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立不安,玉手被白衣年轻人掌握在手中,悄悄尝试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但未成功。
他刚才一瞬就吸引了场内的所有目光,无论是微笑或是扬眉都让人觉得英俊逼人,移不开目光,连低头的弧度都有种说不出的优雅,他本身的气质就是不一样,大概这就是所谓主角效应吧!
为她拍下艺术品,身为女人对这种追求方式还真讨厌不起来,甚至还可以说心里稍稍有些触动。如果金钱可以衡量爱的话,无疑每个女人都希望心中的爱人能为自己花钱,并非看重金钱的多少,而是看中自己在对方眼中的价值。
他对她到底是占有,还是爱?她一直都搞不清楚,所以还不想两人关系这么快,不明不白进入下一阶段。
毕竟,这不是在她的小说里,她也不是女主角!他的进攻能让她措手不及,因为她对艾伦并不是全无感情,如果艾伦只是一个普通的优秀男人,还不致于这样举棋不定。
她暗自思忖,他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许就像是看中了一枝喜欢的花?修剪一下移栽到花盆里?若只是想得到她,一响之欢,上次救她的时候,施恩挟报就可以了!
拍卖师这时说道:“下面的展出的是一幅是现代画家的油画,”拍卖师把头转向台下,说道:“提供这幅作品的画廊主人已经到了纽约市,有请她上台为诸位讲说这幅作品的渊源吧!”
买家们的目光又好奇地移到了台下,苏晓琪对着艾伦低声说了一次,“放手!”从坐中起身,她将自己的手坚定地从对方的手中抽出。
不管身旁的人是多么耀眼,他的事业是多么雄奇,而她自己的道路是多么渺小,毕竟是自己追求的人生之路,即使只有微弱光芒的梦想也要坚持着一步步走下去。
她走上台这一刻,终于做到了对画家奥伦茨的承诺,把他的画推销给最好的客户。
苏晓琪在台上娓娓道来,“各位一定想知道这幅油画上的女子是谁?她是文艺复兴史上是少数被主流学者首肯的女性之一。”
“假使没有女伯乐和守护者参与到艺术进程,对于艺术家们来讲,不知道他们创作的春天将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而今天的艺术史将会是怎样的单调与荒芜?”
人生原本就是各种机缘巧合交织出梦,如果没有那场米兰拍卖行上演的失窃风波引起了收藏人士的关注,又有朱利奥介绍拍卖界与收藏界的权威人士与她认识。也许就无法联系到纽约这家最大的拍卖行,就算联系到了对方也未必会对他的画感兴趣。
“请诸位看一下它的绘画技法,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与朱利奥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她一颦一笑都带上了几分贵式的华丽与优雅。
“画像上即是被尼科洛誉为‘世界第一夫人’、班戴洛誉为‘女中豪杰’的女性——伊莎贝拉,文艺复兴第一女性,文艺复兴时期着名大师达芬奇和提香都有她的肖像画传世,这幅画像的起拍价是10万美元。”
“50万!”
“60万!”
“70万!”
不一会儿,价格飚升到300万美元,这对于一位不太有名气的画家来说,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价格。
画像最后被一位东方面孔以310万美元的价格拍下,拍卖场的工作人员抬走了宝贝,根据拍卖行的流程,稍后每位买主都会单独签约。
回到坐上,又有许多目光向这位年轻女子看去,猜测她与身边那位之间的关系。
在坐有的人看出了年轻人的身份,罗氏新任的掌门人,罗氏几乎是金融界经久不衰的神话,鉴于他们巨大的财富,几乎能够买下所有人的作品。
拍卖会结束,苏晓琪准备从坐上起身,艾伦把目光投向她,“拍卖一切顺利?”
她点了点头,“嗯。”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用公事公办地口吻说,“艾格伯特先生,关于那件中国古董,因为是替hz商会办事,如果你把它赠与我个人可受之不起,我会以支票形式还给你。”
“艾丽丝,你我非得这样么?”他说道,“如果有男士帮忙提箱子,拒绝是不礼貌,并且会自讨苦吃,懂吗?”
她低声地道,“艾格伯特先生,你希望她应该怎样做?做一个体面的、讨你欢心的?懂事的姑娘?”
