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锋芒毕露
还未到枭家府邸,便听见阵阵叫骂声,指名道姓的侮辱枭家祖上。
止言听到立马火冒三丈,真元涌动,却是被宁墨按住肩膀,她回头不解。
宁墨眼神示意左边一小巷,她顺着看去发现一乞丐般模样的少年正面色慌急不停对他们打着手势。
两人走了过去,那少年才貌似缓了一口气,待他们走到面前,马上躬身道:
“三小姐你没事就好,现在却来不及说清楚,随我来。”
语罢就急匆匆的往深巷里而去,宁墨未曾感到这少年的恶意,带着止言也跟了过去。
他们走了不过片刻时光,就有一队人马呼啸而来,围着马车,倒是吓坏了车夫。
为首一气息凝厚的中年人问明了宁墨二人去哪了便马上骑马追进小巷,可惜已无人影。
“康大人,要不我们多叫一些兄弟挨家搜?”
“算了,枭家三小姐虽然天赋超绝,但终究不过一后天修为,待我们解决了枭家那老家伙,这些漏网之鱼一个都跑不掉!至于现在就不用太张扬了,县府那边态度中立,我们也不能不给他面子。”
“大人英明!深思熟虑非小的们所能仰及!”
……
话说这边宁墨二人跟着乞丐少年左转右转来到一破落院子,只见那少年敲了四声长,三声短的门,才有人开了,迎他们进了去。
进去后一面色蜡黄的中年人正皱眉叹气,见到宁墨二人进来,眼神一顿,继而猛然惊呼。
“三丫头?你没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可知我们担心死了!你安全就好!快快过来”
“四叔,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到这里来?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何家里那边喧哗非常?”
这名被叫为四叔的男子闻言,脸色瞬间又变得灰白,语气愤慨而绝望。
“说来话长,几天前,家里收到你在巅峡山附近失踪的消息,家族护卫出了近三分之一去寻你。”
“那晚康家却突然袭击我们大部分产业,并且私自控制起来,你爹刚突破先天,觉得康家欺人太甚,便带领余下护卫去讨个说法。”
“却不想康家大长老出关直接发难,与你爹动了手,同为先天上师,特别是王家大长老时日无多气血衰败,两人斗的旗鼓相当”
“然而这时康家宅里却是飞出两位上师,猛然出手重伤你爹,若非你爹看情况不妙,燃烧气血逃了出来,怕早已身死当场!”
止言听到父亲被打伤,顿时急了,要往大宅赶去,被四叔一把拉住,脸色通红的吼到:
“你干什么!你这和送死有何区别!哪怕今日我枭家要亡于此,你也不能去!天一黑我就带人去突围吸引他们注意力,你今夜趁夜色出城,越远越好。”
“你从小天赋奇高,只要你不死,我枭家就有可能报仇啊!倘若连你都死了,我下去了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说到后来已然声嘶力竭。
这时,城内突然爆发出猛烈的爆炸声,整个天空都被照亮了,止言知道那是汪家已经失去耐心决定总攻。
三位先天上师!
哪怕她突破了也无能为力,她只好看向宁墨,宁墨依然那副淡漠的样子,从进门就没变过。
而四叔也看了过去,心里却是极度不满,这小子也不知和三丫头什么关系,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看起来柔弱不堪,也不知为何跟着止言身旁。
宁墨却是在回想,脑海里一幕幕划过,同样的世俗。
然而此刻自己再也不是十四岁那年的苍白无力。
自己再也不是被打被骂也不敢还手的小乞丐。
自己终于有一丝能力掌握自己的命运,甚至决定他人的命运。
他宁墨已经非吴下阿蒙!
想到这,宁墨不由看向天空似乎对止言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作为武者,当心中无畏,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才是修行。更多的时候,你要明白一件事,任何阴谋在绝对的力量前都是虚妄的!”
“哼,不知所谓,年纪轻轻。。。”
四叔刚欲出言怒斥就见就见宁墨双手负背,转身踏出一脚。
这一脚风轻云淡,落于地面却是让人感觉天色为之一亮,整个县城之内后天以上的武者都感到整了空气一震,像是巨大的心跳一般,一种莫名的气机笼罩在心头。。
这一刻四叔张大了嘴说不出话,他身为后天后期的修为自然也能感受着突如其来的变化!
这仅仅后天气息的男子竟然如此高绝,连他大哥、刚突破先天的一家之主也比不上他丝毫!
宁墨就这样缓步走向枭家府邸,第一步落下就已经出了门,第二步就登上了房顶,仿佛世间行走的神灵!
止言急忙鼓起真元随后,这让在她旁边的四叔嘴张的更大,这、这、这、、、三丫头突破了先天???
这种气息和大哥一般无二,可是这怎么说的通,半个月前她不过后天中期!
这下四叔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了,巨大的喜悦感让他只想仰天长笑:
“天不绝枭家啊!天不绝枭家啊,哈哈哈哈”
院旁的护卫莫名其妙,觉得四老爷是怎么了,难道压力太大,疯了不成?
………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那边四叔喜极而涕,这边枭家府邸旁边的酒楼上,却是坐了四人悠闲的喝酒。
在最下座的老者,头发花白,却一丝不苟,脸上眉毛细长,鼻梁骨突起,看起来很是阴冷,正是康家大长老:康涛!
