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赫连心到客云居时,楚亦轩已经在二楼的包间里了。
还未走进就看到楚亦轩独自一人靠窗而坐,白净修长的手指握着一只青瓷茶杯在浅啜,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撒在楚亦轩的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光晕,如梦似幻,转头看到赫连心的到来,唇边绽放一抹浅笑。
赫连心不由得想到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诗句来,离生哥哥确实有令所有女子倾倒的资本,只是这般谪仙似得人儿却是当今太子,可谓是命运弄人,随即微微一笑,坐在楚亦轩对面。
“离生哥哥久等了吧,小宝来迟了。”
“是我来早了,多日未见,离生哥哥倒是有些着急了。”楚亦轩拿起杯子给赫连心倒了一杯茶。
“是我的不是,因临时有事离开了京都一段时间,没来得及派人告诉离生哥哥,希望离生哥哥不要生我的气。”
“小宝只要回来就好。”楚亦轩的声音很温柔,不似先前在战王府时那般没有温度的温柔,这一次是没有丝毫的疏离。
赫连心微微一笑,随即认真的看着楚亦轩:“离生哥哥,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正好也有话要和小宝说,既然这样,小宝你先说吧。”
赫连心知道楚亦轩要说的事无非是关于他的身份,便整理了自己的脸色变得认真起来:“离生哥哥,不管小宝做了什么,都是不会伤害你的,小宝是真的把离生哥哥当做兄长来看待的。”
“小宝,有什么你尽管说,离生哥哥不会怪你。”楚亦轩温润的声音像是安定剂让赫连心的不由得放松下来。
“其实,我的真名不叫齐宝,而是赫连心”点到即止,赫连心相信楚亦轩可以猜的出来。
“赫连心,赫连,你是战王的”
“是,离生哥哥,我们昨天才见过”
“可是”
“心儿是女子”
见赫连心点头,楚亦轩很是惊讶不过随即有转为平静,闪亮的眸子里闪过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惊喜。他没想到自己宠爱七年的‘义弟’竟然是个女子,还是赫连叔叔的小女儿,想到此,不由得有些失落。
见楚亦轩没有丝毫责备,赫连心算是放下了心,既然已经告知了身份,随即也不在那么顾及了。
从赫连心的话中,楚亦轩知道赫连心是因为中毒毁了左脸,赫连宇怕别人打扰到她也就封锁了此事,所以外人不知道战王府的赫连五小姐也属正常,在离尘谷的那些年自然也学了不少医术,易容出府这些事赫连宇都是知晓的,对于赫连心为什么会中毒这些当然没有说出来,楚亦轩知道赫连心有自己的秘密也就没有多问,此刻他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义弟,不,应该是义妹确实是令人很惊奇。
“心儿,你说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楚亦轩顿觉自己实在是太小看这个古灵精怪的义妹了。
“恩,三年前就知道了,楚言告诉我的”赫连心故意把时间说的短一点又把所有的事推到楚言身上,这样楚亦轩才不会生气,毕竟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他,心里对此是有些对不住楚亦轩的。
“他早就知道你是女子了”听到赫连心的话,楚亦轩没由得有些生气,楚言竟然早就知道心儿是女子,那他时常对心儿动手动脚的,岂不是。想到此,楚亦轩眼中闪过愠色,一闪而过,快的赫连心都来不及发现。
“三年前知道的,离生哥哥你不要生气了,心儿错了。”赫连心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在楚亦轩看来分外可爱,不由得心中那点置气也消失了,随即笑着看着赫连心:“离生哥哥没有生气,只是心儿,如果下次有事能不能先让我知道,先前离生哥哥没有告诉你是怕你因为我的身份而害怕我,如今都说开了,离生哥哥还是‘小宝’的离生哥哥,这点永远都不会变,不管我是谁,我都只是你的离生哥哥,心儿,明白吗。”
“心儿知道。”赫连心笑的开心,似乎说出来也不错。
对于太子妃一事,赫连心没有刻意的去问,楚亦轩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了出来,原来已去的先皇后玉君淑与夏雨芸姐妹原是闺中密友,先皇后在世时楚亦轩就时常往战王府跑与王府的几个孩子感情很好,与赫连舒更算得上青梅竹马了,玉君淑死后,赫连宇也对楚亦轩这个身份颇为尴尬的太子多加照顾,赫连心可以想象一个失去母亲庇护的孩子在皇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完好的活下来是多么的艰难,因此也养成了楚亦轩这种对人淡漠疏离的性子。
楚亦轩今年二十有一,已是弱冠的人了,不说侧妃就连侍妾的丫头宫女也没有一个,皇帝态度不明不曾过问,皇后可是送了不少女人来不过最后都被楚亦轩打发了,太子的东宫因为有了太后的懿旨也没有人敢在送女人来,关于这一点,赫连心不知道这太后是太疼爱这个孙子还是有别的目的,皇家不都是子嗣最为重要的吗。至此为止楚亦轩的太子殿除了伺候的宫女没有一个主子的存在,这样赫连舒嫁过去不用面对其他女人还是有些安慰的。
对于皇帝突然册封赫连舒为太子妃,众说纷纭,这样一来可是为太子拉拢了一个很大的助力。
赫连舒作为洛京第一美人,虽然还未及笄已有不少人上门求取,虽然都被赫连宇回绝了但每次赫连舒出门都少不了众人驻足观看,美人效应可不是说着玩的,毕竟赫连家的基因太好了,世代出的都是俊男美女,听说二皇子楚亦风都曾向皇帝请求过赐婚,可惜没想到婚倒是赐了却是太子妃而已,不知道二皇子该气成什么样了。
赫连心可以看得出赫连舒是喜欢楚亦轩的,离生哥哥对赫连舒很好但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她,将来要做皇帝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子,不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估计还是有的,不由得为赫连舒怜惜起来,希望离生哥哥是喜欢赫连舒的。
“心儿在想什么”楚亦轩见赫连心不说话不由得问道。
“心儿在想,离生哥哥成亲那日,心儿要以‘义弟’的身份去吃酒,呵呵”赫连心笑的一脸灿烂却没看到楚亦轩眼底的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