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姬恍然大悟,想要解释,但又想到虚无前辈所言没找到虚无派便不能说出此事,当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见杨姬欲言又止,幻琳儿心下一急,说道:“徒儿你快些说啊。中√ 文网w w w.”
见师父着急的模样,不由皱眉,心想:“难道我不说了,师祖奶奶会那我怎样?”正寻思中,突然感到胸口一闷,不知何时师祖奶奶一掌击来,却又立即化掌为爪抓住自己,那股力量透过胸口,再到后心,又突然消失,这样一来自己才没事。
幻美人先礼后兵,冷言道:“你说是不是说?”
杨姬胸口疼闷,支支吾吾不知是在说要说,还是说不说,只听他连着说了几个说,随后又听得几个不。幻美人这才放开手,将其下,再道:“说!”
杨姬连忙深吸一口气,喘着气道:“师祖奶奶不是徒孙不说,只是我与这位前辈有言在先,不能说。”
幻美人听得‘有言在先’四字,不由大怒,又一次抓起杨姬,红眼道:“他和你说了什么!他在何处!”
杨姬拼命摇头,却是不言,幻琳儿看着心急,寻思:“难道徒儿颈上挂着的戒指是师父常日所言的那个男人的。”一想,心下更急,“师父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人,一日不咒骂百遍都不舒心,要是徒儿和那男人认识,岂不糟糕。”
这时又听幻美人怒道:“你说是不说!”话毕,突然加重手中力道,杨姬一时喘不过气来,脸庞涨的通红。见状,幻琳儿连忙说道:“师父,手下留情。”随后又朝杨姬说道,“徒儿你就说了罢,否则师父会要了你的命。”
闻言,杨姬却是连连摇头,眼前开始昏暗起来,想要张嘴说不,也是无力。
见杨姬守口如瓶的样子,幻美人知道就算掐死他,他也不会说出一个字来,看了看他胸口的戒指,眼中划过一丝哀伤,却又立即变成冰冷美眸。
杨姬渐渐无法呼吸,眼前之物已是模糊不清,挣扎的双手也开始无力起来,只听得到他急促的喘息之声。
幻琳儿见了自然着急如焚,连忙上前抓住幻美人的手,说道:“师父,你倒是放手啊!”
听得幻琳儿的喊叫,幻美人才回过神来,见杨姬险些断气,这才放手,又喃喃道:“好一个虚无子,找个弟子却也是这般无脑,为了你连忙也不要了。”
杨姬回过气来,模模糊糊听得虚无子三字,心下寻思:“原来虚无前辈大名唤作虚无子,师祖奶奶认得他,是了是了,认不得他又怎能认得这个虚无戒指。”
这时又听幻美人说道:“他可是把这个戒指传给你了?”
杨姬还没完全回神,但是也听清了师祖奶奶的话,心想:“虚无前辈算是将戒指给我了罢。”想着点了点头,“是了。”
闻得杨姬回答是了,只听幻美人一时怔了怔,略带忧伤望着天空,喃喃道:“虚无子啊虚无子,你居然愿意将虚无派掌门拱手相让,也不愿出来见我。”
看着师祖奶奶悲伤的样子,杨姬想要安慰,却是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站在一旁看着。
过了一会儿,幻美人眼中忧伤之意退去,脸色却是冰冷起来,幻琳儿见了,连忙护到杨姬身前,“师父,徒儿定不知那个男人的事情,否则徒儿肯定会说的。”
杨姬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一想起师父用武和不用武之时模样,便知道师祖奶奶是要动武了,只不过师父挡在自己面前,误伤了师父怎么办,下意识推开师父,又挡在师父身前。
没等两人再换过来,幻美人突然冲了过来,一手抓住杨姬,向悬崖下奔去,大吼道:“我带着你,他定会来!”
