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君怜一听武碧沉这样说,她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文玉舒对于吕君怜的仇视目光,她只当做没看到。她拱手作揖一礼,便无声的转身离开了。
武碧沉随后对太后和君王行了一礼,便去跟随上了那位丞相大人。
凤翥乐天是个爱凑热的人,所以他笑看了太后一眼,便起身行了一礼,也笑着离开了。
而今偌大的永寿殿内,只有太后,还有那下方跪着的两名女子。
文玉舒并没有开膛破腹去验尸,她只是检查了下那具尸身,周身没有任何伤口,脖颈上的勒痕只有一道,大腿上有抓痕,显然对方临死前有很痛苦的挣扎。
武碧沉纵身飞上屋顶,屋顶上有老青苔,可却没见有人行走的痕迹。
文玉舒在对方的住处查找了一边,发现对方生活很简洁,完全不像个女儿家居住之所。因为这里就一盒胭脂,一盒水粉。两三件替换衣裙,装首饰的盒子中也就一些金银玉饰,而且都是配套好的,用了都会规矩的放在妆奁中。
凤翥乐天无声的到来,他比文玉舒来得晚,可却找到了有力的证据。他拈起几根四线,飞射而出,钉在了那窗栏上,唇边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拈指间杀人于无形!用这浸泡毒药的丝线杀人,当真是连绝世高手,也要被攻击不备的……给抹煞掉了呢!”
文玉舒看了眼那被凤翥乐天射在窗栏上的几根丝线,虽然看着很普通,可当钉入木料中,那木料竟然开始慢慢的变黑,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凤翥乐天听到文玉舒抽气声,他眸中慵懒的神色中,透出一丝冰冷的杀气:“丞相,你说这人会是和谁在宫中接洽?舒静?多好的名字!”
文玉舒知道凤翥乐天这样问她,只是给她文家一个机会。她转身走过去,神色严肃道:“陛下请放心!臣一定会竭尽所能,查出宫中细作,还陛下一个清净。”
凤翥乐天将她按在墙壁上,低头望着她,勾唇轻笑道:“朕是非常相信丞相的,也希望丞相莫让朕失望。那怕这江山是我不想要的,那怕我可以随时将天国赠与舒儿你……可却不代表,我会让外族入侵我天国,毁我百姓安宁!”
文玉舒听着他在她耳边的低声威胁,她微蹙眉道:“陛下若连臣都怀疑了,那又何必与臣说这么多?”
凤翥乐天没有回她话,只是含住她的唇瓣,似眷恋的柔情亲吻,又似惩罚的愠怒怨恨。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她何时才明白,他的江山可以拱手送给她,却永远不可能让他人抢夺而去呢?
武碧沉从屋顶上飞落而下,便直接大咧咧的闯了进去:“文丞相,那个屋顶上没有……人的痕迹!”
文玉舒恼怒的瞪了强吻她的昏君一眼,伸手推开了对方,脸色微红的看着那门口的武碧沉。这下子好了!人家妻子来了个当场捉奸,她这小三只能变得无话可说了。
武碧沉虽然平素大大咧咧的,可她又不是猪,自然知道什么该明白,什么该装糊涂。她默默转过身去,声音有些不自然道:“我好想遗漏了什么,我再上去找找线索,文丞相……你和陛下慢慢找证据吧!”
文玉舒看着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她更是气恼的回头瞪对方一眼,咬牙切齿道:“陛下这下满意了?”
“嗯!很满意,舒儿味道好极了。”凤翥乐天勾唇一笑,就那样随性的往墙壁上一靠,抬手敲了敲脑袋旁的墙壁,对他的好丞相诱惑的眨了眨眼睛:“丞相,这里面可是别有洞天的!如何?要一起去瞧瞧吗?也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藏着神秘宝藏,或者……会是一堆白骨森森?”
文玉舒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随之走过去开始找寻机关。
凤翥乐天见她东忙西忙蛮辛苦的,所以他很好心随手拍了墙壁一掌,结果就是轰隆一阵倒塌声,尘土飞扬,弄的满室一片脏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地震了吗?”武碧沉在屋顶身子晃悠,她忙转身跳下去,结果落地后还能感受到地面微动,她稳了下身子,便忙举步跑进了屋子中。
文玉舒手里拿着一卷竹简挡在面前,等烟尘散去,她才放下竹简,怒瞪向那制造混乱的某昏君。
凤翥乐天倒是精明,他到在窗前开了窗户后,便躲到了文玉舒身后,一手搭在对方肩头,歪头不正经道:“舒儿,这个密室看来不小,要是藏尸……估计得百人。”
“陛下,请你用你脖子上的脑袋想想,藏尸的地方会没有尸臭吗?”文玉舒黑沉着脸,人前说话也没了顾忌,完全瞬间化为严肃老师,再好好训斥她没常识的学生。
凤翥乐天见文玉舒进入密室,他随之无奈一笑,也跟着进入了那间黑漆漆的密室。
武碧沉见他们都进入了密室,她忙在这舒静良人的住处找了找,最后找到两块火石,她拿着便忙跟了上去。
文玉舒走在前头,不知道她手碰了什么机关,瞬间那些灯火全部亮起,一道幽深的地道,蜿蜒的不知会通往何处。
凤翥乐天跟随在后,望着那幽深的密道,他忽然皱起眉头一脸严肃道:“这密道太深,前路凶险为知,还是不要冒险为好!舒儿,先回去吧!这条密道……还是让余音他们来探寻吧!”
