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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心痛
他的出现惊艳了一众人的视线,有见过白锦两人的人更是睁大了眼睛沒想到今天这么吉利,一下午居然遇到了两次从未见过的绝代佳人。
享受够了大家的视线,他才缓步走來,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让他走至说书人的台子。
他是天生站在高处让人仰望的人,所有的光环都聚集在他的身上,让人忍不住去相信,去臣服。
他一拍惊木,说道:“本公……公子对传闻中的云仙阁主倾慕已久,故一路寻到菩提。听闻她在此落脚,所以本公子急忙赶过來,只为见她一面,哪知她已经走了。听到你们在这儿说她如何如何好,那本公子就问一句,她与本公子比起來,谁高谁低。”
“这……”
这些人都犯难了,就连说书的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好了。眼前这人看起來身份不弱,决计不是自己这等人能够比拟的,所以这话怎么说都不好说,因此大家都选择了闭口不谈。
这时那人将目光看向了说书人,他沉声道:“怎么。是比较不出來。还是觉得本公子远不如她。怎么不说话呢。你刚刚不是很能说吗。比较一下吧,说出來这锭银子就归你了。”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一锭五两的银子,够平常人家吃喝一季了。这的确是个很诱人的条件,大家都在思量着如何回答他的问題才能恰到好处。
有人已经开口在说了,他笑得极其谄媚,话语里极尽奉承之意,他道:“公子是小人见过最美的人,简直惊为天人。小人虽然沒有见过那云仙阁主,不过想來在公子这般容貌之下,应该还是略逊一筹吧。”
听到一人开口,其他的人也跟着争先恐后的说道:“是啊是啊,公子的容貌定然在云仙阁主之上。”
那样子,生怕那人手中晃荡的银子落到了别人手里,所以争相奉承,都想要取悦于那人。
突然一个宛若清风朗月的声音插了进來,温雅的声音里透着愠怒。“世人传唱云仙阁主堪比观音菩萨,转眼间却在一点微小的利益面前屈服,甘于昧着良心奉承他人,原來世人真是愚昧肤浅至极。”
所有的人都看着那个站在屋檐上的白衣男子,男子有些修长挺拔的身材,看起來强劲有力。不过头上却带着一个斗笠,斗笠过大,遮住了面容,让人看不清究竟长了一副什么样子。
不过看着样子,大家都揣测他也一定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还未云仙阁主说话,大概是关系不浅。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大家,很多人已经开始争吵起來。
一人道:“云仙阁主于你们家有恩,沒想到你竟然还昧着良心说话。”
另一人反驳道:“别光顾着说我,阁主不也救了你们家小女吗。那你怎么也跟着说。”
“不是你先说吗。”
“到底是谁先说啊。明明是你好不好。还说我……”
看着原本对自己奉承之至的人们突然吵成一团,而且看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一身风姿卓绝,那人不由得黑了脸,道:“阁下是谁。看这样子似乎是不敢见人啊,哈哈哈哈……”
他嘲讽的笑了起來,旁边的侍从见状也跟着笑起來。
君离不理不睬,与这样的人说话简直是降低水准,于是他看也不看,径直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你……”他指着那个地方气得发抖,沒想到这人竟然比自己还大牌。从小到大,只有自己给别人背影看的,还沒有人敢给自己甩背影的,这笔账他记下來,总有一天会找到他好好算的。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转身便叮叮当当的走下了说书的台子,径直向远处走去,只余下侍从不停地大呼:“公子,公子,你慢点,等等属下。”
那华服公子理都不理,黑着一张脸走了,走着走着,又回头对那侍从说道:“让县令查一下,那云仙阁的阁主如今在哪儿。本皇子一定要找她比比,到底谁更好看,”
那侍从追上來,劝道:“小皇子,您穿成这样出來,要是让人认出來,皇后娘娘一定会砍了属下的脑袋的。”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那人似乎有一肚子的怨气。
他气得狠狠的刮了那下属一眼,说道:“怎么。难道我要男扮女装一辈子吗。这样就能蛮得过父皇。到时候恐怕欺君之罪,父皇会砍了我的脑袋才对。”
“可是您毕竟已经扮了这么久了,为今之计只能先这样扮着,这样也能不引人注意,娘娘也是为了您着想啊,”
“哼,我出來的事你可有告诉母后。”
那侍从一听,惊得立刻抬起脑袋,说道:“属下虽是娘娘派过來的,可早已经是皇子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去向娘娘告密”
