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仪器突然传来尖锐的响声,他一慌,以为是自己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连忙缩回手。? ? w?w?w8.?881?z?w8.1c1o?m
正当基亚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隔窗病人突然呼吸急促,显示屏的数据不规则跳动,几名医生围着病人进行抢球。
“先生,我们要抢救病人,请你出去。”护士对基亚说道。
隔着口罩,基亚说道,“不,我要陪着我妻子!我不会打扰你们的。”基亚拒绝这个难得和权懿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病人危急,护士也就顾不上基亚了,专心对病人进行施救。没过多久,一声刺耳没有起伏的声响响彻室内,医生遗憾的摇头,最终为对方盖上了白床单。
一个鲜红的生命,从生到死,也不过短短几秒,一无所有的来,又一无所有的走。
基亚特别的伤感,他见不得死亡。
“先生,时间到了,你该离开了。”护士又过来催。
基亚半俯下身子,两手轻轻地撑着床边,拿唇碰了碰她的额头,附耳轻语了几句。
他希望,他说的话,权懿能够听到。
……
基亚从icu出来,权赫正站在走廊里。
权赫看着基亚,眉头皱的紧紧的,问道,“小懿还好吗?”
基亚扯掉了脸上的口罩,便把医生的话告诉了权赫,“……只要渡过这三天的危险期,就安全了。”
权赫看着基亚,皱起了眉头,责问道,“你是怎么保护小懿的,这才来了几天,就生了这种事情?”
“我也不想的……”基亚无力的说道。
“……”
基亚问道,“有烟吗?”
权赫掏出来一包烟丢给了基亚。
“我去楼下透透气。”基亚觉得自己要憋死了。
权赫回头看他一眼,也没有阻止。
凌晨四点多,气温舒适凉爽,医院草坪上空无一人。
基亚坐在木质的长椅上,看着住院部的大楼,多数窗口漆黑一片,只有几间亮着微弱的光。
基亚不知道权懿在哪一间,他长久的凝视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着,一口口的抽了起来。
……
权赫去了车祸现场,权懿所乘坐的那辆车已经报废了,司机也当场死亡。厢式货车司机涉嫌酒驾,正在等待处理。
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权赫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薛芷安急匆匆的走上前,对权赫说道,“六爷,我们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什么?”
“大小姐的车祸不是意外。”
权赫蓦地转身,盯着薛芷安,说道,“说清楚点。”
“你让我去查查肇事司机,结果我在肇事司机的家里,现了很多谋杀的视频。
那些被杀的人大部分都是前苏丹的宠妃……”薛芷安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莫方十分的变态,把人杀了之后,居然还***并把整个过程都拍下来。
“肇事司机叫莫方,我看到他杀了这么多女人,觉得事有蹊跷,便去查了查,现大小姐出车祸之前,他和一个叫莎琳的女人接触过。而那个叫莎琳的女人是王太后的侍女。”
权赫打断了薛芷安的话,问道,“你是说这次车祸是王太后指使了莫方干的?”
“是!”薛芷安语气坚定的说道。
权赫站在那里,黑了一张脸。薛芷安不是乱说话的人,肯定是百分之百确定了,才会说这种话。
薛芷安说道,“……我来之前,莫方收到了一笔大额的汇款,汇款人虽然不是莎琳,却是莎琳一个侄女的名字。”
“……”
“六爷,需要我去皇宫查查吗?”
“嗯,我要你拿到王太后谋杀小懿的确凿证据。”权赫说道。
“是,六爷。”薛芷安抬眸看了一眼权赫,心里替权懿难过着。
权懿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王太后,居然让王太后动了杀念。
权赫站在十字路口,想象着权懿遇险的时候……他丢掉了口中的烟,放在地上踩灭。
不管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只要敢动了他的妹妹,权赫不会放过。
……
基亚一夜未合眼,在卫生间随便洗了一把脸,又穿上无菌服去里面看权懿。
权懿依旧昏睡着,没有任何的起色,眼睛沉稳的闭着,呼吸浅弱,只有仪器有规律的声音,提示她生命体征正常。
icu里依旧沉闷,死亡的气息弥漫,基亚喘不上气来,他轻轻的抓住了她的手,似乎有了一丝温度。
“小懿,太好了,你的手总算是有了温度了。”基亚一直悬着的心稍安,他弓下身,悬在权懿的上方,小心避开她身上插着的管子。
周围特别的安静,头顶的灯光浅淡清冷,基亚的手指轻轻的摸索着她的脸,纱布上一团浅黄色的印记,夹带着淡化的红色,额头也不像以往光洁,沾着药水。
“你还是很漂亮……就算不漂亮了,也没有关系,我还是爱你。”
基亚静静的看着她,目光舍不得离开,每一秒都像是最后一秒,显得弥足珍贵。
探视时间只有短暂的五分钟,护士又过来催。
基亚总感觉这五分钟特别的短暂,感觉像是一眨眼就到了。
“小懿,我要走了,你快点好起来。我就在外面守着,不走远。”
基亚又看了她几秒,浅浅亲吻她的脸颊,低声呢喃,“别怕,我一直在外面守着你……”
基亚走出来,来到窗前,外面太阳高升,光芒被摇晃的树叶碎成点点的光斑。
他撑着窗台,眯眼看向楼下草坪,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昨天的经历像是一场噩梦,到现在他都无法从那份惊悸中缓过劲来。
厢式货车横冲直撞,小桥车连续翻滚,她的惊叫声,她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奄奄一息。
基亚猛地吸一口烟,心口又是一阵心悸。
他被护士驱赶去了吸烟室,他在吸烟室抽了几根烟,出来,坐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
他坐在那里,精神放空,困意一阵阵袭来。
他也不顾什么形象,直接在长椅上侧躺下来,抱着手臂,头枕着扶手。
迷迷糊糊的,他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