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包包的身躯本就强壮到异于常人,如今穿上一声金光四射的铠甲,简直如百兽之王那般恐怖。
“吵什么吵?再吵不给你饭吃!”蒙包包声音一出,银铃立马就安静了。
他把她丢到地上,侍卫伸手提起来,强迫她站住。
蒙包包紧接着又把梧桐给抓出来,嘴里骂骂咧咧:“娘儿们就是麻烦,还得坐车,要是到了那边起不到作用的话,本王一刀一个把你们全宰了!”
车门被他砰的一声关上,侍卫押送着两人,把她们推进一个临时扎的帐篷里。
帐篷正中央燃着一堆火,火上架了只羊,正在滋啦啦的烘烤着,肉香扑鼻。
火堆周围有兽皮毯。两人被分配到了一块,互相依靠着跪坐在上面。
不一会儿,蒙包包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脱脱儿以及其他几位脸生的将领。
梧桐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紧闭嘴巴不发一声,同时暗示银铃也别说话。
众人落座,小兵抱着酒坛进来,每人面前摆上几坛酒,然后又跪在地上用短刀去分那烤好的羊肉。
梧桐和银铃也分得了一大块,肉香挡不住的钻进鼻腔,撩拨着他她们的神经。
蒙包包等人吃肉喝酒,讨论战况,肆无忌惮的谈论了好一会儿,忽然注意到她们一直不动。
蒙包包放下酒坛不悦道:“不吃做什么?还想闹绝食么?”
梧桐忍气吞声,耐着性子平静地说:“大王,我们的绳子还没有解开。”
粗心大意的蒙包包这才注意到这一点,不耐烦的一挥手:“来个人,把她们的绳子解开。”
一个离梧桐最近的将士刚要起身,就被人按住了。
脱脱儿冲他摆摆手,笑道:“我来。”
他是东齐当之无愧的二把手,将士就算吃撑了也不会与他争,立马坐下。
脱脱儿似笑非笑地朝两人走来,手上抓着割肉用的短刀。
梧桐心里像是沉了块大石头,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她很不喜欢这个脱脱儿。蒙包包只是野蛮无礼,任性妄为,可脱脱儿却是堪称得上变态了。
变态和癞皮狗都是一样的不好惹,难缠至极,沾上了就别想甩脱。
在梧桐充满戒备的眼神中,脱脱儿来到她们身后,先是割开了银铃手腕上的绳子,而后才来处理梧桐。
他漫不经心地割着绳索,目光从她手上那个已经开始结痂的圆形伤口上扫过,讥笑了声:“你还真是顽强,野草一样。”
梧桐冷哼一声,不愿和他说话,全当没听见。
脱脱儿无所谓的撇撇嘴,把绳索彻底割断,即将起身离开时,短刀却有意无意地往她伤口上戳了一下。
力度不轻,血痂被捅破了,温热的鲜血立马涌了出来。
梧桐皱眉忍痛,嘴里嘶了一声。
银铃忙问她怎么了,她没说,侧眼去瞥脱脱儿,见对方一脸得意笑容。
这是他的地盘,他料定了两人就算被触犯也不敢回击,所以才这样嚣张。
梧桐审时度势,决定将这口闷气咽下去,咬紧牙关低下头,把受伤的手捏成拳头,企图让鲜血流得慢一点,另外一只手则抓起羊肉往嘴里塞。
脱脱儿拿着刀,大摇大摆的走回自己位子上。
众将领的谈话继续。
他们聊得话题并不深入,大部分以攻击南疆军队和南疆首领为主。
这种情况情有可原,一是银铃在这里,他们不可能在她面前透露军机,二是战争多变,还没有抵达战场,制定出来作战计划也是白费。
因此聊着聊着,他们的话题越聊越偏,开始从战场转向女人,语言变得愈发粗俗起来。
银铃简直是坐不住,用羊肉填饱了肚子以后,就跃跃欲试的想离开。
而这时,众人正聊到兴头上,目光理所应当的转移到在场唯二的两个女人身上。
他们肆无忌惮地看着她们,其中以蒙包包的目光最为强烈。
银铃虽看不见,也能感受到一些危险,不安的往梧桐身上靠去,紧紧抓住她的胳膊。
蒙包包的眼神在她脸上扫过,像带有倒刺的舌头,不一会儿就转移到梧桐身上,定在那里不动了。
银铃要用来交换,是暂时不能用的。
若想泻火,只能用梧桐。
他扯起一抹笑容,伸手勾了勾:“过来。”
梧桐呼吸一滞,脑中警铃大作。
她知道蒙包包想干什么,可她不能过去。
银铃就在旁边,一旦听见蒙包包要侵犯她,那她的性别岂不是暴露了么?
两具身体依靠在一起,一个比一个更紧张。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蒙包包失去耐心,加重了语气威胁道:“过来!”
梧桐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
银铃大惊,忙拉住她。
她看不见蒙包包此时脸上的表情,并不知道对方的打算,可是听这声音,梧桐过去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不要去……不要过去……”她拼命拽住梧桐的手,想要留下她。
梧桐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推开她,低声道:“放心。”
然而,她挺胸抬头的朝主桌走去。
蒙包包转怒微笑。眼神**裸的扫视着她,仿佛在他眼中,那些衣服已经成了不存在的东西。
“该做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
话说到一半,变故突生。
梧桐好似生出神力一般,以快如闪电的速度上前两步,捡起桌上的切肉刀,狠狠向蒙包包捅去。
蒙包包久经战场,经验相当丰富,即便此时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的自然反应也足够他在紧急关头躲开了。
梧桐毫不气馁,一击不成,立马往左侧绕了半圈,来到他身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切肉刀制住他。
众将领们坐不住了,一个个站起来怒吼:“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梧桐环视一圈,看着无助仓惶的银铃,一字一顿地说:“我想要安全。”
脱脱儿上前一步道:“你做出了这种事情,难道还想全身而退么?”
梧桐冷笑,没有回应他。
有一把手在这里,还去理二把手做什么。
这种关头,想直接靠威胁蒙包包逃走不太现实,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触犯到底线反而不妥。
但是为自己争取点利益还是没问题的。
她把切肉刀往下压了压,蒙包包的脖子肉眼可见的出现一条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