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在晚年时总是对露出不满,几次动了易储的心思,不是她几经周旋太子的位置早就被魏王抢去了。
最后先帝还留下一封遗诏,给魏王留下翻盘的机会。
承平郡王站在皇上身边,继续说道:“当日皇兄只是留下遗诏而没有废掉太子,并非因为同你的情分,而是皇兄命我把天赐接回宫来,由他继承皇位。”
“我辜负皇兄的托付,致使走漏的消息。本王没有想到一向平庸懦弱的你……”
承平郡王抬手指着昔日的太子,“你竟是在本王身边埋下了密探,你想那人做什么?毒杀本王吗?为了阻止本王,竟是以太后的名义把本王诓骗过去,甚至用了迷药……这才有本王同太后的流言蜚语。”
他多说几句就是为拔出皇上心头的毒刺,让皇上明白他同太后没有任何私情,太后的确有意拉拢他,可他对皇兄极是敬重崇拜,又岂会同皇兄的女人有任何的私情?
何况承平郡王对女人本就不大在意。
同时他也在解释当初为何会去迟一步,让皇上饱受折磨,妻子儿子……承平郡王听着都为皇上心痛。
皇上同他不一样,更重情分!
眼睁睁见乡村被烧毁,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皇上比任何人都痛苦,然而他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利后,并没有疯狂报复,作天作地,反而兢兢业业学习如何做帝王,为帝国繁盛不受外辱呕心沥血,哪怕他做得那些布置,在当初很少有人理解,他仍然继续坚持着,孤独一个人走在正确的路上。
为此他甚至妥协去做太后手中的傀儡。
承平郡王眼圈湿润,皇兄没有看错天赐!
即便他们父子只见了一面而已。
若是没有皇上当日的坚持,帝国将来……整个中原民族许是会陷入黑暗的深渊,在外族统治下,中原人不会再被当做自由的人看待,只会从他们身上搜刮一切财富,让他们沦为奴隶!
“你们从没正眼看过我,总认为我这不行,那不妥,父皇册我为太子,从未把我放在心上过,偶尔看向我的目光不是欣慰,而是……是无奈,我丢他脸了?”
他同样一肚子无法宣泄的郁闷。
“天生就有一种人,总是认为自己不好,不是自己才能平庸,而是旁人不给他机会!”
皇上嘲讽说道:“当日我根本不知他是先帝,我虽然长在乡间,有妻有子,有良友相伴,从未想过要多会什么,更没想过去寻亲生父母,或是皇子的尊荣。是小心眼的你打破我的平静日子。”
看了一眼齐王,皇上淡淡的说道:“你的儿女们,朕一个没碰,纵是七公主也死在你的长子手中,既然你已经到了,他们也该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亲爹,省得他们以为被朕亏待算计。”
“你们做什么,竟然擒拿孤?”
帐篷外传来太子暴怒又无奈的声音,碰碰,太子和赵王竟是被推搡进来,太子以为拿下自己的人是皇上派来的,张口解释:“父皇,冤枉……儿臣从未有过违逆您的事……”
太子感到气氛不对劲,先是见到太后,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随后太子瞪圆眼睛,指着同父皇一模一样的人,磕磕巴巴说道:“你……你是……”
带着面具时,他不仅找过齐王,更找过太子同赵王,太子胆子小,耳根子软,显得平庸至极,根本不敢同他碰面。
至于赵王身体孱弱,一直养在宫中,他还在宫里时很喜欢赵王的生母,曾想过废后的念头,保证册赵王生母如今的皇贵妃为皇后,出宫后,他就没能再回宫,当初的念头自是不了了之。
据他听得消息是赵王生母很得宠,他本能对同自己海誓山盟的赵王生母生出厌恶的心思,赵王的出身……由不得他不怀疑,起码他离开皇宫时,赵王生母还没爆出怀孕的消息。
许是赵王不是他的种?
不过他此时不打算追究赵王是谁的种问题,大笑道:“我才是你们的父亲,他只是个冒牌货!”
继续刺激皇上,他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只能在儿女方面上刺激皇上了,站在他这边的太后,虽然是他们兄弟的生母,然皇上好似根本就没有在意过生母。
“你活该给我养大儿子,因为你不是男人,根本让女子生不出儿子来,你唯一的儿子……哈哈,早就化作了灰烬!”
男人面容扭曲,似疯似癫,牙龈蹦出血丝,他越是如此,越是显出皇上来,就连早知道一切的齐王都不愿意承认眼前的疯子是自己的父亲!
虽然皇上对他们兄弟不曾如赢澈一般亲近,从未对他们做过过分的事,也没有无缘无故的责骂他们,衣食住行只要是符合皇子规定的享受,他们就不曾缺少。
若不是皇上没有立他为太子,齐王也不至于同一个疯子合谋,哪怕那个疯子是他的亲生父亲。
皇上嘴角微弯起,承平郡王暗暗庆幸……庆幸赢澈命大!此时他不会再同情魏王了。
“朕没有儿子照样有澈儿为朕养老送终,继承朕的遗志和未完成事业,你儿子有三个,女儿众多,在他们心上你同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你信不信,只要朕一句话,纵是他们是你亲生的儿女,一样弃你于草芥,甚至不用朕动手,就能杀了你,彻底扫清你存在的痕迹。”
“……你!”男人怒目圆睁,突然嘎嘎笑了起来,上前几步自傲的说道;“你是不是忘了如今你的性命掌握在我手上?难道你眼睛瞎了,分不清是谁占据主动?我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松。”
“这句话你当年也说过,后来朕得了皇位,你浪迹天涯,东躲西藏不敢暴漏任何踪迹,不知道朕当年捅出来的伤口可还在,刮风下雨你左腿还能走路?朕身上再无半点伤口,可你已经是残疾人了,帝国永远不会承认一个残疾且买……买身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