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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黑色星期二(1 / 1)

人们并非因为活了若干年而变老,只是由于放弃了自己的理想。——麦克阿瑟

第二场对王国强的单独庭审在这天下午开始,杜申然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着,2012年月日,星期二,13:30,全体起立就位,继续原告被告双方交叉诘问案件。

赵劲草看过去总是那么从容不迫,尽管是作为显然失去正义眷顾的被告律师,多年的法律学习也让他不再关心过多的正义性和话语权,而是转而将其视为一份工作,职业与人的本心各自寻自己的责任之路,快乐之途。在他读G大法学刑法和刑事诉讼法专业的时候,他的老师让他一改从前对专业的郁闷怨愤之情。从前总觉得,本科四年,所学的与其说是法学,不如说是钻法律空子的诡辩学,和严密论证,科学取证,以实证和严谨的逻辑来进行对所代表的一方利益的维护——这本就是职业,然而倘若每个人都能尽人性于人之常情,尽职业责任于职业工作中,不必百分之百,但求无愧,纵然未必一切职业所需作为的,都有神圣的价值和崇高的正义,也必须对既定的存在着合理着的职业规范和职业饭碗予以尊重。

前面在询问郭队的部分邱志达走了神。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开始对吴醒警官的证词进行诘问了。邱志达看看身旁坐着,听得全情投入的高建宏,依旧有着理想和价值的追求,显得依旧年轻和美好的高建宏,那个像曾经的自己一般的高建宏,可能是他最好的,最可以信任的人的至交好友高建宏,和他一样有着很是80后的名字,很大众也很正派更显得有些庸俗,可是显得那般再也寻不回的有理想的名字——志达,建宏。我们父辈的激情燃烧与爱国热忱,在生活风雨的消磨中渐渐不堪一击,而越来越年轻我们,还能有多少人,坚持那份正统的,严肃的,崇高的,疲惫的,甚至于不合时宜的价值呢?…只是,这些,大约本就不该是我辈小民担心的事情了…志达微微侧了侧身,专心听起来……

女检察官正和吴醒核实证供。

“吴警官,当逮捕本案被告王国强时,您是否告知了他可以保持沉默,以及他所持有的权利?”

“是的。我们遵照流程走。”

“那么之后他说了些什么。你能一一告诉我们吗?”检察官问道。

“反对。此类传闻证据,在本案中太过泛滥了”赵劲草站了起来,陈述自己的观点。

“反对无效,”审判长回答,“被告的精神身体状况正常,本案并未使用何其多的传闻证据。”

“我们录下了D4C那盘未经过加工剪辑的录像证据,作为证供,”吴醒说“那便是逮捕过程中本案被告和我们的一些互动。”

阳光下依然泛着明亮的嫩蓝的海面,以及海湾另一侧矗立着一座灯塔的岸岬的墨绿色高树那硕大的、闪着湿润的生命光泽的叶片横在窗外,叠在远方焦距中上。而沐浴着同一天阳光的G城中级人民法院刑事案件审判厅里,陌生的环境经过一早的审判已然渐渐变得熟悉。观看审判的邱志达觉得,此刻窗外的海景,何等美好,而这一年之中,自己也不知道变了多少,过去充塞他生命中以为很重要的东西,一下子都既不重要,也与他无关了。爱情,科研,幻想,幼稚的骑士意识、天之骄子的感觉、英雄、爱国热情、甚至于他竟觉得在那些最正义的东西另一面,皆有其同样的,人皆有之的虚荣,盲目的同情和自尊,使人愚蠢的恼怒和妒忌,还有一颗,只想在此生享受尽可能多的快乐而已的利己之心。他不再想回国了。他开始明白为何念念不忘祖国的同学们,却一一远离家乡。这一年,经过了这些,只剩下了他生活在其中的现实。剩下了学业、职业、生活,生活现实本身,只剩下了它们。他明显感受到了他和小建之间的区别和渐行渐远的思维轨迹,也同样鲜明的体会到他渐渐更像吴醒一些了,他可以理解杨问道了,他世俗了,他渐渐离开自己的父亲那个世界里最理想的,传统的正义价值观,动摇了……

“那么,也就是说,一开始你们的侦破工作就一度走了弯路,是么?”是赵劲草的声音。赵劲草这次的辩护策略便是尽最大可能的去引发对医官,警官等人证词效果的逻辑可信性消弱。这吴警官已经在不止一次的办案经历中出庭,他们彼此并不陌生。

“是的,”吴醒严肃的说“在刑侦过程中,这是很普遍的,我们都是平凡人,或许有技术,有经验,有party国家和人民的支持,有正义的心理基础,可我们依旧相对于作案者,被害人等人而言,是一些后来者,之前我们所不了解的情况很多,每一次侦破都要经历从零开始的积累,怎可能每次的想法和设定的嫌疑人都正好有如神助?然而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不会把侦破的过程当作侦破工作的告破,将不确定的嫌疑人员交由检查院和法院审判。这是职业基础素质。”