幻琳儿见了一急,连忙跟上。
翻过一座又一座山,日夜不停。
幻美人是当世武林大豪,内力自然雄厚,而杨姬被她抓着也不用丝毫力气,只是幻琳儿跟在两人之后,内力与幻美人相比自然渐渐跟不上,只靠那咬牙之间的毅力坚持。
如此奔得八日,到第九日上,一早便上了山道。
行到午间,地势越来越高,就算幻美人内力再强,也要停下休息片刻,幻琳儿也趁此时追了上来。
休息半个多时辰,三人来到一地,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杨姬虽是被抓,但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却是大为赞佩,左右端相,惊疑不定。
众人刚在凉亭中坐定,山道上四人快步奔来。
当先二人衣着一身白衣,却是那天居堂那帮白衣弟子模样,幻美人见了二人,却视而不见,带着杨姬便要往里走,二人先是互视一眼,随后同时伸手挡住幻美人。
随着后面又跟着两个身穿青蓝衣衫的青年汉子,其中一人走到幻美人面前,躬身行礼,呈上一封书信,似是早已在此等候幻美人。
幻美人拆开一看,冷笑道:“我护住了他这虚无派根基,却不准我进入,好一个虚无子。”
杨姬听得师祖奶奶护住了虚无派,又听她却不能进去,一时皱眉不解,便问道:“师祖奶奶和虚无前辈是何关系?为什么说是您护住了虚无派,他却不懂感恩不准你进入。”
幻美人无心回答杨姬,只是瞪了他一眼,杨姬这便低头不语。
那呈信的青年汉子行礼说道:“这是掌门离开之时留下的信封,弟子们只得准守,还请幻掌门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众弟子。”这弟子也算聪明,知道搬出师父名讳。
幻美人冷笑道:“你们师父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那弟子一怔,却是无话回答。幻美人又道:“今日我来,只有一个目的,带你们见师父。”
那弟子更是一怔,但是想到能见师父,又是大喜,连忙问道:“师父的音信早在十年前消失了,幻掌门可在什么地方见过师父?”
幻美人却是不愿解释,突然抓起那弟子衣襟,冷冷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你可要分清楚了。”顿顿又道,“一封信就像把我关在外面,休想!”那弟子一触,只能看着幻美人,听她又道,“一日之间,我能让虚无派灰飞烟灭,你信也不信?”
那青年汉子知道幻美人的武功高强,又想起师父最后留下那话,“实在挡不住,就让她进去罢。”这便从怀中取出一个炮仗,打火点燃。砰的一声,炮仗窜上了天空。
寻常炮仗都是“砰”的一声响过,跟着在半空中“拍”的一声,炸得粉碎,这炮仗飞到半空之后,却拍拍拍连响三下,应当是虚无派自己做出来的。
不久山道上走下一队人来,共有三十余人,都是白衣打扮,手中各携一把长剑。随后又是两个白衣弟子走来,手中之物却不像长剑,到得近处,才见这些长物并非兵刃,乃是竹杠。每两根竹杠之间系有绳网,可供人乘坐。
那弟子彬彬有礼道:“幻掌门是稀客也是贵客,请坐了上去罢。”
幻美人却是斜眼看了一下那绳网,说道:“虚无子这破轿子,我坐也不坐。”说着看了一眼杨姬,说道,“你来坐吧。”
杨姬微微一怔,见只有一个绳网,当下想要推让给师祖奶奶,这时又听那弟子说道:“幻掌门,这是虚无派对贵宾的待遇,若是放了其他人就只能步行了。”
杨姬听了更是不能坐了,连忙说道:“原来如此,师祖奶奶还是您坐罢。”
幻美人瞪了杨姬一眼,怒道:“你坐是不坐?”
杨姬一时犹豫,看了一眼那弟子,又听幻美人说道:“我叫你坐,谁人敢挡!”这时,只见一旁的师父对着自己使着眼色,理会其中意思之后,杨姬当下只能走过去,坐上绳网。
那弟子也是无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青年汉子抬着杨姬,健步如飞,向山上奔去。幻美人大袖飘飘,率先而行。她奔行并不急遽,但在这陡峭的山道上宛如御风飘浮,足不点地,顷刻间便没入了前面竹林之中。
众虚无弟子见到她轻功如此精湛,那是取巧不来的真实本领,不由得叹服,寻思:“师父时时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和喜怒派有任何瓜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来师父说得确实不错。”
杨姬见了,也是连连赞道:“师祖奶奶的轻功真是了得,真是佩服,了得!”
这时却听幻琳儿说道:“徒儿的轻功却是比师父了得多了,依我看啊,徒儿的轻功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众虚无弟子听了,皆是皱眉,纷纷看向绳网上的杨姬,实在看不出他是懂武之人,只到是这二人是相好关系,相互吹捧。
一人看了幻琳儿的模样,便能猜出她是幻美人的徒儿,又听幻琳儿叫杨姬徒儿,心想喜怒派何时能收男子了,这便又想幻琳儿定然不是幻美人的徒儿,可是心下还是不解,忍不住问道:“不知二位和幻掌门是何关系?”
杨姬在绳网上不好行礼,只得拱手回道:“在下杨姬,这位是我师父,你们口中的幻掌门便是我师祖奶奶。”
众弟子一惊,看着杨姬皱眉齐问:“你可是女子?”
杨姬一怔,四处看看自己男子的打扮,摇头道:“此话怎讲,在下是男儿身。”却是不解众人为何这么问。
众弟子更是大吃一惊,正要询问,只见幻琳儿瞳孔变蓝,立即住了嘴,不敢再言,只到是立即追赶幻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