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在这里抢着吃喝,门一开,又从门外跳进来两男一女三个年青人,嘻笑着走进屋来。
“瞧你们那点出息,就两块猪头肉还抢!”说话的是一个头上染着一撮小黄毛的小子,高挑的身形,脸上很是白净,他是傅国兴的初中同学,叫马子午,认识他的人都管他叫马五,他是傅国兴小学同学中硕果仅存的一个狐朋,而狗友就是旁边那个叫章茂才的,这小子整个就是一个*虫,花中高手,他在街面上有个外号叫皮蛋,之所以叫他皮蛋,就因为他脱衣服特别的快,至于为什么要脱衣服,就不要多说了。
他和马五在火车站后面的一个水果市场收管理费,其实就是保护费,他们的老大是火车站这一片的大哥,曾经让人砍了十六刀都没死,所以江湖人称刀哥。
后面跟着的那个穿着露脐装,低下穿着小短裤的丫头,就是房东鲁大爷的孙女鲁笑笑,鲁笑笑的父母全在国外打工,她今年刚刚高中毕业,没事就跟着这两小子胡混,她爷爷也管不了,他们三个人都是这棚户区土生土长的孩子,也是傅国兴所谓最铁的哥们。
“兴哥哥,你请我们去歌厅玩会吧!我都快闷死了!”别看鲁笑笑今年刚才十八岁,但发育的还不错,该有的都有,她一边说着一边忽闪着眼睛勾着傅国兴。
傅国兴抬头看了眼鲁笑笑,被她画的黑眼圈吓了一跳,“你看你画的这张皮,跟个鬼似的,都快赶上如花了!赶紧回去把脸洗了。”傅国兴一顿埋汰,这哪是个花季少女,整个就是一不良少女。
“哥们,嘴上留着点,这可是我的妞!好歹也给我点面子不是!”马五见鲁笑笑让傅国兴一顿数落,站出来替她打报不平当起了护花使者。
“滚你的蛋,哪凉快哪待着去,我可没空跟你磨牙!”傅国兴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拿起一瓶啤酒灌了一口。
马五知道有求于傅国兴,不敢顶他,今晚还得靠他请客,要不然歌厅怎么去啊。
“兴哥哥,求你啦,就跟我们去吧!谁让你是大款呢,回头我一定报答你!”鲁笑笑发着娇,摇着傅国兴的手。
傅国兴把手一甩,瞥了眼鲁笑笑的小胸脯,“别跟我在这儿使美人计,就你这料,放水里泡两月,兴许能入我的法眼!”
鲁笑笑撅着嘴,一脸的委屈,但还是赖着不走,一旁的皮蛋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开口说道:“别啊,傅老板,都知道你这钱来的快,好歹你也算是蓝领吧,我们几个可全是无钱阶级,就算你不想请,你也别这样埋汰人家小姑娘不是,我看赔理道谦就免了,你就请客去歌厅吧!”
傅国兴让皮蛋一说倒气笑了,“去也行,不过笑笑明天得把我屋里的那些脏衣服全洗了,同意我就去。”
鲁笑笑一听连想都没想,频频点着头。
“带我一个呗!”盖嘉平用满是油的手推了推眼镜说道。
“没你什么事,那地方属于烟花之地,不适合你这种文人,在这里看好老鬼洪。”傅国兴说完,站起身就往外走,皮蛋三人高兴的高呼着,跑了出去。
“傅老弟,你看这也没酒没菜的,我怎么看着他,你给加个菜吧!”盖嘉平一副无赖相,可怜巴巴的看着傅国兴。
傅国兴无奈的从身上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想想又放回去,换了张五十面额的扔给他。
“少喝点,你这个秀才都变成酒鬼了!”