“那么,好吧,我想大家都和我一样很有兴趣,吴队长将杨清浅奉命带去拘禁了一晚审讯,那是为了什么,吴队长不会也和法医官一样,告诉我们是因为那不能绝对确认,可能您的夫人也在使用,您的手上也会沾上的指甲油吧?”赵劲草诘问的很是急促。

“这个问题要从本案第一名受害人姚如蓝,生前最后一次寄出的两封信来说。我们查询了相关邮递的记录后发现,这两封信件是同一时间一道寄出的,一封寄到了杨清浅手中,另一封则寄给了张子锐。于是我们本能的犯了一个逻辑惰性的错误,把两件完全没有联系的事件误以为是一件,我们以为两封信件应当是在说一件事吧,我想多数人都会犯这个错误判断的。

其中对于姚如蓝寄给张子锐的信件,经过了戚兆雪和林行两名被害人的反复转手后,最终法官大人您已经可以看到了该信件的内容——是关于王国强,卢李洲抄袭大批外国专家论文,遭到海外谴责事件,由在《科学中国》实习的姚如蓝反馈给卢李洲以后,遭到了卢教授的威胁,由于对此事不知如何做处理,杨如蓝求助于自己的导师,并且用了寄信这种最不容易惹麻烦的方式。而由于张子锐将退还信件邮寄到杨如蓝宿舍时,如蓝已经被谋害了,于是整理如蓝遗物,代为收件的戚兆雪就成了本案另一名受害者,为我们留下本案重要线索——包括信件、修改过的心理数据、以及提供如何寻找事发时住楼阿姨等相关证人的受害人林行,则是单单这一封信引发的第三名受害人。这封信所揭示的,不只是一种学术造价抄袭的事件本身,而是关于公共心理领域的诸多相关抄袭论文和未建立的心理实验小组,廉价以次充好抵换国家戒毒免费药品无常分发的相关经费,以及强行在现行G大医学枫林附属医院中进行非法麻醉型药品代销的诸多谋害背后的根本问题。

而另一封信的内容,则是校前任party书记杨问道的著名代表作品《廊族调查》之中,当时尚未勘误过的一稿错误数据,以数学最优化模型或者金融学价格均衡公式可证(详见第27章)。也正是因为这些数据,加上其女婿王国强的可疑处,起初我们错误的判断了另一封信的内容,以为杨书记为了在G大这种学术挂帅的优秀大学中的书记地位,可能是王国强之后的人,而很快随着杨书记的洒脱放下,我们才走到正途,加上林行父母送来的重要证据,和专业技术人员的推理演算,终于确定了本案的问题,找到了实质突破。信件和相关证据请审判长过目书证。”

“恳请审判长,邀请林行的父母以及专业技术人员分别出庭作证。”

审判长同意了检察官的申请,林行的父母和林行留下的全部证据进行了当庭举证,随后住楼阿姨和失窃当天医学校区药学实验楼剧毒实验岗警卫人员先后现身法庭,对事发当天王国强的出现时间和前后进行了各自的证词。并接受了交叉问证。

“不论如何,”赵劲草依旧很是坚持的说“林行所留下的信件一样是主观的,据我们详细的询问所知,王国强和卢李洲皆不是学术方面以大牛自居的人,至于学术抄袭一事,他们也完全可以坦然承认,不至于利害不分到需要杀人的程度。至于林行和此二人有何个人恩怨,或者被害人姚如蓝是否有个人的恩怨牵涉其中,同样也是这些被害人证词可信度的一个考验。最关键的是,你们说来说去,除了论证姚如蓝戚兆雪和多名被害确实被害的事实,其余的犯罪动机始终不够明确,未能体现非常理智逻辑的犯罪动机究竟如何。而对于本案这样犯罪方式滴水不漏的专业级别案件,其中犯罪分子的理智和冷静一目了然,又怎会为了学术的声名而已就行凶杀人?也正是你们所走的岔路提示了我们大家,那么这次是否又是一条岔路呢?法官大人,我关于林行父母的询问完毕。”

随后,吴醒目光与检察官交流了一下,两人微微点头,检察官方工向审判长申请了数学方面专家和相关技术人员的出庭。

众目睽睽之下,邱志达惊异的发现小建和胡冰两人礼貌的出现拱形的审判厅门口,很快走到了证人的席位中。证人各自做了自我介绍之后,胡冰先开始宣读自己的证词,“我叫胡冰,是G大信息经济学研究的医药信息经济学领域对医学校区的种种发现,以及之后由检查官方工组织胡冰和小建两人加班加点进行的,对相关医学枫林的,公共身心科医药项目的,卢李洲个人的,各个账户间内外关联以及代码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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