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染默默地坐回6韬的车上,一语不。??中文 w=w≠w=.≤
6韬打开音响,随意放点柔和的情歌,过来拉她的手:“想去哪里吃饭?你喜欢的寿司?”
其实像好多汉子一样,6韬一直都不喜欢这种一小块一小块、吃起来急死人的东西,他这是在陪着小心讨好她。
这个男人在喜欢的人面前,一向愿意放低身段,若是以往,他这种“温柔一刀”使出来百百中,宁染肯定就软化了。但是今天她还是不想说话,眼睛看着车窗外面摇摇头。
“好了,别生气了。”6韬轻轻扯扯她的梢:“我保证,以后一有女人纠缠,我立即亮明你的身份,退避三舍,行了吧?”
不等许宁染说什么,他的手机却响了。不出意料之外,是父亲。
6韬犹豫两三秒,还是没有下车,就地接起来,估摸着是田菲儿的状已经告到位,一通兴师问罪少不了。没想到,6远声并没有在电话里说这件事,倒是问他,说好晚上八点去芙蓉江饭店,怎么到现在还不见开车回来。
6韬这才想起,今天大伯带着全家人从沪江市过来,说是下午的飞机,全家人约了晚上八点,在芙蓉江饭店给大伯接风!父亲早早就说过让他去市郊的房子把奶奶也接过来,一大家子人好好吃顿饭。
结果被田菲儿和宁染这么一闹,6韬居然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看看时间,他现在就得去市郊。奶奶家在西边,连送宁染回北郊都来不及了。
他简单地把事情一说,宁染却转过来看着他,眼睛亮亮的,认真地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6韬一时懵住:“去哪里?”其实他心里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去接奶奶,去吃饭。”宁染似笑非笑:“不是说要亮明我的身份么?我跟你去见你的家人。”
6韬脸色微变,脑子就乱了,一时找不到话来搪塞,更怕说错了话雪上加霜,居然方寸大乱,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机械地重复:“改天吧。改天我们专门去……”
宁染没有再多说,笑了笑,很讽刺的样子。6韬特别不习惯她这样,说:“我先送你回去”,就要动车子。
“不用了,你时间不够了吧?大好的日子,别让你爸妈不高兴。我自己打车。”说着,宁染拿起包下了车。6韬也没有坚持,赶紧下车走到路边,为她拦下出租,嘱咐好司机地址。
宁染把头靠在座椅上,从倒后镜里,看见6韬向她招手,目送出租车开走,匆匆返回车里,动车子,向另一个方向消失。她忽然对司机说:“师傅,去芙蓉江饭店。”
6韬做梦都没想到,在芙蓉江饭店里能再遇见田菲儿,看着她捧着见面礼进来包间,大伯伯母叔叔阿姨一通甜美的招呼,父母和蔼地让她落座,6韬有种掀桌子的冲动。
但看着年迈的奶奶正拉着大伯的手嘘寒问暖,表哥和表妹在旁边好奇的眼神,他到底是忍住了。隐约看见,父母亲的脸上,得意的神色一闪。
从来都是这样!早就该想到!硬塞给他各种结果本来就是他们最擅长的事。
田菲儿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擅长做戏,真是不简单!她表现得礼貌又适当地对长辈撒撒娇,仿佛下午中大国际的事根本没生过。中间,她还笑着把自己的茶饮料递过来。
6韬按捺心中的厌恶,接过来拧开盖子递还给她,就听见大伯母低声跟奶奶笑语:“这两个孩子不错,妈你可放心了。知道你最疼你小孙子。”
他终于对这种场面忍无可忍,站起来说:“我去催一下菜。”然后走出包间门,径直往大堂走,想出去透一口气。就在饭店大堂富丽堂皇的水晶灯下方,他看见许宁染!
她静静地坐在沙上,看着他,姿态优雅,脸色苍白,安静得像个木头雕刻。
6韬心里一抽,不知道她在这里坐了多久,她就是要他知道她在这里,看见了所有。6韬加快脚步走过去,许宁染却站起来,飞快地往最近的大门走。
6韬被拿着扫帚的保洁阿姨挡了一下,再抬头,宁染已经在酒店门口上了出租车。他快步追出去,但出租车早已开出老远。
近乎本能地,他的脚步往自己的车子方向迈去,刚走几步却停住了,回头看着酒店。里面,还有一大家子人。过了几秒,他慢慢走回去。
一推包间门,父亲就笑着看向他:“你大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明天想去祭祖,你跟着去,然后陪大伯和奶奶去南山避避暑,住上十来天。单位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许宁染没有想到,田菲儿第二天会再次找上她,她下楼时,田菲儿的车子就停在楼门口,亮黄色的甲壳虫,像她一样靓丽嚣张。
她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跟着田菲儿来这间店喝咖啡。
“好不容易见着正主了,男人又不是买车买房子,怎么能请代理人呢你说是不是?”田菲儿语意不善。宁染不吭声,漠然坐在对面。
“那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吧。许宁染,请你离开6韬。”田菲儿精致的水晶指甲轻轻叩击杯子,志在必得的样子:“昨晚我还和他的家人一起吃了饭。我们相处很愉快。”
宁染不说话,死死盯着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这个女人,居然真的在商场的大堂里一颗一颗捡回来,串起来。她到底有没有自尊?或者说,自己才是除了这点可怜的自尊,什么都没有?
田菲儿见她没有反应,敲敲桌子请她回神,道:“你应该能猜到,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也不仅仅是我父母的意思。我们,还有6伯伯和伯母,还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一个机会?”宁染讽刺地笑了。
“你放手,我们让你体体面面地过日子。否则,我们随时可以让你这个小小的作家一无所有。事业和爱情,你一个都保不住。”
宁染一怔,随即脸上也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她慢慢地说:“我记得那天,我的‘代理人’跟你说过了,你可以蹲在我的门口守着,如果我不要了,你再去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