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才知道,堂弟的老婆快生了。
妈妈没有和朱珠提起过,所以之前还不知道。
“婶婶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办酒席?”
妈妈说:“你婶婶,心心念念就是想要个孙子,要是这一胎生的是个女儿,估计是不会办的。”
欧市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很严重。
像朱珠家,还算是好的,至少妈妈在读书教育这一块,都没有缺少。
只是对哥哥会特别的关心。
可是很多人都觉得,女孩子终究是要嫁出去的,所以不会花特别多的精力在女子教育这块。
“这还是第一胎呢,就算是女儿有什么关系,我不也是生的女儿,我婆家不还是一样疼!”
“这一点,你叔叔婶婶就是看不开,尤其是你叔叔,说一定要生个儿子才行!当初,我第一个生的你姐,你爸这边的亲戚就说,我竟会生赔钱货。我当时也气啊,第一个生的女儿怎么了!还好我第二胎生的是你哥,不然不知道多难听的话讲的出来。”
二十九当天夜里,堂弟的老婆就生了。
是个女儿取名雨涵。
叔叔的脸色很黑,婶婶倒还好些。
堂弟对他老婆不错,叔叔碍于堂弟的面子,还是会偶尔抱抱,加上是第一个孙子辈的,叔叔在最初不高兴之后,也慢慢接纳这个孩子。
小雨涵和堂弟那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想来这也是叔叔越发喜欢的原因。
喜欢归喜欢,他要孙子的心,还是一样没变。
“我要是第二个生的还是女儿,你爸爸妈妈会不会也黑着脸。”
“妈肯定不会,一直都挺开明的,爸嘛,退一万步讲,就算他黑着脸又能怎样,我不嫌弃就行!”
“你真的不嫌弃?”
“……”
戴先生拿眼瞅着朱珠,朱珠瞬间就认怂了:“不说这个了。”
反正一时半会的,朱珠也不打算生第二个。
先把这个带好了再说吧。
今年过年,比去年更热闹,哥哥结婚了,还多了诚诚这个小家伙。
爸爸妈妈格外高兴,平时被言灵娘家闹的头疼的事,也在这一刻消散,生活哪有那么多顺心如意的事,就这么过呗。
初一大家都宅在家,初二朱珠和姐姐一起给叔叔和大伯拜年。
初三就一起去了外婆家。
几个小姨都来了,加上表哥表嫂,整整两桌子的人。
几个表兄弟,发展的最好的,要数大表哥。
她和表姐红霞是做生意的好手,当初借钱办公司,大家都不怎么看好,现在做的有声有色,将原本的公司从远在宁市往欧市迁,并且扩大了规模。
很多亲戚现在都在他公司做事情。
二姨的女儿丽丽也跟着做电商,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然成为身价快百万的富婆了。
小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盛博集团辞职,成了一位中医。
朱珠那真是一头雾水。
中医这么容易就能成的?
不经过时间的淬炼,谁敢轻易的说自己是中医。
她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家伙。
“小姨,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外婆的老寒腿犯了,给她治治。”
大家都不说话,就看着小姨一个人在那里倒腾。
妈妈说:“几个女儿,就你小姨最会来事,你外婆也最喜欢她。”
“小姨她什么时候会这些了?”
“一个人在外面跟着一个中医学了两年,现在自己开了个养生店,捣鼓这些东西。”
“你不是一直叫着腰疼,有没有试过?”
“我可不敢给她试,也就你外婆愿意信!”
小姨这个人,说话向来十分只能信个三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偏偏外婆特别信她。
吃过饭,表哥寒暄几句,就带着表嫂兜风去了。
其余的人没事,就坐在那里看着小姨怎么给外婆治她的老寒腿。
外婆人很胖,左腿将裤腿以捞,那小腿和朱珠的大腿一般粗壮,不过因为上了年纪,上面的血管经脉已经扭曲。
小姨拿出一个类似绣花针一样的东西。
在外婆的腿弯处就开始扎,一针下去就是一个血窟窿,朱珠看着都觉得疼。
外婆一直忍着。
“干嘛要扎这么多洞?”
小姨手上不停:“等会把淤血吸出来,这些看起来是血,其实是血液里的脏东西,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将血管给堵着了,所以腿才会痛。”
外婆的腿弯处,已经没有一个地方是好肉。
小姨这才停手,将一个拔罐用的东西,用酒精消毒之后,给外婆吸在刚才扎针的地方。
血,滋滋滋的往外冒,不一会拔罐的小罐子就装满了。
小姨将它给拔出来:“你们看这个血,正常人的血液,哪里会这么脏!”
还别说,是够恶心的,总感觉不像是血,像是鼻涕泡泡,不过是红色的而已。
她将罐子消了毒,继续弄上。
一共弄了三四惯的血,小姨才停手。之后用她带过来的药给外婆敷上。
“妈,你现在走一下,看是不是觉得腿轻了不少。”
外婆果真走了几步,高兴的说:“这腿还真是轻松不少,没之前那么重了。”
这么神奇?
要不是这是自己的外婆。
朱珠都觉得是不是小姨雇来的托!
“这么厉害,来小姨,我腰疼,也给我弄弄。”
说话的是丽丽的哥哥,文平。
他也是自己创业,在厦市开了个姜母鸭的店,据说生意很火爆,不过起早贪黑的,人也挺累。
这不,刚刚三十就叫着腰疼。
“去去去,瞎起什么哄,你不相信,我就不治。”
小姨开始收拾东西。
“治好了,我不就相信了,关键是你这半路出家的,观望观望也属于正常的吧!”
小姨还是不打算治。
朱珠看着外婆,确实师傅不少,于是说:“小姨,不然你给戴坝治治,他的腿也有点风湿。”
“这么年轻就有风湿?”
“嗯!”
“那就是习惯不好,是不是很爱出汗,吹空调的时候又不穿长裤子?”
“嗯,确实有!”
小姨让戴坝进屋躺着。
戴坝暗中掐了一把朱珠的腰:“我怕疼!”
然后期望这朱珠改口,不治了。
“没事,外婆都能忍,你也一定可以的,要真的有用,你这腿也能好受一些。”
戴先生扭扭捏捏不想脱裤子,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老婆,宝,我怕痒,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这个不会痒的。你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给你加油打气。”
挣扎失败,戴先生趴在外婆用来休息的矮塌上,脱的只剩下秋裤,然后被子一蒙,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