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开学就一大堆屁事儿,到现在还仍继续料理中……似乎从选择住在外面开始,整个人就感觉好不起来了。而且,看来还要加个《续》,才能把“大兵小将”结束掉,顺带连入下面不明战术机突入前哨基地的故事……)
“呃?呜…………”
发出一阵轻轻的呻吟声,被叫作“黑子”的小个青年好不容易张开了沉重的眼皮。背上很凉,同时,从头到脚全身都充斥着一种酸痛无力感。游移不定的视线,在昏暗的世界中不住徘徊,而后又接着再闭上……
——既然不是被起床集合号吵醒的,那么再多睡下也不会被骂吧!(赵黑)
“桄榔!”
是金属撞击的声音……在不远的头顶处,井盖被兀地放下,这里似乎是某处的下水道。而,他的意识则像影片倒带般,急速地被拉回到闭上眼睛之前,直觉仿佛在拼命地催促他醒过来——这里并不是军营宿舍里的床铺,现在也更不可能是早晨。
他正躺在下水道里,阴凉、冰冷的地上——
“黑、黑子!”
大高个的上半身仿佛一下子就弹了起来。与此同时,小个子还发觉到周围的景象和记忆里的视野有些不太吻合。下一秒,就像是要找出哪里出错了,他一边张望,一边道:
“这、这是?怎么……怎……么回事?”
话刚出口,小个子便再一次感到了异样。那种幼儿般结结巴巴的语调竟是由自己的口中,被释放出来的。而且,更令自己无法接受的是——口水滴滴答答从张着的嘴边掉落,混着泪水与鼻涕的物质垂在那边,就在每说一个词就止在唇边,牵丝又掉落,不断重复着。
“黑子,你终……你醒了啊?”
战术手电所映照的巨大轮廓一边用指尖捏了捏眉间未曾存在的皱纹,一边摇头。
“原本希望能在完成任务之前,你能一直睡着的……”
“程大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配着含糊不清的话,小个子站了起来,脚步有点蹒跚,看来“后遗症”还在。
“还有任务?又是什么意思?”
“身体觉得如何,列兵?”
从沙哑中渗透出的这道声音逐步增加清晰度的同一时刻,一道鲜烈的灯光穿进小个子的视网膜,即使明亮如此,这道光也无法穷尽这处黑暗的深渊。
“你!?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为了止住鼻水塞堵住自己的鼻孔,以及那道刺眼的光,不舒服的小个子先是摇了摇头,继而,疑惑的瞳孔再一次放大,这一次,他意外地没有做出任何过激反应,就这么在足以容纳二人通行的下水道里,他与眼前这位曾有过不小过节的、喊不上名字的、看上去稍长几岁的壮年军官交会了视线。
“呵……能用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看来列兵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么,麻烦上等兵向他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吧……上等兵?”
陈斌中校轻声建议恍神到眼神呆滞从而沉默的大高个。
“啊!?呃……这位是特务中校,陈斌中校,而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用袖子,擦掉了从顶上管线向着额头轰炸下来的水滴,他用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压抑着心底情绪开始说道,但大高个的思绪却回到了……回到了几分钟之前——
“听到枪声,闻到非常奇怪的血腥味,然后,我的眼前突然变成一片血红,再然后,我将沾黏在我身上和地上的血集中在一起,拼命让它回到我哥的肚子里,可是完全进不去……完全进不去……进不去呐,怎么办?该怎么办呐?”
“够了!长官!您了解的情况已经够多了!不是只做所谓‘催眠暗示’处理吗?而且用得着马上吗?先让他休息不是比较好吗?”
大高个忍不住大叫起来。跟因为被灌药而失去情感起伏的小个子完全不同,一直在旁听的大高个,他的情感已经超出了极限而开始在逐渐动摇。
“根据小剂量自白剂的效果,可以得知他一遇到惊动时便失去控制是因为PTSD的可能性很大……”
盯着陷入茫然状态的小个子,已经令人敬而远之的陈斌中校却露出沉思的表情,并皱着眉头说明道:
“计划改变了!如果你想自己的朋友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那单单视觉上进行催眠,远远还不够!”
——还远远不够啊……(程梁)
PTSD,之前说过了——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而突然想起造成身心创伤的意外或时间的细节,肉体上和精神上发生异常的现象则称为幻觉重现。深度催眠暗示便需要对症下药,那么现在……
“喂喂!程大个,你想啥呢?这边!你想去哪里啊?魂不守舍的?”
衣襟被牢牢抓住了,接着,就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大高个这才晃过神来。
“没、没什么!看你这精神状态,你走得动么?怎么能完成得了任务……”
慌乱间,有些无所适从,走回正确路线的大高个便想到了转移话题。然而,心里仿佛因为卡着的“某种”异样感,让小个子瞧出了些端倪——
“嘁!虽说头还有一点痛!但完全没有问题,你瞧……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兄弟我?该不会是认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就忘记我这个做兄弟的了吧?等这之后,改天也给我哥引荐一下呗!话说,时间,今天——”
“没有!绝……对……没……有……这……种……事!”
紧抓着他的双肩,咚的一声!把小个子推到了墙壁——大高个的态度瞬间改变,一股子不知从哪里来的狠厉,让小个子吓了一跳。但可又在仅仅一息之后,变得非笑似笑起来:
“我只是在想——有你这样的伤员在,反倒是碍手碍脚啊,我可不想为了掩护某人而战死……”
“靠!我动动心眼儿而已,你也跟我较真!”
就在此时,有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
“好了,俩位!给我们留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瞧!长官的命令来了,我们走吧!”
推了小个子一把,二人再次于下水道中前进了。
——如果没有这件“礼物”的话,那个大兵是肯定不走的……在这次大显身手的舞台上,我可不希望受到妨碍呐……(陈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