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回家吧。??中??文 w≈w≥w≥.≠”夜承也赶紧站起来,想要伸手过去扶着林菀的时候林菀已经赶在那之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索着什么东西。
夜承刚刚伸过去的手就这样停留在空气中,夜风从他的指尖溜走,带来微微的凉意,他说出的话和做出的动作都被林菀无视掉了,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有些话不能说,一说出来就再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可终究还是说了不是吗?就算他现在把肠子都悔清,也没办法挽回了不是吗?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林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就是过年的时候夜承送给她的红包,也是一开始的时候夜承给的那张金卡,她知道夜承的意思是让她用来给父母换房子,可是她一直没动用过这张卡里的一分钱。
啪——
林菀把银行卡扣在桌子上,用手指轻轻的推向夜承那边,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色当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一颗突然掉落在水里的石子,声音在空气中飘荡,一石激起千层浪。
如果感情也可以像这银行卡里的钱一样就好了,只要没去动用过,就可以在适当的时间全部如数的还回去。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再做你身边的菟丝花了……再见……”林菀那双精致的眸子再次对上夜承的目光的时候,眼睛里竟然闪烁着几分隐隐的坚定!
我不想再做你身边的菟丝花了,再见
这恐怕是林菀这辈子说过的最有骨气的一句话!这样的林菀,夜承也是第一次认识。她眼神中的坚定深深地灼伤了他的心。
林菀说完以后转身就走了,夜承看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我想一个人静静,别跟着我。”林菀头也没回,只是停下了脚步冷幽幽的说了一句,然后很快她的背影就消失在了楼道里。
她的身影被暗黄色的灯光拉得很长,最后一抹身影划过夜承的手心的时候夜承下意识的想要抓住它,但是很快随着林菀的脚步被收走了。
这一次,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吗?
连她的影子也抓不住了……
林菀就这样走了,夜承没有追过去,也没有急着离开,一个人又重新坐了下来,端起桌子上那杯早已经凉掉了的咖啡居然尝试性的喝了一口。一小口的咖啡灌进他的口腔里却迟迟没有咽下去,仿佛在细细平常那咖啡中带着的淡淡的苦涩的味道。
爱像续杯的咖啡,由浓转为淡。
最后还是没有咽下去,夜承把自己嘴巴里喝进去的冷咖啡吐了出来,也许一开始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心血来潮的想要尝试这冷咖啡的味道,他以前是绝对不会喝的,这对于他来说就跟毒药是一样的,最后只在口腔里留下一抹浓浓的苦涩。
记得那个女人不爱喝咖啡,她爱喝甜甜的东西,于是后来,她还是不爱喝咖啡。宁愿喝一杯白开水。咖啡太过浓烈,而她更喜欢白开水的平淡。
夜承终于平静下来,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灿烂的灯光,仿佛整个帝都都在他的脚下,事实上一直以来他确实足以把整个帝都踩在脚下,可是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却没有人能够理解。
后来,就是有这么一个笨笨的,傻傻的女人稀里糊涂不由分说的闯进他的世界,她就好像是一抹细微的光亮,无意间从某个罅隙里渗透进来,却点亮了他的心,
她来的悄无声息。
她走的轰轰烈烈。
就像一阵突然席卷大地的龙卷风。
没有人能说的明白他们是怎么一天一天走到今天这个无法挽回的地步的,为了夜琳也好,为了卫律之也好,终究还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本身的问题。
夜承想着刚才林菀说过的那些话,每一句都还萦绕在他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好像一颗图钉一样,深深地按进他的心里。
她说,“君为女萝草,妾作兔丝花……”
她说,“你都不相信我,你凭什么爱我?”
她说,“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她说:……
她说的,他都记得。
到后来,他们再也无话可说。
夜承一个人在天台上一坐就是半个小时,他不知道林菀这时候一个人会去哪里,他不敢跟上去,也不敢去找她,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因为无论他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他只能想着她说过的那些话,一遍一遍在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拉扯他的神经,直到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才把他仿佛跌进了回忆深渊里的思绪又重新拉了回来。
手机还放在桌子上,上一秒还是林菀和卫律之亲昵的走在一起的照片,下一秒就出了强烈的震动以及响声,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个人的名字。
是夜琳的电话——
“喂,琳琳,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夜承说话的时候嗓子有些沙哑,刚才那咖啡的味道还在他的口腔里久久不能散去。
很快电话那头便传来夜琳甜美的声音,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激动,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夜承,而且听起来还是好事,她迫不及待的说到,“承哥哥,什么就这么晚了,现在才八点多,时间还早呢。”
夜琳这么一说,夜承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果然才刚刚到八点,时间还早。
“琳琳,你有什么事吗?”夜承问了一句,幽幽的夜风把他的声音传得很远,夜色微凉,月光洒落在地上就像一层薄薄的霜。仿佛给整座城市都洒落上一片静谧祥和。
这样美好的夜晚,适合跟爱的人在一起喝杯茶,聊聊天,简简单单的度过。
可是……没有可是……
“承哥哥,你上次不是一直想买下海源湾的那片地吗。”夜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夜承安静的听着。
“是啊,不过那块地已经被卖给国外的一个买主了,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夜承好奇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