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墨进来时便只能看着女人看似沉静却又不太平静的小脸,他幽森浓墨的眼中仅浮现出女子苍白如纸可怜兮兮的脸。
“哪里弄来的女子!?之前也没见你对月儿有这么上心!!”苍劲有力的声音带着些许醋意在门边响起。
林书墨头也没回,眼神深深落在床上睡着的女子幽深又浓稠,淡然的转身出去,在门边对上乌云鹤探究的眼睛淡漠的说道:“捡的。”
话一说完,男人就只露出坚毅刚硬的背影,冷漠的踏着步子离开,乌云鹤脸色一沉,转脸狠狠瞪了眼床上的女子随即转身离开。
待乌云鹤苍劲的背影离开后,床上的女子才眨动着睫毛慢慢睁开双眼。
“不装睡了!?”男人冰冷淡漠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苏泠然苍白如纸的脸一愣,轻瞥秀眉望去,只见男人高大的身子慵懒的靠在门上,反射着的银光面具竟还透出丝丝慵懒的气息。
她沙哑着嗓子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呵。”男人嘲讽似的冷笑,慢悠悠的开口道:“你以为一句谢谢就可以完事!?”
“那你想如何!?”
林书墨微眯着一双眼,一切探究深意皆在那一双浓墨如稠的眼中。
他没有上前,依旧靠在门上,只不过此时的他少了那一丝丝慵懒,他冷冷淡淡的开口说道:“一个深居简出的苏家二小姐,再加上苏沉南的不喜,出府就更是不易,如此是如何认识凌王的并对凌王府了如指掌的!?我的人说你三年前落水昏迷不醒,仅是凌王府被灭门的第二日才醒的,我就不知你那三年究竟是睡过的还是没睡,我要你如实的回答,这就是我想要的。”
苏泠然抬头看向他,浑身的冷冽气息萦绕在这个屋中。
她双眸微颤,这算不算是威胁逼迫!?
“恐怕我的回答多半会让公子失望了,三年前,我被苏安菱推入水中,之后发生的一切我都没有意识,直到不久前才清醒过来,我也不知林公子究竟满不满意我的回答,如果仅是因为我醒来的时辰太过于巧合,让公子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也无能为力了。”
林书墨紧抿着薄唇,眸中看不清深意,他低沉冷静的开口道:“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话落,他转身出去,毫不犹豫留情,徒留苏泠然苍白无力的坐在床上。
“公子。”不远处的男子面无表情恭敬的上前到林书墨身旁。
林书墨昵了他一眼,淡漠的薄唇只吐出一个字:“说。”
“醉仙楼的人在寻这位姑娘……”说着,话一顿,眸光瞥见门边的身影,不由一愣,再望向平淡冷静的林书墨,深吸一口气说道:“苏府的那个小婢女的身份不寻常,多半是苏家大夫人的人。”
“嗯,什么都不用做,稳着就行。”
“……公子。”男子面无表情的脸顿时带着些许愁思,浓眉紧皱,显然对这样的决定不太认可。
此时,若将这位女子交给醉仙楼,卖给醉仙楼一个人情,如此,对以后的情报和行事怕是会更加方便。
林书墨寒冷如利箭的眼神看过去,骇人的气息惊得面前的男子心头一颤,只好咬牙抱拳道:“属下越距了。”
“自行去领罚。”话毕,林书墨淡然迈开步子离去。
这盘棋局从今天起,就彻底开始了。
一连几天,苏泠然也没出过这扇木门,像只木偶一样,认真喝药,睡觉,连话也不怎么说,虽说病情已然褪去,但那一张美极的小脸却是少了些人间气息。
没有人来慰问置疑,她倒也贪得个自在,这人生已经被捣毁,想要重新来过,她是得好好的想一想。
毕竟她也是活了一世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她沙哑着嗓子喊住正欲端着盆水出去的小侍女。
被喊住的女子有些许惊讶,随即将水盆放在原处,浅笑着回答道:“姑娘唤我小草就好。”
“……小草。”苏泠然潋住双眼,轻轻念着名字道:“是个好名字。”
“我家主子也是这么说的,小草随虽是柔弱的草,却依旧可以坚硬如石。”小草笑意盈盈,清秀丽质的小脸闪耀的尽是热情与活力。
“我日日坐在这儿也无聊的紧,你能陪我聊聊天吗!?”苏泠然轻轻晕开一抹微笑,一身白色里衣,精致动人的小脸犹如落入凡间的仙子,看的人心口不由一动。
小草点点头,乖巧的站在苏泠然面前,倒被她拉在床上坐着。
她本就是心口热的女子,绕是遇到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自然是话多,二人之间的氛围就更是热络了。
苏泠然拉着小草的手,眉间细腻如雪,轻轻吟吟的说道:“这山间虽是宛如人间仙境,清幽雅致,倒也不及外面热闹,人烟子浓郁。”
小草笑笑,却是摇摇头道:“姑娘只知外面好玩,可知道外面呀已经乱成一团,这世道不太安稳,还是在山间保着命要紧。”
苏泠然秀眉微瞥,一脸疑惑的问到:“此话怎讲,虽说夜皇行事奢侈,却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土地乱成一团吧。”
“姑娘只知表面,却不知实质。”小草轻轻叹了口气,细细说道:“如今北冥国可谓是腹背受敌,夜皇生性多疑难猜其心思,你看,宠了多年的凌王殿下,还不说凌王殿下的父亲,还是个振国大将军,夜皇说其谋反,便立刻全族当诛,所幸大将军远在边疆还未有事,可他唯一的儿子被夜皇所杀,怎么能甘心,尽管边疆那边此时不敢出兵入京,可是打战也只是早晚得事,京都内苏太傅也不安稳,独领朝政,太子之位又悬着,许多皇子也都眼红的紧,所谓朝堂之争,皇位之争……所以早做准备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