最上座的却是一二十来岁的锦衣年轻人,面色不自然的苍白,五官却很是俊美,但是都被眼角那一丝淫邪所破坏。
他躺在一华丽的折椅上,旁边两位衣着暴露的女子为他揉肩喂酒,如此肆意懒散,康大长老却依旧陪笑不停恭维着。
而两侧的两位默然的坐着身上衣着却是和年轻人差不多,只是要简陋很多,看其对男子的态度,竟然是仆从模样!
也不知这年轻人是何身份,能让先天上师当仆从。
就在宁墨踏出一步那刻,四人都有所感,看向西方。
只见一白衣男子从夜色中飘然而来,周身剑气薄发,一步就是十丈,仿佛虚空凌度。座位上一仆从的剑竟然隐隐共振,发出轻微鸣响。
这一声鸣响终于让锦衣男子面色变了一变,继而狠厉道:
“真是该死,这偏远地方也能遇到剑修,来者不善,真让人扫兴,庞龙你二人去处理了他,别让他跑掉,剑修是出名的麻烦,看他也能缩地成寸,想来修为不弱,别大意了”
左右二人应了声便拔地而起,一出手就是邪气森森,黑雾弥漫,如鬼域般像宁墨笼罩而去。宁墨视而不见,速度不变,双眼如星空一样深邃看向年轻男子。
男子只觉得神识不稳,像要脱离身体而去,咬了一口舌头才猛然惊醒,内心却已经极度惶恐,知道这次惹到大祸了,张着满是血沫的嘴嘶叫
“快回来!”
然而这眨眼功夫,他的两位仆从已经激射到宁墨上空。
一人掌法如血雨,遮掩小片天空,密不透风。另一人剑如毒蛇,剑光游走,伺机爆发,气机牵引之下连百丈之外的止言都觉得难以呼吸。
宁墨只是抬起头,眼神淡漠,右手轻握住剑柄,这一刻正好年轻男子嘶吼声传及。
然而下一刻,漫天的厮杀声都停止了,因为整个天空被蓝色星光充斥。
在周围护卫的眼中,只见白衣男子手中爆发出璀璨的剑芒,随之整个天空都为之而亮,眼睛都睁不开。
再次睁开眼,只见往常仰视的先天上师竟然睁大了眼睛跌落在地上,死不瞑目。
身下一滩血肆意的流淌,鲜红刺眼。而白衣男子已经立于酒楼扶栏之上,眼神漠然的俯视着锦衣男子以及康涛大长老。
此时四叔刚刚赶到,立在止言身后,远远的看着酒楼上的宁墨,又看到地上的尸体,不由得眼角抽搐,心里难以置信。
不过短短十几息时间,这两位先天上师已然身死!这年轻人到底是何人,何等修为?!
这一刻,一袭白衣的宁墨与往常的低调沉默截然不同,夜间的冷风呼呼作响,然而立于亭楼之上的他是如此锋芒毕露。
这卓然而立的身影不仅仅震撼了四叔,更深深刻在了整个北未县大家族的脑海里,难以抹去。
随后宁墨挥出两道剑元便封锁住锦衣男子与康家大长老的真元,随后扫了一眼还在包围枭家的康家护卫,众护卫只感觉如芒在背,顿时气势一竭,散了开来。
“你可知我是谁?竟敢如此对我?”锦衣男子脸色涨红,大声吼道。
止言也马上从震惊中醒悟过来,一跺脚就风一般冲进枭家府邸。
而宁墨却是不理会锦衣男子,对着四叔说了一句就跟上止言。
“他们已经被我封住真元,与普通人无差。”
四叔略显呆滞的看着脚旁边的两人,干咽了咽口水,还是战战兢兢的喊了护卫绑了他俩带进府内。
宁墨跟着止言一路行来,众家丁护卫只是恭敬的对止言行了礼,却无一人敢上前相问。
要知道这白衣男子杀先天上师如同杀鸡,尽管此时风轻云淡,书生模样般人畜无害,但是那一刻的锋芒却是深入人心,令人敬畏。
不片刻就到了一处密室所在,几名气息沉稳的护卫守护,见三小姐与那白衣男子过来,便让出一条路。
宁墨进去后,正见一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着练功服从床上坐起。
额头宽广,头发简短竖直,眉毛像是卧蚕,两眼神光暗淡,双唇也苍白异常,双手作辑要站起来给宁墨道谢,止言马上过去搀扶,而两旁的侍女也给其披上外衣。
宁墨只是淡淡点点头,说道无妨不用多礼。
枭家主还欲弯腰诚挚感谢,却是被一股力量虚空而托无法下弯分毫,这神鬼莫测的能力不仅让枭家主内心更加敬畏。
“这位少侠,千言万语不足以言谢,若是有何吩咐,枭家莫敢不从!”
枭家主沉声说道,由于伤势颇重,声音不免有些嘶哑,继而握住止言的手再次叹道:
“三丫头,为父怕是再无能力保护你了,哪怕此次托少侠的福击溃汪家,可是我伤势虽不至死但也再也无缘先天,这几天我就命你四叔收拾一下,离开北未县,不然到头来还是要被其他家族吞并。”
此时枭家主重伤之下没能感应出止言已然先天。
宁墨心中暗自点头,如此大的家势说放就放,果然不愧是在这小地方以一己之力突破先天的人物,大果断,大毅力。
“其实枭家主的伤势也并非无治,不过需要你放开所有心神,我才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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