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刺客基本上都死的差不多了,即使没死,也是残。
只是,这场刺杀有些奇怪。
这里密林遍布,在这儿弓箭是很不得力的武器,距离不好判断,而且命中率极差,在树林里选择用弓箭刺杀有些幼稚。
为什么是静召寺的后山?这些刺客是谁派来的?目标是谁?
难道是太子余孽派来报仇雪恨的,毕竟明月可是覆灭太子|党|羽的直接因素。
可是他们又是如何得知明月今天会来静召寺后山,而且来后山是拓跋念儿突发奇想,提前并不会有人知晓。
莫非……
秦风把视线投到了一旁拓跋念儿的身上,拓跋念儿此刻也是大汗淋漓,脸色苍白,而且手臂似有擦伤,有些狼狈。
会是她吗?意欲何为?
明月倒是没有受伤,就是一直用内力加持紫竹箫体力消耗的快,有些累了,休息片刻就好,没什么大碍。
“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我去看看。”明月走到一具尸体旁,在翻找着什么,希望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但是这些人身上很干净,没有腰牌,也没有记号刺青,什么象征身份特征的都没有。
死士?
秦风也查看了一下,都是西祁人士,没有他国人混进来。
“小心!”
拓跋念儿大喊一声,手中的匕首奋力扔了出去,体力透支,靠着树坐下去了,不省人事。
秦风猛然抬头,一个飞身挡住了射向明月的一根箭矢。
那个人见刺杀不成转身逃进山上,身影掩入密林杂草中,不见了踪迹。
怎么会还有人?已经逃走了,还是秦风要紧。
“秦风!”
秦风肩头上不断冒出血迹,在衣服上晕染开来。
明月赶快点穴止血。
秦风仍是冷汗直流,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发黑。
是中毒!箭上是喂了毒药的!
看到秦风这个脆弱,无力的样子,明月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揪了一下。好担心害怕他会就此离开自己,明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楚楚可怜。
秦风心疼死了,小月亮贵为公主,何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形,必是害怕极了。自己还是不够强大,让她流了眼泪。明月的眼泪在秦风眼泪可是比珠宝还要宝贵她的泪水让秦风感到心颤、懊恼且痛苦。
“明月,我没事。”苍白无力的辩解,虚弱的微笑,刺痛了明月的双眼。
终于一滴一滴滚烫的眼泪滑落眼角,像断了线的珠子,沾湿了的衣襟。
明月不通药理,不敢随意处置秦风的伤口,那边的拓跋念儿好像也不好了,可也不能就这么耗着。
明月心想应该不会有刺客再来了,我要去找住持他们来救人。
忽而听见静召寺那边传来了声响,是住持和静召寺的和尚们!
“我们在这!”
明月大声呼应着,挥着手招呼他们过来。
他们把两人抬回静召寺,上药治疗。
看着他们处理伤口,明月紧张得不得了,她还是第一次见秦风受这么重的伤,没想到秦风却可以面不改色,谈笑自如,还对着她笑。
唉,隔壁的拓跋念儿就不行了,惨叫了好几声,疼晕过去了。
啧,听着就疼。
对比之下,秦风真是淡定多了。
还好中毒不深,而且这毒也不难解,寻常的大夫也可以救他们,只要放点血,撒点药,将养几天就可以恢复了。
不过这毒虽然毒性不大,但是它令人疼,像是密密麻麻的小针扎在人身上一样,一下一下的疼痛难忍。
到底是哪伙人刺杀不下会死人的那种毒药,反而下这种折磨人的毒药?总不能是拿错药了吧。
明月本来想着陪在秦风身边照顾他的,却没想到住持找她去禅房一谈。
她心里“咯噔”一下,慌了,该不会是摘了他的果子,吃了他的鱼,毁了他的花草,他生气了吧?
明月咽了咽口水,我能打过那个住持吗,是不是不能打出家人啊?难道让我赔他损失?
“秦风……”明月咬着嘴唇,可怜巴巴的望着秦风。
秦风看明月那张变幻莫测的小脸,就知道她定是又在胡思乱想了,不禁摇了摇头,无奈一笑,住持肯定是有要事相商才会找你去禅房。
“秦风,你都摇头了,你……”
“没事的,去吧,有什么事往我身上推。”秦风只能先如此安慰明月,好让她放心,虽然他不知道住持找明月所谓何事,但是他肯定不会动武力的。
禅房。
住持慧通正坐在禅房烧茶。
明月看他是个和自己父皇差不多大的和尚,披着袈裟,眉目间带着慈善的笑意,低头煮茶。
“慧通住持。”明月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有些局促,毕竟弄坏了人家的东西。
慧通住持睁开眼睛,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对明月说了句“明月公主坐吧”。
明月向他合掌拜了两下,才敢落座。
慧通住持没有说话,只是在烧茶,然后又把茶倒入茶杯,端到明月面前。
明月有些坐立不安,手里紧紧地握着紫竹箫,手心都是汗,太难受了。
“那个,慧通住持,今天谢谢您了。还有,对不起。”明月忍不住了,这种气氛太难受了,简直就是煎熬,率先开口。
“明月公主不必如此,公主在静召寺遇难,倒是老衲的罪过。”
“啊,不是的不是的。”明月连忙摇头,摆着手。
“明月公主不必紧张,老衲只是觉得与公主有缘,今日得空清公主一叙。”住持微微一笑,解释着。
原来如此,不是问罪,真好。明月喝了一口茶,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大半,人也不那么紧张局促了。
“公主长得很像老衲的一位莫逆之交,她当年英雄意气,行走江湖,最后和爱人……隐世了,下落不明。”主持的声音很淡,没有起伏,就像在讲一个故事,一点都不像怀念故人。
“她也有一根紫竹箫,正如公主手中一样。”
难道是萧大侠?
“恕老衲冒昧,公主的生母可是姓萧?”
明月摇摇头,“不是,姓林,叫林子惜,已经过世了。”然后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紫竹箫,“这个是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