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厘将过去发生的事情大致告诉了舒晋泽,舒晋泽十分诧异,惊讶地说,“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大夫,也实在是令人惊奇,不过我也认识一个大夫,与你形容的非常像。”
“是吗?”凌海厘有些惊讶,“这样的人竟然有第二个?”
“那人原本是京中第一御医,十几岁的年纪便在御医当中崭露头角,身怀一身本事,只是性子十分骄傲,照理说应该不太受人待见,但是他人又长得好,不知道为何,大家都还挺喜欢他的。”舒晋泽说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补充了一句,“我也只是道听途说……”
不说这一句还好,这么一补充,凌海厘顿时开始怀疑了起来,京中御医,寻常人哪能见到?
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夜色渐凉,二人就都回房去了。
舒晋泽满怀心思地睡了,而凌海厘依旧在房间里忙碌,解药的制作宜早不宜迟,她必须尽快从沈澜那里将药材弄来,他所提出的那三个条件,也得好好准备才行。
第二日,天色大亮,凌海厘打着哈欠出门,去菜场买了些东西,扛着就大摇大摆地进了神医堂。
沈澜坐在案前给人把脉,不速之客到来,他抬眸一看,脸色一黑,“你这是玩什么花样?”
昌鲤和昌貉一个在抓药一个在包药,看到门口扛着大猪腿气喘吁吁地少女,一个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一个差点将手中的药包弄撒。
门口排队的百姓们一看凌海厘这个阵势,有的开始窃窃私语,有的捂嘴偷笑。
“师父,受弟子一拜!”凌海厘将足斤重的大猪腿放在了他的案板旁边,喘了几口气,然后朝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拜师礼,“多谢师父收留!”
嗓门很大,在场的百姓们很安静。
沈澜额头上有些青筋暴起,慢条斯理地维持着风度,缓缓道,“忙,晚点来……”
“师父,这里是你要的东西!”凌海厘打断他的话,将昨晚上写好的治疗肺痨的思路和方法的小论文放在他的面前,又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那一套不锈钢刀具。
沈澜阴森森地盯着她,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在她身上挖一个洞。
凌海厘一动不动地与他对视着,毫不退让,姿态却是异常恭敬,挑不出任何毛病。
二人这样僵持了片刻,便听见后面排队的人交头接耳的声音越来越大,满眼都是惊讶和好奇,再这样僵持下去,关于二人的八卦消息估计会瞬间遍布大街小巷,传遍全城。
沈澜这样骄傲的人,一定是要面子的——凌海厘赌的就是这一点,他估计也想不到自己会这样没脸没皮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拜师。
但是如果不挑这样一个时间地点的话,她不敢想沈澜会怎么样为难自己,她就怕,最后拿到药的时候,舒晋泽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不过,若是她事先知道自己这样做的下场会是怎么样的话,她宁死也不会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