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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特别审讯室(1 / 1)

凌晨三点警察局地下审讯室

被抓拿的犯人,大致上会经过审讯、扣留和送去法院审判等程序。而审讯和扣留都会在警局里进行。审讯室一般在警局二楼,共四间审讯房。在二楼向西的那条走廊,途经重案组A、B组,如果有犯人从审讯室逃跑拘捕,没跑上几步,就又被捉回去。但对于某些重犯,尤其是那些不合作且态度嚣张的,则会被带到“特别审讯室”。“特别审讯室”在警局的地下一楼,只有一个进出口,是在警局的后门那个不起眼的垃圾站那里。进入后,一片漆黑,每次进入都要拿着手电筒来带路。地下室阴暗潮湿,不时能听到老鼠发出“叽叽”的叫声。沿着路一直走,走到尽头,有一道生锈的大铁门,打开铁门,就到了“特别审讯室”。室内依然很阴暗,里头没什么陈设,只有一张小长木桌,桌上有一盏残旧的台灯,是室内唯一的照明设备。灯头向上,照着的地方有着一个生锈的铁钩,上面挂着几条长长的铁链,同样是生锈的,别且有着干了的血印。

此时此刻,“特别审讯室”里有三个人,其中两个是警察,一个叫老李,大约四十来岁,担任着类似组长的职位,是队伍里的小头目。仗着自己手里有一点权力,又是跟了艾尔逊有一段时间,做事不守规矩,我行我素,脾气火爆,经常使用暴力对待犯人,有时候看人不爽就会挥起拳头。他嘴里叼着根烟,左脚不停地抖着,一副老鸟的样子。另外那个警察叫小张,大约二十出头,刚过了警察考试,是个标准的菜鸟,长着一张弱不禁风的脸。剩下的那个,则是“枪手”。枪手双手高举,被铁链绑着手绑着脚,挂在铁钩上,裸体着,腰、背和手都有数十条新旧伤痕,头发湿搭搭的,向下塌,遮住了双眼。血夹着汗顺着脸颊流向下巴,一滴滴地滴在地上。“枪手”面无表情,双眼紧闭,没发出任何喘气声,也没有惨叫声。

【小张】:“李大哥,你看他一动也不动,不会是死了吧。”

【老李】:“安心啦小张,你大哥我可是这方面的老手,这畜生最多就是晕厥过去,泼他水,自然就会醒来。”

【小张】:“可这家伙是真晕还是假晕?都过了二十五、六个小时了,他一句话也没说过。”

【老李】:“我看这畜生嘴硬还是皮硬!!!”

老李拿起一个瓢,瓢起水,向“枪手”的脸泼去。又拿起皮鞭,狠狠地抽了几下,有两下刚好打在同一地方,抽得“枪手”皮开肉绽,血拼命地往外渗。

【老李】:“畜生,是哑巴吗?!说!为什么要抢劫银行,为什么能轻易地混进警队里,是不是还有同伙?!”

“枪手”依旧没有出声,老李又用皮鞭抽了几下。小张见状有点不妙,马上拉着老李。

【小张】:“哎呀,不要打了,我看他差不多了,你也打了一个晚上,暂时放过他吧。”

【老李】:“这些畜生不打不行的……”

小张拉了拉老李的手,摇了摇头。

【老李】:“……,既然小张你替他求情,我先暂时放过他。打了一个晚上,打得我手痛脚酸的,那小张,我先上去买些东西来吃,你好好看着他,没事就抽他几下。对了,需要替你买些什么吗?”

【小张】:“谢啦,不需要,我吃过了。”

【老李】:“那好,我去去就回。”

老李用了些力气才把那道生锈的大铁门拉开了,拉出了只足够一个人穿过的空隙,走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现在房里只剩下小张和被绑着的“枪手”。独自一人身处在阴暗的房间里,望着滴水的天花板、发霉的墙角,再面对着阴森的“枪手”,小张忽然觉得连空气都变得冷冰冰的,让人不寒而栗。小张向后退了几步,挨着墙,与“枪手”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试图寻找些许的安全感。

过了良久,小张决定说些什么,让时间不这么难地熬过。

【小张】:“那个…其实你是醒着的,能够听到我们说话,对吧。为什么你不坦白,这样你能够少受些皮肉之苦啊,我们又不会故意为难你。”

“枪手”仍旧没有回答,小张没有“气馁”,继续自言自语。

【小张】:“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说出来,能帮助你,我们都会帮你的。抑或是你有什么要求呢,都可以说出来啊……你倒是说下话啊……”

小张说着说着,也许是累了,蹲了下来,坐在地上,抱着腿,膝盖支撑着额头。整个靠着墙,蜷缩着身体,不时还颤抖几下。

突然,一把声音传入小张耳朵,小张猛一下地抬起头。说话的正是“枪手”,他终于都说话了!

【枪手】:“……吵死了。”

【小张】:“……啊,那个……对不起啊!”

【枪手】:“咦嘻嘻……你是警察吗?还跟犯人道歉了。”

【小张】:“啊…什么嘛…不…这个…你给我老实点,你可是栽在我们的手上喔!”

小张被“枪手”这样一说,突然变得着急起来。骂又骂得不狠,打又打不下手,小张跺着脚。

【枪手】:“…有水吗?”

小张递上水,像个佣人一样喂着水,还用衣袖给“枪手”擦了擦嘴。

【枪手】:“咦嘻嘻,你人不错。不如我向你招供,让功劳都归你吧。”

【小张】:“你终于肯说了吗,太好了,我马上叫人过来。”

正当小张兴奋地准备走出黑房时,被大喝一声给叫停了。

【小张】:“怎……怎么了…”

【枪手】:“我给了你这样一个大的好处,相对地,你也应该给我些甜头吧。”

【小张】:“你肯招的话,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的。那…那你想要什么?”

【枪手】:“……让我进牢前,稍微看下报纸吧,起码进入了之后,也能跟同房的聊聊。”

【小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要求的?)那好,等我一下,我现在去拿给你。”

小张身材比较瘦弱,一下子就穿过那狭小的空隙,也很快消失在黑暗中。跑着跑着,小张转过头,往回看,发现从门缝里窜出的灯光突然没了。小张以为是残旧的台灯坏了,也没管什么,继续向前跑。很快就跑到门口,用力一推,门被推开,耀眼的光芒射过来,小张的眼睛一时也睁不大,手放在额头处,挡着光。

【小张】:“(这么快就早上?!)”

小张才没走了几步,就不知撞到什么。只知道衣领一下子被揪着,手不停地向前推,试图摆脱扯他衣领的人。

【老李】:“小张,你怎么了?慌个啥?”

小张慢慢“恢复”了视力,才看得清眼前这个人原来是老李。发现老李拿着一个强光手电筒,对着自己的脸猛照。

【小张】:“啊…是老李你啊,哎呀,你不要用手电筒照我啦。我…报纸…对,我要去拿报纸。”

【老李】:“哈哈,这样可以让你清醒些。拿报纸?!拿什么报纸,想干什么?”

【小张】:“那个‘枪手’终于说话了。他说只要给报纸他看,他就肯招供。”

【老李】:“哦,这样啊,简单嘛,上去随便拿……等等?!你说‘枪手’要报纸?!你出来拿给他。那……那里面……岂不是只剩‘枪手’一个人?!”

老李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吓得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小张听到老李这样一“提醒”,背马上就凉了大半,汗珠大滴大滴地流。老李大骂了一声,冲入“特别审讯室”。小张被这样一吓,脚也软了,连滚带爬,也跟着老李也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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