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云初白没和她争,也没和她吵,就那么乖乖地坐在脚踏上,轻轻地托起她的脚丫子,不轻不重地揉按着。
有些人吧,原就是老天爷生产出来碾压世人的。
就说这货,堂堂七王爷,被拿住了把柄,被威胁了,被迫帮她洗脚了,这分明是居了下风,低人一头,可是,瞧他那小神情,瞧他那小姿态,丝毫没有卑下之感,仍是怎么看怎么的优雅,怎么看怎么的高贵。
慕容楚觉得,这许是因为她心地纯善,打击力度不够。
是以,她舒服地叹了声,继续欺负人,“唉,有七王爷做捏脚工,这小日子倍儿棒啊!”
她得意洋洋地笑了笑,一指金公公给她准备的铺盖卷儿,“七儿,去,拿了那铺盖,外头打个地铺睡去吧!本郡主来着事儿呢,不能睡地上。”
这到底哪个是主子,哪个是长工啊?
有小长工睡床,主子爷打地铺的吗?
凤眸一眯,云初白声调一转:“嗯?”
打了个哈欠,慕容楚也不多说,只说了三个字:“莫哥哥。”
捏着杀手锏,这酸爽就是停不下来啊!
云初白挑了挑眉,拿了块棉巾,帮她擦干了脚,这才优雅地站起身来,“嘴长在你脸上,你若实在想说,尽管说去便是。”
他忽然就淡然了,忽然就平静了,忽然就满不在乎了,慕容楚忽然就愣住了,“你不怕我告诉莫忧了?”
云初白轻声一笑,撩袍坐在雕花圆桌旁,缓缓地斟上一盏香茶,“这事儿其实好办,爷若不想这事儿传出去,宰了莫忧便是,等他一死,爷便造一个冰棺,将他的尸身搁在里头,如此一来,爷什么时候想见他就什么时候见,爷想与他说甚就说甚,到时,他就是爷一个人的了……”
他语气轻柔,神色安然,可是那幽深的凤眸却带着一股子诡谲莫测。
慕容楚只觉脊梁骨上一层寒气爬了上来,“死、变、态!”
虽然不懂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可从慕容楚的神色上也能猜出这铁定不是什么好话。
云初白斜了她一眼,轻呷了口茶,淡淡道:“天下人皆知,七王爷心狠手辣,言出必行。”
慕容楚心下一凛,这货要真的发起狠来,她还真没辙,到时候要是连累了莫忧……
他俩的恩怨情仇是他俩之间的事儿,可如果莫忧因此受了屈,那就是她慕容楚不仗义了。
她正打算示个弱,讨个饶,将这事儿翻过篇儿去,这时候,云初白忽然倾身过来,捏了捏她的腮帮子,“嗯,如此,爷的小阿楚,你外头打地铺去吧!”
为了莫忧的安全,她忍了!
耍了半天威风的慕容楚期期艾艾地抱着铺盖卷儿,蹲到寒风凛冽的廊下打了个地铺。
云初白满意地点了点笑了笑,这就熄灯就寝啦!
可是,不一会子,“啪,啪”,接连几道声响从门外传了进来,这声音虽然不轻不重,但那种规律性委实让人没了安睡的兴致。
云初白修眉一蹙,披衣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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