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就过了一周,各国前来参加大比的学子也都来得差不多了,开始发生的事情的也开始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也在慢慢开始。
“凰城的队伍被袭击了?”时寻挑眉,“可是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看着面前的人,时寻觉得有些晦气,为什么走哪都可以看到不喜欢的人,她还要去墨府找墨子夜和星星玩呢。
对了,她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在四皇子府里溜出来的,没带上思旧,因为她觉得思旧也该学着“独立”一下了,不能老是黏着她,怪不自在的。
结果呢?
好不容易溜出来并且没有被思旧发现,走到一半的路还没有就遇到了两叫她觉得碍眼的家伙,贼碍眼了。
“什么叫与你无关,你可是凰城的子民,你怎么可以这样!”一袭红配绿显得有些搞笑的柳碧莲说着,就好像时寻是什么罪人一样,看着时寻的眼神也很是厌恶。
“等等,凰城?”时寻悠哉悠哉的摊开手看了看,“你确定吗?是你这么说的,还是丞相府的人都这么认为?”
“难道不是吗,你以为你们浮尘……”
没等柳碧莲说完,穿得端庄十足的柳如儿便打断了她的话,“时寻妹妹,碧莲不是那个意思,碧莲的意思是大家都是在凰城出发的,应当有个照应才是。”
“停。”时寻抬手,“别给我妹妹妹妹的叫,我娘可没给我生你这么一个姐姐,若是被丞相和丞相夫人知道了你四周认亲,没准会被你气得头顶冒烟。”
“你……”柳如儿表示自己就没见过这般油盐不进的人,有些想生气,可是一想到四周有百姓看着,便忍住怒气,化怒为泣,“时寻妹妹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好歹也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而如今我们的车队被袭击,你什么也不管也就算了,可是你怎么可以一副看笑话一般的看着。”
这话一出,四周听到的百姓便开始对时寻指指点点,甚至有人还说什么墨裙的女子看着很是赏心悦目,可是这心就跟烂了的苹果一般,也就是好看而已什么的。
听到四周百姓的话,柳如儿演的就更加卖力了,就好像时寻是欺负了她一样,再加上柳碧莲这个蠢货的衬托,就显得柳如儿更加我见犹怜了。
有些不知道状况刚刚来看戏的人在看到这么一副场景后就真的以为是时寻欺负人,有些人还开始慢慢唾骂时寻蛇蝎心肠,还说她根本没资格参加大比,哪怕是参加,看她那弱女子的模样,估计会被人一拳打死之类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我跟你们,好像不是出自同一个地方吧。”时寻没有搭理四周的声音,对于这些人,就跟那扑风捉影的傻子一样,没必要搭理,那样只会显得自己也是傻子一般。
时寻这不咸不淡的语气,叫柳如儿愣了一下,也叫四周听到的人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感觉这个少女并没有看到的那么弱,一字一句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可是却比那实际的攻击却还好强上数十倍,就好似是那看不到的毒针,狠狠的扎进了你的心里,可是你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谁,你压根就不是在浮尘宫里长大的!”
柳碧莲的脑子终究还是敌不过她姐姐,在来之前,她的父亲,也就是丞相千叮咛万嘱咐的跟她说过,不要跟时寻去计较什么,特别是不能当面计较,哪怕她不是浮尘宫的人,可是既然叫浮尘宫的弟子们愿意守着她,那就说明她的身份是不可小觑的,万不可当面对质。
是的,时寻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透露出去了一些,现凰城里的皇上皇子妃子臣子那些都知道了她是后来加入的,只是她的真实情况却没有叫人知道。
在来之前,丞相就跟他的两个女儿说了,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拿来利用一下,只是没有想到柳碧莲这个蠢货会这么快爆出来。
“哦?”时寻疑惑,看来是有人去查了她的底线,亦或者说有人知道原身的底细,那是不是意味着对方知道自己的比自己知道自己的要多。
四周听到的百姓也是一愣,浮尘宫?
为什么听得这么熟悉?
是那个浮尘宫吗?
瞬间,看戏中有点脑子的人对时寻的看法瞬间就逆转了,浮尘宫,那是仙人住的地方,哪怕对方不是在那里长大,可是却也是出自那里,那肯定就是仙子。
“我说这姑娘怎么看着这么仙气飘飘呢,原来是来自浮尘仙宫的仙子。”
“浮尘宫?真的是那个浮尘宫吗?那她岂不是仙子?”
“我看见真的仙子了,还是活的,活的仙子,怪不得看见的时候就觉得她很是不凡,原来是仙子啊。”
周围看戏的人一个接一个说着,这叫柳如儿听得有些许生气,为什么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可是转眼之间就变了,就因为她是浮尘宫的人吗?
