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凌海厘怕吵醒了舒晋泽，一面说着一面恭恭敬敬地往厅堂的方向引，可沈澜却一点也不配合，就那样靠在门边冷冷地看着她，她有些无奈，只好继续说，“在我家乡那边，拜师一定要送肉，这代表着徒弟对于师父的一片心意！”
不知道为什么，在沈澜目光的注视下，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扯淡。可是她明明记得很清楚，孔子收徒都只是收几束干肉，菜场没有找到干肉，她干脆简单粗暴地买了个猪腿，还挑了个最大的！
难道以前语文课听错了？她没有开小差啊……或者是这边习俗不一样？
“你家乡在哪个穷乡僻壤？西砂？”沈澜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那是哪儿啊？西沙群岛吗？”凌海厘一脸迷茫，不过她依旧怀着些希望，于是继续解释道，“孔圣人收徒，也是……”
“哼，普天之下，谁敢在今世自称圣人？恐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老夫吧……难怪会选择猪肉这种东西。”
没见过世面的乡野老夫……凌海厘惊呆了，自己心目中崇高的孔子形象，一下子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也罢，看在你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马。”沈澜靠在门边，漂亮的侧脸在月光下愈发的帅气迷人，他微微昂着脸看着凌海厘，满脸的优越感。
凌海厘却没有半分心情去欣赏他那张颇具观赏性的脸，满肚子皆是要吐槽的欲望。
你行，你是城里人，我这个21世纪的人！没见过世面！
“不过，要做我的徒弟，就要专心致志地做我的徒弟，不许三心二意。”沈澜抱着手肘开始跟她约法三章，“你听好了，第一，白天你得呆在我的医馆里，学习本大夫，如何行医。第二……”
“等等！”凌海厘赶紧让他打住。
沈澜挑眉。
“那我这边……”
“自己解决。”沈澜的回答简单粗暴，“第二，我让你看的书，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看完，背完，半个月考我会查一次。”
还要考试？凌海厘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深深的忧虑……寻常的考试她是不怕，可是面前的老师并不是正常的人。
于是她问道，“如果通不过呢？”
“逐出师门。”
凌海厘暗暗松了一口气，这算好事。
“断你双手，日后再也无法行医。”
“用不着这么狠吧！”凌海厘被吓到了，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你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
“你可以试试。”
她不想试，她只想回现代，法治，相对安全的现代。
“明日开馆之前必须到。”沈澜吩咐道。
凌海厘愣了愣神，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只好低头了，谁让自己打不过他呢？说到底，最后撑过去，学到真本事，也是极好的。
沈澜见她确实是答应了，便满意地站直了身子，准备回去，却听见背后门一响，门忽然打开了，舒晋泽伸出一颗脑袋来，脸色苍白地吓人。
“凌大夫，我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