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头看看艺校外围墙的高度,还不是很低,从墙头跳到地面上有一定距离,容易腿脚崴到。
陈颂点点头,爬墙速度惊人。
没费多大力气,先爬上去站在墙上,一秒钟不到身影一跃而下,消失在外围墙视线范围内。
陆成奚后爬上去,身手矫健,个头高有优势,在黑暗中,两人小心翼翼屏住呼吸在艺校校园操场溜达。
跑到艺术楼前面的宣传栏上,隔着宣传栏玻璃,陈颂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宣传栏上教师简介上有学校各位老师的照片,韦文也在其中。
“咦?”她诧异:“这个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丫头,你见过他?”
她回想起来,自己先前在派出所附近见到过这个人。
当时韦文在四处打听消息,两人对视一眼,这么说,这个人有很多可疑点。
天刚亮。
陈阳小手捧着报纸小跑进了屋,丁卉芬手提着大袋子慢步在后面跟进来,袋子里装着土豆和豆角啥的。
每天一早,妈会去早市买菜,早市摊位上的菜又便宜又新鲜。
“妈,你回来了?”
陈颂伸伸懒腰从被窝里爬出来,离上学还有个把小时呢,起的这么早有点困,加上昨晚上爬墙,肩膀和腰闪到了有点不敢动弹。
“姐,给你。”阳阳凑过来把报纸给她:“你看看啊,好吓人那,坏人杀害了老师……”
穿好衣服,陈颂翻开报纸,黑色大字标题很显眼。
“富二代追求女老师不成因爱生恨……”
她往下面看下去,内容讲述一个人把女老师残忍地杀死在屋里,把富二代描写的极为丑恶,女老师描述得无辜又善良。
里面的名字一看就不是真名,但是她总觉得这个东西与那个杀人案有关系。
因为很多细节方面是派出所的人不知道甚至从来没在报纸电视上公布出来的。
派出所。
“查到了这篇文章是谁写的,我们赶紧行动去抓人。”
办案民警全部出动,赶往韦文家里。
到了韦文家住址,冲上楼,房门敞开,屋内茶几上放着一杯茶水,民警走过去用手指探了下。
杯子有温度,茶还没有凉透。
“韦文刚走,我们来晚了一步。”
与此同时,陈颂照旧来到陆成奚家收拾做饭,突然有人按响门铃。
她走到房门那儿,忘了通过猫眼儿看看门口到底是什么人,估摸着是来找陆成奚的什么女人或者齐南。
齐南说过晚饭后会出来散心,顺便来这里看看她。
“别动!”
开门一霎那,陈颂身体一把被有力气的手臂拽了过去,脖子上感觉到一丝丝冰凉。
没缓过神儿来,韦文腥红一双眼跟夜里猫头鹰一样,头发凌乱不堪,胡渣儿扎人,手里紧握着一把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这男人疯癫状态,意识好像有点不清楚。
“你……”脖子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她保持镇定深呼吸:“你想干什么?把刀拿开……”
“陆成奚呢?!”韦文扯着嗓子怒吼,声音渗人:“叫他出来!”
一个身影快速从书房奔出来,陆成奚在看书,听见门口动静不对。
眼前危险一幕让他震惊,他抬起手臂用手指指着发疯的不速之客,呵斥一声:“把刀子放下!放开她!”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韦文无法接受苏青曼中途跟他提分手,放弃了要操办的婚事儿,弃他而去,以至于现在内心积怨深厚,演变成了魔障。
“都是你……”韦文怒吼,咬着牙恶狠狠:“要不是因为你,青曼不会跟我分手,我也不会亲手杀了她……要不是你插足我们的感情,我们两现在早结婚领证生孩子过上幸福的日子了,是你!你毁了她,也毁了我和她的一生幸福!”
陆成奚不动声色,没敢轻易向前迈出一步,怕这个失心疯的混蛋伤到了陈颂。
好笑!
苏青曼跟韦文结不结婚,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这混蛋强加仇恨到他身上,催眠式认为陆成奚是阻碍感情的第三者,毁了他们幸福人生。
“你冷静。”陆成奚稳住气息,示意:“你先把刀子放下来,有什么话我和你当面谈,你拿一个小姑娘做要挟算什么男人!”
“我不是男人!”
韦文真疯了,歇斯底里,连自己在讲什么都迷糊。
脖颈勒得更紧,陈颂感觉呼吸困难:“啊……”
“你究竟想干什么?!别冲动,你要钱我可以给你,还是要我一命换一命,你吱声,别伤害无辜。”
要不是顾虑到陈颂生命安危,陆成奚一个人对付他不难,三拳两脚轻松搞定。
打他个狗血淋头,鼻青脸肿不是问题。
关键,危急时刻,不能出手,韦文另一只手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来举过头顶:“我要你向青曼跪地谢罪!不然,我就一刀刀把这丫头片子的脸划花了!”
女孩子脸蛋儿最宝贵,用刀划花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关键找男朋友就难了,谁家妈不希望自己闺女嫁个好男人,一张脸蛋儿能给一家人带来多少富贵是无法估量的。
当然陆成奚不希望陈颂伤一根毫毛,他缓缓谨慎向前几步答应。
“好。”
说到做到,不管这个混蛋出尔反尔,现在不能说一个不字。
万一陈颂出什么事儿,他的心会一辈子装着愧疚,无法跟丁卉芬一家子交代,右腿膝盖微微弯曲就要接触地面。
陈颂忍着脖子疼痛开口:“叔叔,青曼姐是个好人,其实她爱的人是你。”
说啥?
脖子上刀尖明显离肉远了一丢丢,韦文内心有点小动摇,手紧握的刀松懈一分力道。
循循善诱感情牌应该有作用,陈颂抓紧时间,又说:“我偷看过姐写的日记,她说一直爱的,在乎的人是你,因为你生了一场大病,家里人不同意你和她的婚事,不得已才跟你提出分手,其实她每天都很痛苦,躲在被窝里哭的时候没人安慰……”
胡说一通,她编造了一个美丽的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给他听。
韦文一听,积压已久的恨意好像被清水洗了,心理防线无意间被击溃。
手里握着的刀柄松了,节骨眼儿,陈颂冲陆成奚挤了一下眼睛,两人心意相连,他趁其不备冲上来夺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