傅国兴来到路口的时候,皮蛋三人已是拦了辆出租车,三人挤在后面,给傅国兴留下副驾驶的座位,傅国兴上车后对司机说:“去皇后歌厅”。
三十分钟后,傅国兴几人在一座豪华的歌厅前,傅国兴付了车费,几人下车走进了歌厅内。
这时夜生活刚刚拉开序幕,俊男靓女一股脑的全冒了出来,衣着光鲜亮丽,有的是为了消磨青春,有的是用青春讨生活,真可谓是生旦净末丑,这里全都有,苦辣酸甜咸,全凭你喜欢。
等傅国兴走进歌厅,皮蛋已是订好了包厢,马五和鲁笑笑两人像不要钱似的点了一堆的酒水和果盘,把个傅国兴心疼的直咧嘴。
傅国兴在包厢内刚坐定,进来一名服*生,因为傅国兴几人经常来,他与傅国兴几人还是认识的,“几位老板,我们这里刚来几个外地的小姐,全是新货,长的都不错,要不给您来一个?”那服*生献着殷勤,他们这里的规矩是哪个服*生介绍的,可以拿到好处费的。
皮蛋一听,扭头看着傅国兴,一脸的期待。
傅国兴一指坐在一旁的鲁笑笑,“不用了,我们自带了。”
鲁笑笑白了傅国兴一眼,皮蛋一脸的扫兴。
四人开始在包厢里点歌,跳舞,喝酒,鬼哭狼嚎般的疯狂起来。
四人正唱着,门一开,又进来两女一男,三人全在二十上下,原来是皮蛋喊来的朋友,傅国兴也认识,只是忘了他们的名字,他们也是这北区街面上的小混混,几人打过招呼。
见他们几人玩的正嗨,傅国兴对他们没什么兴趣,只好走出包厢透透气,这时皮蛋又出来叫了一些啤酒,看来今晚又要他大吐血了,傅国兴四处看着,他要把今晚的损失找补回来。
傅国兴来到大堂,正四下里找着下手的目标,这时从大门外进来四人,走在前面的那人长的肥头大耳,脖子上戴了条大金链子,足有半斤重,光头,一脸的横肉,左手搂着一个身材苗条的小姐,后面还跟着两个大汉,几人耀武扬威的走过来。
这人傅国兴认识,道上的人都称他肥东,他在火车站附近有一个物流货运公司,霸占着火车站的物流货运,手底下有不少小弟,在上海黑道上也算是个人物。
傅国兴认识他,可肥东对傅国兴这种小角色,别说认识,连名字都没听过。
“就他了!”傅国兴心里想着,用眼睛瞄着肥东,见他上衣内侧口袋向下坠,里面显然有东西,傅国兴手指一翻,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已是夹了一个小刀片,但想想又收了起来。
回头一看,见有四五个男女从里面向门口走去,傅国兴闪身也挤在那几个人里。
这时肥东也迎了上来,傅国兴见时机已到,他身旁正好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一个男子,傅国兴用脚尖一绊那人的脚,傅国兴这几年腿上功夫了得,这一下,那人整个人向前扑了过去,正好撞到肥东的身上,肥东下意识的抬手来挡。
傅国兴也假装去扶那人,右手快速的滑过肥东的上衣右侧口袋,一个黑色的钱夹已是到了傅国兴的手里,瞬间那个钱夹竟又消失在他的手里,就像是大卫魔术一般。
这就是傅国兴这几年练的“鬼拿十八手”,其实只是傅国兴手快而已,这也是老鬼洪这几年对他训练的结果。
肥东让那人一撞,气的脸上的青筋一蹦老高,抬手就给了那人一记耳光,“干你娘,瞎了狗眼……”肥东骂着,抬脚又踢了那人两脚,那人吓的只是抱着头,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傅国兴趁乱,闪身躲在人群外,眼睛向四周观查着,见确实没有人注意他,他才转身向包厢走去。
傅国兴做事非常的小心,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你做的再隐蔽,难保有高人在场,所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被偷的人查觉不了,但旁人却能看的清清楚楚,所谓雁过留声,水过留痕,任何事都不可能做到无迹可寻。
傅国兴是溜了,但肥东那边还没完事,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个大汉,上前将撞到肥东的那个人又是拳打脚踢,歌厅里的人只是斜眼看着,在这种场所,别说打架,就算是砍个人也是司空见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