“回去?”文玉舒摇了摇头,之后她继续往前行,严肃坚持道:“这条密道过了今日,可就不知道还会不会存在了。”
如今日不去探个究竟,她怕她来日会后悔莫及。
凤翥乐天劝她不住,只能舍命相陪了。不过身后的武碧沉,他却沉声勒令道:“碧沉,你先回去!在外头守好了,不许任何人进来。天黑后如我和丞相还没回来,你便立刻去找太后,让太后派你哥全城戒严,一家一家的彻查下去,无论是什么高官府邸,都要一家家仔细搜查。”
“呃?好,我知道了。”武碧沉不是个任性冲动的人,她听出对方话里的严肃。她只将那两块火石塞到了对方手里,之后她便原路返回离开了。
文玉舒听到对方的安排,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乐天很聪明,可惜这份精明不常用,只偶尔精明一回,让人觉得他还像一点君王。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出口在一座假山中。
他们从假山中走出来,见到这处花园灯火通明,那屋子里似乎还有丝竹之乐,和男女间的调笑淫声。
文玉舒回头望向同样一脸茫然的凤翥乐天,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青楼?清倌?或是什么人招待友人的院子?
凤翥乐天对她摇了摇头,表示他从不知古兰城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哎哟,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啊?快快,快进去啊!要是让客人等久了,看我不抽了你们的皮。”一名穿着粉色衣服,打扮的有几分妖媚的男子,甩着帕子向他们走来。
文玉舒忙取出身上的紫色帕子,踮起脚尖,抬手为凤翥乐天遮住了脸。
凤翥乐天还没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便感到怀中有只小手一动,骚动的让他心痒痒的。
文玉舒用凤翥乐天的白色帕子遮住脸,之后便拽着那瞪眼的某昏君,向着那灯火通明,恍若白昼的水上小榭走去。
“喂,你搞什么?”凤翥乐天低声问道,这一看就不是正经的地方,舒儿居然还拉着他去那虎狼之地,这……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文玉舒很庆幸今日他们都穿的便服,更庆幸他们在密道中耽误太长时间,太能趁着天黑浑水摸鱼,进入这处……管他是什么地方,总之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门被两边拉开,那些寻欢作乐的人向门口看了眼,见来人是两个蒙面的男子。
而文玉舒进入这里后,看到的人全都是面具男,这些人真狡猾,寻欢都不露真容。
凤翥乐天一见这架势,他拉住文玉舒的手臂,便想着速速转身离开。
“站住!”一名男子开口喝住他们,端杯饮了口酒水:“你们是新来的?怎地如此不懂规矩!你们老板没教你们如何伺候客人吗?过来!好好陪陪我们忌公子。”
文玉舒按住凤翥乐天的手,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颜色,便拉着他向着一旁坐席处走去。
凤翥乐天眼可尖着呢!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谁,他拉着文玉舒做到一个慵懒公子身边,大手看似暧昧的搭在了对方肩上。
龙潜月鼻间一嗅到那缕冷梅香,便已猜到这紫衣蒙面男子是谁了。呵呵……他这算走运还是倒霉?居然让一位君王伺候他?他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文玉舒见过龙潜月几次,她与凤翥乐天左右一坐,便把对方给夹在了中间。她拿起酒壶为对方斟了一杯酒,一手搭在对方肩上,一手端杯,半倚靠向对方无声敬酒。
龙潜月喝着送到嘴边的酒,越喝越想哭。丞相大人,你在陛下面前这样做,这是要小民的命啊!
刚才开口说话的男子,见那两个小倌都去了龙潜月身边,他左拥右抱着一男一女笑道:“哈哈哈……月公子好福气!美人都争着强着要伺候你呢!”
“雷少爷说笑了,我这人……也许看着太好脾气了,所以才被人这么欺负着了吧!”龙潜月面上笑的慵懒无奈,心底更是苦的恨不得大哭。陛下,丞相,你们君臣是想玩死小民吗?
雷少爷?凤翥乐天虽然低着头,一副似无骨的软靠在龙潜月身上,可实则他却而明心亮得很。这里难道不止有风无忌,更有那此次未来的梦云雷吗?
文玉舒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一丝媚意的瞧着众人。人,样貌可以变,声音可以变,可这眼神却不会变。这里面的人,有很多陌生人,也有很多熟悉的人。比如风无忌,还有他那位大堂姐夫。
朝中大臣与他国皇子私下有交情,这个罪名要是坐实,那可是会连她文家,也会难逃株连之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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