“这样最好,不然在母后杀你之前我一定活剮了你,你知道的,我最讨厌有人背叛。”说罢还冷冷的盯着那侍从,眼中冰寒一片。
那侍从惊恐的看着他,然后点头如捣蒜,恭敬的说道:“属下明白,属下唯陛下马首是瞻,绝对不会心生二心,否则就让我不得好死。”
那人冷冷的看了他一会儿,才转过头去,说道:“找个客栈歇息吧,找人的事情不要惊动了其他人,县令那里不要说本皇子來了。”
“属下遵命。”他恭敬的答道,却在那人背过去之后,伸袖轻轻地拭了拭额头的冷汗。
菩提发生的这些小事自然不会影响白锦丝毫,如今的沉香湖碧波荡漾,四周一片青翠。
到处鲜花盛开,红的、黄的、紫的,应有尽有。清风拂过,湖水荡漾,漂浮的花瓣随波漂流,看起來景致怡人。
云仙阁建在水面之上,看來视线更是广阔,让人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可是这些美景对别人來说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可是在白锦眼中却是千篇一律,沒什么特别可言。
云媚的心情似乎更是不好,一向叽叽咋咋吵个不停地她不仅主动提出回沉香湖,并且还不说话,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白锦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她,她却不敢直视白锦的目光,只是在白锦看向她的时候转过脸去,一次又一次。
这可就太奇怪了,一向沒心沒肺的人突然变得多愁善感了,这其中想必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缘由。
白锦倒是不想逼她,可是一味的逃避是沒有用的,白锦觉得逃避还不如主动去面对,或许还能解开心结。
很多次自己是想问她的,可是看她那样也不好开口。算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静一静也好,想一想那些之前沒來得及想通的事情。
她有不好的预感,她感觉有一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并且还破坏自己的任务。他像一个勾魂使者一样勾走那些人的魂魄,真想看一看他究竟是谁。
越想她便觉得心越是奇怪,似乎有几分疼痛的感觉,越想越疼,仿佛针刺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解,自己身体沒有任何异常啊,为何会这么疼。
坐在塌上,她轻轻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这样。难道是她最近太累了。所以才这样。
赶紧屏气呼吸,打坐调息,渐渐地那种锥心的疼痛才稍缓。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放下脑中残念,不由得皱了皱眉,自己为何会心痛。
世人说无心便无情,这么多年以來,自己心如止水,从不曾沾染过所谓的爱情。那就不应该心痛才对,更何况,以自己的能力,不可能中毒了还不自知啊。
心中百转千回,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來。她只能放空一切,心中淡然静默,陷入冥想状态,好好修习心法。
就这样,一转眼已然半个月过去了,沉香湖畔依然花雨飞飞,湖水碧波流转千年不止。云媚也依旧不说话,不走动,恍若一尊美人雕像。
她是年有几百的鲛人,不吃不喝当然是沒问題的,可是一连这么久都枯坐湖畔,那就不是什么小问題了。
云媚一向大大咧咧,沒什么事往心上记,唯一的一件应该就是几年前的那场情伤吧。她不如说的那般轻松,早已淡忘,而是将它放在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是刻骨铭心。
想來这次的事情大概也与那人有关了。只是这么多年以來,云媚一直沒表现出來,这次这么大的反应,倒是为何。
以防万一出现什么变故,她急忙招來信鸽,飞鸽传书孙幕,让他查清楚云媚前段时间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信鸽刚刚发出去,就有一只飞了回來。它全身雪白,停在窗口不停地走來走去,还啄着窗台。
白锦走过去解下它脚下的信,打开一看,心中猛然一惊。
來不及等待有关云媚的消息传回,她回身拿起桌上的寒月弯刀,将她放在腰间别好。正打算飘然跃下云仙阁,突然想到云媚消沉这么久了,将她带出去,有自己在身边应该无事吧。
想來出去走走,应该可以算是散心吧,这样或许她心里能解开一些心结。
她缓缓的走近,云媚却沒有任何反应,哪怕是一个眼神,也沒有。这时白锦真怀念以前那个上蹿下跳的人了,突然觉得那样也不讨厌。
她黛眉微蹙,说道:“外面出了些事,我要出去一些时间,你要一起吗。”
云媚仿佛沒有听到一般,并不回答。良久,她才轻启朱唇道:“这里很好,我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