“艾丽丝,”他拉住她的手,“你过来。”
“做什么?”她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几分警惕,与从前对他不设防的神态有天壤之别。
艾伦冷静地抓住她的手说,“去看曼哈顿的日落。”
“说什么啊?我不去!”虽然她用抗拒来回答艾格伯特,但在这里没有其他选择,必须跟着他穿越数条街道,一路来到金融中心帝国大厦不远处。
“你带我到那儿去”
“去看我的帝国。”步入富丽堂皇的大厅,安保人员上前为他们打开电梯,护送到最高的顶层。
电梯徐徐上升,他明澈眸光似乎能洞悉一切,包括她的秘密——她蜷缩在电梯一角,低头躲避他窥视内心的目光。
来到玻璃幕墙后面,他们俯瞰曼哈顿的芸芸众生,平视帝国大厦尖顶外的天空,仰望正午高高悬挂的娇阳,透过落地窗眺望曼哈顿的街景,视线没有任何遮挡。
白衣年轻人在夕阳下被金色镶边,带着春风般温和的笑意,“艾丽丝,你看这里落日很美。”
是的,天空很近,她已经可以感觉到阳光透过钢体玻璃散发出来的灼热,那么的温暖,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触摸那似乎近在咫尺的浮云。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一个地方靠近这么无瑕的天空,她正陷入遐想时,几绺顶级色泽的金发飘到了她的眼前,一股温热的气息绕过耳边,闪动的浅蓝色眸子,明耀亮泽闪得她恍有隔世之感,她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他缓缓的俯下头,挺直的鼻梁,一线薄薄的唇,“害怕了?”
与他单独相处是危险的,他与她之间存在化学反应,这种反应不仅她明白,而且对方也明白。
“你不用躲避我,我不会对你使用催眠。”他站在屋子里,淡淡地微笑。
因为从她的瞳孔里,他读到她心里的话:艾伦,我一直喜欢你。看到这个秘密让他有些高兴,微笑着说:“要不要喝杯香槟?”
她冷漠地摇头:“不需要。”
女孩的表情与内心大相径庭,即使他想把她搂在怀里吻下去,也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了胸中燃起的火苗。
白衣年轻人忽然将苏晓琪拉过来,她的头撞在他胸前,眸中很认真的看着她,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水晶般剔透的唇瓣。
她已被他逼到玻璃墙上了,看着他那双蓝色眸子,蓦地瞪大了眼睛,白净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室内渐渐幽暗的光线下,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诱惑。“不愿和我在一起?”年轻人在她耳畔道,“难道说心里还有别人?”
她微微侧了侧头,心底怎么可能有别人?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也许应该回答——是的?他们分开四年,艾伦不一定对什么事都熟悉。
“我有个初恋——”她眼眸一转,想要说出个什么人来让艾格伯特稍微顾虑一下。
艾伦浅淡的微笑,浅蓝的眸子弯起,里面汹涌着不清晰的暗雾:“这样?”冰凉的唇瓣忽然烙印上她的手背。
瞬间心颤了一下,那一刻,产生了一种肌肤相亲的熨热感,他像是和她在举行某种仪式,弯下腰仿佛吻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心脏!
他吻上她的手背,连低头的弧度都有种说不出的优雅,覆在眼底的长睫毛,金色纤柔细密,蒲扇一样微微颤抖着。
女孩的面部表情有了片刻松动,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对于她与他之间的化学反应,却是无能为力,手背上的皮肤上辣的,被他吻过的地方都烧起来了!心里一紧张,伪装的冷漠面具戴不下去了,“我…要回去了。”
白衣的年轻男子轻轻伸出手,拉过女孩的手便把她整个带入怀中,低垂下眼睫,“看着我,就算你心里有别人也没关系,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会把那人一丝丝从你心底抽出来碾得粉碎……”
他身体的气息幽邃,环住她的腰身,一点点的将她包裹,浸入思绪,侵蚀着所有一切,手指按在她的脸上,“说,你刚才的心里话。”
她睁大了眼睛,刚才说了什么?
那双蓝色的眸子望着她,“为什么不看我?你在逃避什么?”低下头,吻上她洁白的颈项。不!她身体微微一颤。
现在完全处在他的控制下,她在这个时候只要再流露出任何一点怯懦姿态,或是加剧反抗,都会引发对方的占有和征服。
她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脸,此刻被抱住,不再给他任何反应,声音变得沉着、冷静,“艾伦,我要回去。”
她推着他的手臂,“我累了!想去休息!”
他用手指拔开女孩额前长长的发丝,她清澈的眸子,无喜无悲,像一面冰封的镜子,折射出冷锐的光,清晰的映出他年轻俊美的容颜。
虽然他可以立即敲碎她的壳,如果耐心一点,让它碎掉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起睡吧!”他说着,就将她抱了起来,她一惊,慌忙之中揽住他的肩膀,睁大眼睛看着他。
“干嘛?”她瞪他。
他看见艾丽丝这样子真像只寄居蟹躲进壳里,道:“我还以为什么事你都不会有反应了?过两天让你回去,别赌气,嗯?”
“谁要一起睡?”
“我是说时间上一起睡,难道你想和我睡同一个房间?”他终于成功地看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
艾伦把女孩抱进房间里的床上放下,软软的床重重的往下一陷,知道她一直在装傻,低头覆上想了很久的唇。
他抬起头的时候,她真的傻掉了。
“好好休息。”白衣年轻人微笑走到门口道别。
苏晓琪拿起一只枕头向他丢了过去,她有种想抓狂的冲动,眼前的艾格伯特真的没被掉包吗?明明是高冷男主的人设,为什么调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