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信我,也可以信温子清,这一切都看你们自己的选择。”
一边,是得到云家支持,手里有京畿营为砝码的太子殿下。
一边是口口声声说为国除奸的七皇子和范家。
苏羡吟还在沉吟,他身后的一个小言官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既然白老先生都说了,太子妃没有对陛下下毒,那么殿下登基,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还有什么好选的?”
他的话,基本也就代表了这群文臣的态度。
温子清的双眼,一下子就变得狠戾起来,冉和雅察觉到不好的时候,也已经迟了,温子清直接走到那说话的言官面前,拎小鸡一般扯住对方的领子,然后手里明晃晃的刀子就捅了进去。
冉和雅看到那言官的身体被撒开的时候,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鲜红色的血液从他身体里流出,蜿蜒蔓延在地上。
“你!”
冉和雅为温子清随意杀人感到愤怒,可温心远把她的手抓得死死地。
温心远知道温子清已经方寸大乱了,竟然妄图想用这种办法威慑那些人,恰恰相反的是,这些身板孱弱的文臣们,或许他们什么都怕,可唯独不怕死,温子清这么做犹如激怒了他们,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坚定的选择了温心远,对着温心远齐刷刷的跪下。
“臣等恭贺新皇登基!”
“好得很,好得很——”温子清双目猩红,看向冉和雅和温心远并肩站在一起的方向,眼中有着谈天的恨意,对他们道,“那就不用留了,通通杀光!”
“你当我是死人吗?”云熙戏谑的看着快要得气疯了的温子清,提醒他道,“你手里的那点兵力,只怕给我塞牙缝都不够,怎么你要自取其辱吗?”
“你以为我算不到云家。没有防着你吗?!”
温子清很有把握的拍手,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一支整齐划一的队伍,那领兵的人,冉和雅是认识的,正是上次将她绑架到花楼里的人,星澜。
苏羡吟激动的指着温子清,“你哪来的这么多兵力,原来一直……一直想要造反的人是你!”
这些人一般被藏身在温子清从小长大的国寺,今天这一幕,他早就计划好了,他要夺走温心远的一切,这一切本来就属于他的!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我还以为你能藏很久呢。”
“云熙,我手里的这只雄兵百分百能将你的京畿营撕成碎片,你现在弃暗投明,还来得及!”
“来不及的是你!”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温子清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温故会被人扶着,一步步从殿外走了进来,看着温子清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温故冷冷一笑,“怎么,孽子,朕没死,你很失望?”
他的话问完之后,所有朝臣都呼啦啦的跪下,苏羡吟为说不出话来,但是冉和雅知道,这位苏大人可不是因为害怕,他是因为看到陛下没死,太过激动的缘故。
“这怎么可能,明明,明明我……”
瞧见温子清自言自语实在想不通的样子,温心远只能好心解惑,“明明你在猎场安排了人手,明明你重伤了陛下,想要栽赃在我的头上。”
原来温故在猎场受伤的事情,竟然也是温子清干的。
“父皇!父皇你不要听他瞎说!”温子清慌了,开始无与伦比的为自己辩驳着,“儿臣只是听说,听说太子妃要对父皇不利,一时着急才……”蝶侠
温故看着对自己狡辩的温子清,冉和雅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失望两个字。
他问向温子清,“那这么说来,你这么多私兵,也是一时着急冒出来的?你还真是了不起,着急起来什么都有。”
冉和雅想笑。
场合限制,忍住了。
这些私兵装备精良,万不可能是像温子清说的那样一时着急,分明是预谋已久。
“父皇……”温子清干巴巴的叫着,大概还想得到温故的一丝丝怜悯。
范和却无所谓的道:“殿下何必怕他们,宫中守卫远远不及我们手里兵力,陛下活着又怎么样,咱们照旧一不做二不休,杀他个乾坤变色,江山易主!”
温故看了一眼范和,或许他对温子清还有些放纵容忍之心,但是对范和,这一眼满是杀意。
可是范和,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看来父皇是不想原谅儿臣了。”温子清似乎是做了某种决定一般,一改迫切请求的神色,笑得阴冷,“那就别怪儿臣……心狠手辣了。”
“你竟……”温故幽幽的叹口气,然后他看向温心远,点了点头。
温心远明白,这是彻底被温子清伤透了心。
“大家给我听好了!”温子清剑指温心远,对身后的士兵大声命令着,“给我杀了温心远!重重有赏!”
云熙同样对着身后京畿营的士兵命令着,“誓死保护太子!”
所有士兵跟着齐刷刷的出剑,“誓死保护太子!”
两拨人马要看着就要血拼起来,温心远悠悠的开口道,“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吗,七弟。”
这还是他第一次喊温子清七弟。
温子清只当他是为诈自己,不怎么相信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可是由不得他不信,外面忽然冒出一股兵力,将所有人都圈了起来,而领兵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欲。
看着温子清彻底灰败下来的脸色,温故长长的叹口气,“谋定而后动。”
然后看着温子清叹气道,“你比起太子,还是差了太多。”
“怎么会?!温心远你搞什么鬼,这些人,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这次回答的是杨奉轩,他的声音中都有着抑制不住的得意,“从我们发现你豢养私兵开始,就防着你这一手,你以剿匪的名义调动私兵,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也没有发现,萧大统领早就调兵来京城。”
“孩子,你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温故摇摇头,他本不想看到这种局面,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温子清机会,是温子清自己不知道珍惜。
“我不信!我怎么会输?!我怎么可能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