,深觉百叶华找的这几名画师,都是工笔很细致,画艺跟精湛的高手。
凤翥乐天可一点都不信,梦云谷那个人,会有这般柔美纤瘦的身躯。咳咳!这个舒儿,还不知道是让人按照那些人画的呢!
只不过,这换了张脸一瞧,虽然明知这画中人的身体做了假,可这脸却是和身体……那般的和谐。
文玉舒见凤翥乐天幸灾乐祸的笑着,她微蹙眉提醒道:“陛下,臣可是画了十三张的。八国皇室人员各一幅,还有五幅……臣可也送出去了。”
“呃?那五幅画你送去了哪里?”凤翥乐天感觉脊背有点凉飕飕的,额头上有冷汗冒出。
文玉舒就等着他问呢!她拿过那幅画好好的又欣赏一遍,眉眼含笑道:“一幅我送去了武林,给了那爱收集美人图,还总爱炫耀办美人宴的凌岳。”
凤翥乐天一听到凌岳这个名字,他不由得抬手抹了把冷汗,伸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那……那其余四幅呢?”
“第二幅我送去了银山学院,应该已经在鹤轩手里了。”文玉舒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猛灌水的人,忽而一勾唇笑道:“鹤轩虽然看似是个正人君子,可实则却小肚鸡肠得不得了。他和梦启有夺妻之恨,逮着这大好良机,他怎可能不报复下某人呢?”
“什么……夺妻之恨,那不过是鹤轩没有挣过梦启,才会让心爱的师妹……跟了梦启罢了。”这点事,凤翥乐天还是有些了解的。梦云谷的母亲是江湖人,所以才没能嫁入云国皇室。
“甭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夺妻之恨。”文玉舒才不想去深入了解哪些陈年的爱恨情仇呢!她要的是结果,让她愉悦的结果。
凤翥乐天一见她笑得如此阴森森的,他吓得向一旁挪了挪,又端杯猛灌茶水,小心翼翼的又问:“还有三幅呢?”
文玉舒瞥了他一眼,见他如此胆小,她也就不卖关子了,合起那卷画,勾唇冷冷的笑说道:“其余的三幅,一幅送去了云谷,给了我那位冷血的外婆,让她好好看看,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妹妹,到底生了个怎样丧德败行的儿子。”
凤翥乐天听完她这些话,摸着下巴,得出一个结论道:“这么说来,梦云谷算你表叔了?”
文玉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梦云谷的外祖母,和我外婆的母亲是姐妹,所以梦云谷的母亲是我外婆的表妹,他只能算是我远方的表叔,属于哪类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
凤翥乐天完全被她给绕蒙了,这舒儿到底想解释什么?就算梦云谷是她八竿子打不到的表叔,可那不也是长辈吗?她不还是要叫梦云谷一声表叔吗?这关系根本撇不干净的好吗?
文玉舒也觉得她这些解释很多余,所以她决定转移话题:“对了,第四幅画,我让舍如故送去了云国的边境军营。”
“噗!”凤翥乐天一口茶水喷出,转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这个舒儿也太狠了吧?这是把梦云谷往绝路上逼啊!
她难道,就不怕梦云谷会狗急跳墙,拉着她同归于尽吗?
文玉舒皱眉递出了手帕,看着他,似有点头疼的道:“还有一幅画,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送去哪里。不过还好,我看到我父亲,就想到了一个人。她虽然被困在了云谷,可她的快活林还好好的存在着,这好地方不用白不用,所以我……”
凤翥乐天嘴角抽搐着,咳了声接话道:“所以你就把最好一幅画,送去了魅妖的快活林?”
这下子,他可真要该好好想想,要如何保护好这个胆大妄为的小爱卿了。
文玉舒瞧他摸着下巴做思考状,她靠近他,疑惑的皱起眉头问道:“陛下,你又在心里打什么鬼主意?梦云谷这人可不好对付,你可别冲动的和他去硬拼……最后,落得自己小命不保。”
凤翥乐天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咬牙道:“你还知道他不好对付?你还知道不能和他硬碰硬?明知故犯,你这就是活的不耐烦了在作死。”
文玉舒坐回了自己位子,面色冷寒道:“绝心丹都不能要了我的命,这世间,还有谁能让我死?”
她算是看透了,这穿越的人在没完成任务前,是怎么折腾都不会丢了小命的。
所以,她这是有恃无恐,不是真的傻到胆大妄为。
凤翥乐天一见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不由得皱眉沉思了起来。这舒儿可不是个冲动的人,她做事从来都是有谋划的。这样看来,梦云谷这件事,定然也在舒儿的某个计算之中了?
“陛下,天不早了,臣该离宫了。”文玉舒看了外面的日头眼,便起身拂袖,看也没看那苦恼沉思的某昏君一眼,便举步负手离开了。
凤翥乐天目送她背影离开,眉心越皱越紧,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怎么回事?今儿见了舒儿后,他怎会变得这般心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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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点事,差点忘了更新了,真是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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