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抱歉!抱歉……又是抛课选课的,着实是耽误了啊!基本快进入本卷卷尾。)
心灵拥有其自我栖息之地,在其中——可能创造出地狱中的天堂,也可能创造出天堂中的地狱。
——约翰·弥尔顿《失落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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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内斯特长官!好好准备一下……我们的agent(情报特工)大人终于来了!憋了这么长时间……该死的!总算是能结束这任务,再也不用啃这些……哦不!应该是无味的雪糕才对!”
“凯利中尉!抱歉……我的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
望了一眼来人,躺在帐篷里那行军折叠床上的男子微微起身,向来人摆了摆手。即便有着简易供暖和防风设施所支撑,但呼啸的寒风依旧不着痕迹地见缝就钻。或许,这便是老天针对来到这异国他乡的他,所赐予的“礼物”吧……中年男子一边以抱恙为由推却,一边这样想到。
“好吧……等‘答案揭晓’之后,我再转告给您吧!我的长官——欧内斯特·梅迪纳上尉!”
行了个举手礼,那位被称为“凯利中尉”、同样是近几年从中年鼎盛晚期不断在走下坡路的男子用着无奈的语气说道。不过,阴恻的眼神所折射出来的“不满”显而易见。
然而,很是意外——这位做长官的非但对其视而不见,而且报之以诚恳的微笑。
“那就麻烦你了……中尉!”
难道聚在这里的都应该是粗鲁的家伙?还是因为在这里对上司的敬意最低限度就足以?其实都不是——对于这种有仇不报非君子、量小无毒不丈夫的家伙,从二十多年前共事起,欧内斯特便已深知对方的脾性。
而且……修·汤普森,那位曾抱着所谓正义感,驾驶着一架直升机就与自己所在的“查理大队”对峙的准尉。无法忘记——他们一家的“不幸”已经深深地刻进他的脑海里了。
同样是以机枪扫射至死,连老弱妇孺甚至是婴儿都不放过的一场惨剧。为什么说“同样”,这样的惨剧就这么两次,一次是在战场,而另一次则就是汤普森他们一家了。当然,两者的区别还是有的——前一次驾驶的是NCSF计划下产物,即大气圈内的始祖双足步行战斗机;而后者,则是在“某些人”的帮助下,威廉·凯利亲手导演了一场由“杀人魔”针对亲子夏令营的枪击事件。
呃……后一次与自己毫无瓜葛!
“欸……”
继续躺倒在行军折叠床上,任凭那刺骨的寒风激打,欧内斯特一刻也不想起来。
原本,已经被军队除名的他完完全全可以选择继续享受平民的生活和大洋彼岸那优越的待遇。
而且尽管……尽管梅迪纳知道——他自己曾经被自己所深爱的、所敬爱的国家背叛过。回想当时,年轻人便是那时制度的产物,国家迫使自己甚至更多人离开家,发给他们武器,教他们如何去杀人。然而……却又因他们杀人而对其进行审判并且挑选了法官、法庭和起诉人。
而一切,都还得从一颗小白球说起——
(米国,北卡罗来纳州)
“梆!呋——呋——……嗒咯!”
在奋力挥杆之下,小白球伴随着切入风中那特有的声调,朝天际飞去。逐步逐步与蓝天相融,直到再也无法用肉眼去追寻它的方向。可最终,它还是脱离不了重力的束缚。
这与“被重力所束缚的愚蠢人类”或许有一定关联。
咳咳……自然握杆法——不予置评;站姿瞄球——不予置评;而挥杆——即使是在外行人的眼中,无论是力道,角度,还是落着点,都称得上是非常漂亮的一杆。
“——啪啪啪!”
周围传来络绎不绝的掌声。
“……”
自己完全不懂高尔夫,即便想到应该附和着鼓掌——这合乎情理的礼仪时,欧内斯特上尉还是迟疑了。不知所以然的他一直沉默地注视着男子站在发球区的背影。
“不必拘束,先坐吧……其实是我失礼了,把你这名将后人叫到这种地方。”
男子自己拔起发球座,并交给一旁已严正以待的球童保管。接着,他似乎是在动作之间注意到了这份许久的视线。
只不过,他一说完,就又跑开了——走上发球区的一头,与另一年迈男子攀谈起来。这人,欧内斯特也知道议员阁下——曾出席多个电视节目、极度排外、上议院的老安德烈议员。
“我也想直接将您请到家里来招待,但毕竟人多口杂,有些家伙盯得实在太紧了些。梅迪纳上尉!”
“抱歉,阁下!我已经不是上尉了……身为议员的您,找我这样的平民有何贵干?”
如同军人时代一样,他直率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同时,他毫不忌讳地打量着对方——家族的余荫诚然给与他足够的勇气和自信。可终归,还是出于那骨子里对于搬弄是非的家伙的不屑和愤慨。
无异于泼了一盆冷水,不再把视线集中到下一名球手的球技当中,男子苦笑着说道:
“你还真是个坦率的人呐!很高兴能知道如同传闻那般——把一切都担负在自己肩上的好军人了。”
“过奖了!阁下!我所拥有的并非是一些好名声,用臭名昭著形容才对。”
“真是我迄今为止听过最真诚的话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真有种把你招入到我团队里来的冲动。”
走进高尔夫球车后,便是锐利的一瞥,同时散发出重量级人物才有的威严……但这只是惊鸿一瞥罢了,瞬间烟消云散,最后剩下的,唯有微笑,如同牛奶和咖啡完美融合后的存在一般,仅仅一口,就能令人异常温馨与惬意。
“……好吧!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确认一下——找我这样的人到底有何贵干?”
“‘Haven‘s-Gate’一家战术机模拟器俱乐部……你和你的老部下们似乎经常出入这种地方吧?”
欧内斯特不作多想地愣住了,只见男子的脸庞朝向自己,带有笑意地眨着眼睛。
“好吧……”
他重重地点下了头。
“而且——我其实还想请你见一个人……”
当欧内斯特一坐进车里,男子接着又开口道。
“谁?”
谨慎地问了一句,他的口气有所收敛。
“就是他……我不争气的孩子……”
顺着手指所示的方向远远望去,前方的十字路口处,入眼便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年,火红的头发异常惹眼。当然,说到这里——并没有结束,而且还不是毫无关系的那种。
“他对于你十分同情呢——‘对于我国、对于我国军队,这可是一次可怕的裁决’,这孩子这样说道……”
……
“欸……是国家吗?还出于‘他’的个人能力?不管怎么说——赌上我最初卫士之名,国之利器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交予别国之手!”
再怎么想也无济于事。无论如何,在那次邀请之后,欧内斯特他已经选择站在了这里,站在这片曾是万里黄沙覆盖,如今却是瀚海万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