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和尚做到这么敏锐，真的好吗？
“走吧，先去吃饭。”柳若然搪塞地说。
吃完饭，看着柳若然神秘兮兮地包了两套旧衣服，又摸了几块碎银子装在口袋里，这才跟宁致远一起溜达出了总舵。
走了没多远，柳若然就皱眉问宁致远：“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你发觉了没有？”
“可能是苏大公子吧。他不会放心我跟你单独出门的。心眼儿也太小了。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宁致远气呼呼地说。
“和尚，想不到你也是老司机。”柳若然笑嘻嘻地说。
宁致远一脸懵、逼，“老司机是什么？”
“没什么！”柳若然赶紧摆手，“我瞎说的。”
“你跟他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宁致远好奇地问。
“我跟他分手了，没什么事了啊！”柳若然疑惑地看着宁致远，“这有什么好想的？”
“你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宁致远笑笑，笑容里流露出一丝丝淡漠。
“我才十三，未来的路还很长，要是整天的拿得起放不下，我不得累死。”柳若然说得没肝没肺，笑得也没肝没肺。
其实，她不过是从心底里觉得苏子沐不会离开自己，有恃无恐而已。
柳若然买了包子铺的所有包子，顺便买了他们最大的包袱，包好了让宁致远背着。
“我们不是去听戏吗？怎么来买包子来了？”宁致远震惊地看着那些包子，仿佛不认识柳若然了一样。
“我们先去布施。”柳若然笑眯眯地说，“这个你应该熟悉，寺院不都是经常做这件事的吗？”
“可是，那也只是施粥啊。哪有布施这大包子的？一个包子都能买好几碗粥了！”宁致远还是持续震惊中。
“偶尔也给他们换换口味嘛。”柳若然有些无语。这和尚好像偏题了吧？为什么一定要纠结布施的是什么呢？
宁致远背着包子跟着柳若然来到城北破庙。这个点儿乞丐们还在睡觉。太早出去不但讨不到饭，还会因为多走路更饿。
“起床吃饭啦。”柳若然吆喝一嗓子，果然立刻有不少脑袋探了出来。
“孩子，老人，女人排在前面，壮年男子排在后面。不排队，没得吃。”柳若然扯着嗓子吆喝道。
乞丐们探头探脑，并不怎么相信。
几个小孩子听到又吃的，立刻爬起来过来乖乖排队。
宁致远打开包袱，柳若然给他们一手拿了一个包子，笑嘻嘻地说：“乖乖去那边坐着，小口小口地吃，谁听话，姐姐还给。”
那几个小乞丐立刻乖乖回去坐好，才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那真是乖顺到令人发指。
众乞丐一看真有包子，立刻爬起来排队了。
一人两个发完，最后只剩了一个。
一开始来的那几个小乞丐都眼巴巴地看着。
柳若然突然有种压力山大的感觉。她想了想，才问：“你们之中，谁不怕疼？”
几个小乞丐面面相觑，他们都怕疼。
“谁不怕吃苦？”
“谁不怕……”
“你只要说。能不能每天都有肉包子吃吧？”有个大一些的孩子站出来说。
“只要又吃的，你就不怕？”柳若然有些诧异。
这个乞丐，眼神清亮，说话时腰杆挺得笔直，跟长期看人眼色讨饭的感觉完全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