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同仁堂里就走进了一个特别的客人,说这客人特别,是因为这客人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瞧着其中一条腿似乎是伤残严重,所以他一进来,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这位爷,您这是哪不舒服?”
药童连忙恭敬的凑了上来,却被刘大牛愤愤的瞪了一眼,指着自己伤残的那条腿反问道:“你这小子,难道是成心来寻我开心的?看不出来我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刘大牛瞪起眼来的样子还是挺有震慑力的,像极了蛮不讲理的人物,大着嗓门嚷嚷的样子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一个穿着打扮不俗,看起来是同仁堂里管事的人连忙来处理这种紧急情况。
“这位爷的火气可真大呦,您用得着发这么大的脾气吗,咱们这请的都是上好的名医,无论您是哪的毛病,都能给你看好了,就是这诊金嘛……”这番话听起来像是恭维,实则眼神不屑的上下看了刘大牛一眼,他这副势力的样子却分分钟被打了脸,因为下一秒刘大牛就从身上拿出一个鼓鼓的钱袋子,当着众人的面扔到了他的面前。
“钱我是有,这病吧,咱们就好好说叨说叨。”
竟然还真是一个有钱的主?
那人一脸惊喜的拾起了地上的钱袋子,一双眼睛都恨不得黏在了钱袋子上,一副狗腿的样子问着,“您说,只要是有钱,您怎么说都行。”
就连称谓都变成了您,刘大牛看着他的神色也愈发的不屑了起来,这唯利是图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医馆该有的正气,他拍了拍自己受伤的那条腿,“爷的这条腿就是在你们这治的,看见没?非但没治好,瘸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我这副样子难道是为了讹钱啊!”
如果没有那袋银子的话,这管事的还真的会这么猜,这个人搞不好就是为了讹钱。可是看他这出手豪气的样子,倒不像是为了讹钱来的。
“这位爷您是不是记错了,这城里还有一觉医馆,和我们一个名字的,您不会是找错了?”
竟然还想将责任推给别人?
虽然自己的腿伤也是凭空捏造的,可是幸而刘大牛早有准备,瞪着眼睛喊道:“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记错,就是你们这,那个大夫的名字我还记得!”
“是谁?”
“李青啊!”
刘大牛故意大嗓门的将这个人的名字喊出来,满足了周围好多围观者的好奇心,从管事的神情中倒是可以判断出来,这个地方,的确是有一个叫李青的人存在,只是好像不是大夫。
“又是他!”
看管事的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是对他提起的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刘大牛正在暗地里观察着管事的反应,冷不丁的被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吓住,“人呢,死哪里起了,又背着我在外面偷偷的给人看病!”
之后便见同仁堂的诸位伙计推出一个年轻的男子来,这男子穿着寒酸,而且脸上斑驳着一块一块的黑色碳灰,显然是在后厨待着煎药,忽然被人推出来,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管事你找我?”
“你还好意思说话,你到底要给店里惹多少麻烦才满意?!”
没想到的是,赵管事情绪激动之下,竟然走到人的面前径直给了他一巴掌,看着赵管事不解气的样子似乎是想扬手再打下去,刘大牛赶紧把人给拦住了,并且佯装凶巴巴的道:“好啊你李青,你可让我好找啊,怎么,你还想装作不认识我啊?”
李青无缘无故就挨了一巴掌,现在又被一个男人凶神恶煞的看着,十分的无辜和纳闷。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可否请阁下明示?”
“明示?你现在就跟我回去,好好的给我交代清楚。”
说完,刘大牛一个蛮力就把李青给从地上抓了起来,那高大的身躯,使他的动作看上去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李青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被人给带走了,那位赵管事是个怂包,并不敢向前阻拦,只是在人离开后,掂着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察觉出不对劲来。
“糟了,我们怕是中计了!”
……
李青一路上被刘大牛提拎到无忧医馆,见对方竟然把自己带到另外一个医馆,李青虽然好奇,却也不敢多问,一路上都紧闭着嘴巴,直到看到了一位一字眉的男子,一身黑衣的萧欲看着刘大牛果然把人带来了,脸上有些欣慰。
这刘大牛虽然有时候脑袋不灵光,但是大致上还是能靠得住的。
“你怎么这么粗鲁,快把人放下。”
这位其貌不扬的少年将来很有可能是自己主子的救命恩人,且不论他现在的立场如何,人必须是完好无损的。
“你们……你们处心积虑的把我带到这里,究竟是要干什么!”
见李青似乎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刘大牛嘿嘿一笑,见识到了这人之前装出来的一脸凶恶的样子看,此时又笑的这么憨厚,竟然让人觉得这人狡猾得很。
“方才是形势所迫,多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李大夫不要在意啊。”
“你废话什么,”萧欲不满的皱眉,一把手推开了自己守着的房门,再一把把李青给推了进去,“主子在里面等你,进去吧,好好看病不然我还是要杀了你的!”
这当然是在吓唬他了,说完这句话,那扇门被人从外面狠狠的关上,李青吓坏了,扑到门上想要拍了拍,这个时候房间里竟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李大夫不用惊慌,我的手下虽然凶了些,但是没有什么恶意。”
隔着屏风和纱帐,似乎能够隐隐拙拙看到那后面端坐着的身影,的确是一个女子。
“你又是什么人,你们合伙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