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周又是一个不给力的星期,那么——就“抱歉”咯!)
“!?”
即便如同煮开的沸水一般炸开了——数不清的医生和护士在简易病房中穿入穿出,各式各样、见或没见过的仪器在运作着,诚却发现,虽然作为不速之客的自己畅行无阻,但完全好似是被忽视了一般。
一路上,一句句“请问……”换来的只是对方一个眼神和一个姿势——闪烁着“你不是病人吗?”的皱眉眼神,以及蕴含着“去找他(她),对不起,我现在没空!”之类潜台词的动作。
在这里,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需要自己去做的事,唯独他——伊腾诚,他没有……
“主任她……她应该还在为那女少尉进行手术吧!走这边……”
感觉松垮大衣的衣角被人抓住了,诚别过了头去。这里除了……不可能会有认识的人——当诚这么理解的时候,娇甜秀美的声线带着不安的颤音,唤醒了他并不好使,却还没那么健忘的脑袋。
——是她……(伊腾诚)
面孔朝向小护士,紧绷的脸试着露出微笑,却毫不自觉地留下了一句:
“你不害怕吗……”
闻言的小护士瞬间肩膀颤了一下,很明显……她是被吓得,但她没有停下脚步。
“害怕!不过……”
“不过什么?”
跟在后面的诚饶有兴趣地反问道。
“不过……你是很在意那位少尉的生命安全吧?你们是那种……关系?我听说只有那种关系的人,才会不顾一切呢。”
说着说着,小护士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了。孩子般的祝福光芒蕴藏在她那具有灵性的双眼之中,不禁让诚汗颜地咽下了一口唾液。
“接下来的路……呃……这里向右拐,一直走到底就是手术室了……不要说是我带的路噢!祝您好运!先生!”
“我……”
不等诚回答,小护士已转身离开。其实,某诚是想反驳自己的处境并非如对方所想,但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那么,现在的他只得目送小护士那瘦弱的倩影。
然后——
“——呼!”
诚直视起了耸立于眼前的手术室大门。突然,一阵寒风透过窗户吹拂而过,捉弄起他已估量出下一步的身体。
……
“——吱嘎!”
这时,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被人推开了,一个身着军大衣的身影冲了进来。见到有人这么突兀地走了进来,所有人都顿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们就很快反应过来了——现在可不是发愣的时候!自己手下的一秒钟停顿都能夺取受术者的生命。
“先生!请你出去……‘手术中’这牌子你没看到吗?”
专注于无影灯下的事,他们仍不忘提醒对方的“越界”。
“我……”
“还算有点良心!不过想帮忙的话……还是先出去再说!”
打断诚的人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从助手手中接过适时递来的剪子、镊子和各种特殊用处的手术针。
“你是……”
从刚才一进门开始,诚便被眼前穿着一身相同颜色、近乎全包裹的手术衣的医生们吓了一跳。但还好……他还是从声音中马上分辨出打断自己的是何人,正是自己要寻找的——拓跋晓,不知怎地,从来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的医生。
然而,他刚想再次说出口的话语,又一股脑儿地给顶了回去。
“缝合已经完成,接下来细微创伤就先交给你们了……我要处理点事!你!别什么‘你是……’了!快!跟我出来……”
尽管天气那么冷,而做手术的拓跋晓额角上还是沁出了汗珠子。拭了拭汗珠之后,她便离开了手术台,然后连拖带拽地把诚拉出了手术室。
“因为失血过多,手术中途出现休克,现在还在昏迷中……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你满意了?”
一把抓下口罩,拓跋医生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道。
“那么……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诚直直回望她的眼睛,全然顾不上她身上有多脏、有多血腥,抓住了拓跋医生的手术服。
“帮得上的地方?好……现在她失血过多,血库里的RH阴性B型血浆不够,所以需要捐助!如果你想问为什么这么多……联邦士兵就不能献血帮助?很抱歉……由于战时档案资料混乱,血型档案管理库根本没有建立!”
没好气地一把撸开诚的手,她准备转身返回手术室。
她的想法没有错,既然管理资料混乱的联邦军肯定是很难指望的上,与其一个一个在为数不多的时间里,寻找一个稀有血型”熊猫血“的人,那么现在有人能提供帮助,而且“这种人”身上所蕴含的希望并不少,那么……
“我是O型血,抽我的!你要多少抽多少!”
与时间赛跑,如果……现在返回去翻资料,而且(门口挺尸)……没有其他办法。就这么告诉自己之后,诚便放弃了思考。
可是——
当拓跋医生听后,回复诚的却是——恼怒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并厉声说道:
“经理先生!血型是分为RH阴性和阳性的!RH阴性血的人才可以输给RH阴性血的人……O型血可不是万能的,所以……带着你的O型血给我回去找人来!你这样胡搅蛮缠是想她死吗?”
诚摇了摇头,以非常平和、没有带有一丝情绪的语气重复道:
“你要多少抽多少!”
接着,做了一次深呼吸,稍稍地停顿了一下。
“RH阴性O型血,万能血!”(RH阴性却可以输给RH阳性)
……
——占世界人口约小数点后两位的怪物吗?(伊腾诚)
休息室摇曳的灯光下,望着自己貌不惊人的拳头,脑袋里想起什么的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才不是那样!”
为了摆脱悚然寒意而喊出的低沉声音,让室内的空气陡然震荡了一下。
“先生!没事吧……要不喝口水休息一下?”
诚的行为似乎引起了不必要的关注,于是在下一刻,意识到了这点的他连忙拿过护士手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谢谢!”
把空水杯递还给她,咂吧了两下嘴,皱着眉头的诚感谢道。
——怎么味道怪怪的?不管了……一会儿,可还要向那位大小姐说明情况以及处理……嘶!(伊腾诚)
诚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一阵强烈的晕眩,视线所及的周围开始变得渐渐模糊,休息室的一切开始摇晃、旋转,同时,大脑和心脏也迸发出了绞痛,恍然间,好似千万颗金星在飞舞、跳跃……在外太空的自己,呼吸真是好困难。
“检测到毒物成份——夹竹桃……”
下意识摸了摸鼻息下流淌出的热流,智脑的话语突然在耳底复苏,诚用最后的力气喷了一口:
“去尼玛的事后诸葛!”
于是,他软绵绵地倒在了休息用的病床上,通红如夕阳灿烂的“长河”在他的眼睛里一闪,就跌进无边的黑暗中去了。
——————
“这里是哪里……不是智脑空间,也……我……”
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感觉告诉他这是他所没来过的地方。诚忽然想起自己应该呼喊,可嗓子干灼得要裂开,发不出任何声音。想爬起……全身痛得发麻,根本就动弹不得。
“明明都快四天了,可还活着啊……真是可惜了!”
夹杂着“——喀拉!喀拉!”咬碎什么东西的咀嚼音,一股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究竟是谁的声音从黑暗中的一个方向传来。
接着,“天”便渐渐亮了起来……
——白白过了三天!也没进入到智脑空间,究竟……我究竟是怎么了?(伊腾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