该死的,都是柳碧莲这个蠢货。
“仙女姐姐是不会说谎的,她绝对不会欺负人的,那刚刚她们怎么一副仙女姐姐欺负了她们的样子,不对,应该是她们在欺负仙女姐姐才对!”
突然,一小男孩的声音响起来,这一响起,立即叫众人安静下来,随后全都恍然大悟,一个个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柳如儿和柳碧莲,这叫两人感觉很是窘迫。
听着声音,时寻只觉得有些许熟悉,随后回头看了眼,这不是渊安晨那个小屁孩么?
他怎么一个娃在这,他师兄呢?
看见时寻看向自己,渊安晨还朝她俏皮的眨眨眼睛,特别可爱。
在匪君如的府上,被时寻和墨锦衣联合下了一丢丢迷药的思旧正躺在床上,他知道自己不该睡觉,可是却忍不住……
阳光透过红纱慵懒,微风抚过绿叶微撩,星辰被困在了牢笼,萤火赶不走那忧伤,而你,依旧安祥。
“好像要下雨了,等下又可以去踩水坑了,只是要小心点,别又脏了你最喜欢的鞋子,到时候,你可别喊着要我给你洗,这次我是不会给你洗的,这是对你睡懒觉的惩罚。”
如温泉般温柔,如冬日暖阳般温暖,一字一句都是思念,一言一语都是怀念,眼底清泉,憧憬忧郁。
窗外的雨闯入房内,湿了红纱的同时也湿了你,好似听到了那清脆的铃铛,好似看见了那熟悉的笑颜,好似看到了我们的从前。
睁眼,一切幻灭,你依旧躺在那贴着囍的雪白大床上,安静的睡着,不被世间所困扰。
你说,大喜之日也不能全是红的,看着怪奇怪的,到时便把床换成雪白的,就像是红梅开在雪地里,那样会好看一些。
关上窗的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你说不要关窗,这点雨淋不到什么的,还叫我赶紧把窗打开,不要挡着你接受老天的洗礼。
这个我怎么会同意?
万一感冒了了怎么办?
看见我没有丝毫开窗的打算,你还会假装生气,然后赤脚从床上跑到我的身边,微微把我推开,朝我做了个小小的鬼脸后重新将窗打开。
你叉着腰冲我说教:
“这么好的天气为什么要关窗呢?太阳雨诶,没准会出彩虹呢,彩虹诶,百姓不是说可以许愿的吗?”
每一次我们都会稍稍起争执,可是每一次我都说不过你,还会默默站在你身旁,一同与你等那雨后彩虹。
等彩虹的期间我还与你打赌,若是出了彩虹,那我这些天便全听你使唤,你叫我往东,我决不会往西,你叫我烤鱼,我绝不蒸煮,当然,否则相反。
结果呢?
结果就是只能逞逞口头,我,还是得乖乖的听你的话。
你一个眼神,我便立马改了口;你一个表情,我便立即住了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听你的话,哪怕知道那是错的,在知道不会对你造成一丝伤害的情况下我还是会照做,哪怕最后总是一塌糊涂挨你小骂,我也依旧乐在其中。
从回忆中醒来,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眼里的宠溺被孤寂所替代,划过些许沧桑,“又是阳光雨,那我们来打赌好不好?”
问你的话久久没有得到答复,可我还是将那扇窗打开,看着外面变化不大的景,“我赌今天会出彩虹,输的人,要听对方十天的话,并且不能耍赖。”
开着窗,听着雨与叶的交响曲,看着风与叶的舞步,我在期待,期待那一道彩虹。
我曾与你一同期待,看那彩虹初现,你将双眼闭上虔诚,默默的许着愿,而我站在你旁边,看着你那虔诚的模样,我也变得虔诚。
我也曾问过你许的是什么愿,你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但是我相信,你的愿望,与我的愿望差不多。
看了那么一会儿,就感觉有些累了,便坐在了你的床边,趴在那,像以往一样虔诚的看着你。
我想,彩虹有什么好看的,在我眼里,世间万物都比不上你。
“这次由我耍赖好不好,你不回答,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有些困了,闭上眼,在内心道:
我看见彩虹了,我要你乖乖站在原地等我,等我去找你……
“时寻!”
思旧在人物闭眼的一刻猛地睁眼,这一次他看得很清楚,那个躺在婚房里雪白床上的是穿着红裙的时寻,而那独自忧伤的,正是穿着红衣的他……
“墨锦衣!你给我过来!”思旧现在还陷在梦中时寻的安详里,他现在很害怕,特别是没有察觉到时寻在附近的时候。
他记得墨锦衣来过自己这里,随后自己便迷迷糊糊睡下了,之后他便感觉到时寻离开,他挣扎过,可是却好似有一股引力在指引自己入梦。
思旧的声音响彻皇子府,这叫原本在忘离忧房间里跟忘离忧撒娇的墨锦衣一顿,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