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眼前的公羊松,眼神越加的阴霾。他去对战公羊松,简直就是犹如以卵击石,完全是单方面的压制。方才的那一拳,便让令狐笑伤到了心脉,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自量力,还想掩护那两个人?”公羊松居高临下俯视着令狐笑,“最后还不是只有失败。”
“至少他们走了。”令狐笑咳嗽道,
“走?近百人追着过去,压都压死你的兄弟了。”公羊松不屑道,“只是可惜了那个女子,啧啧啧,我在辛城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你没见过的多着呢。”令狐笑一边说,一边勉强的站了起来。
“哼。”公羊松一把抓住令狐笑的胸口处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你只能怪自己做错了事,而且还得怪自己有了大机遇。把你交给阳岩楼,这件事情就算完了。”
令狐笑却不说话。
“可惜了你的《寒微诀》,这么好的功法,可惜就这么失传了。”公羊松叹息道。
“虚情假意。”令狐笑鄙夷道。
“哼。”公羊松冷笑道,“你就现在嘴巴还硬,别忘了,你可是往别人阳岩楼的少当家的脸上狠狠地踹了一脚,你认为你此行还能活着回来么?”
“当然,你派出去的人是抓不住我的兄弟的。”令狐笑淡淡道。
“你的兄弟能救你么?凌剑那个小子就脑袋好使些,武功差得很。”公羊松不屑道,“我劝你还是乖乖等死吧。别忘了你右臂上的这个东西。”
“不就是个束缚咒印么。”令狐笑不屑道。
“不就是?小子,这东西的后果你也清楚。”公羊松不紧不慢的道,“我也就不跟你废话了。来人,给我抓走!”
“走就走。”令狐笑冷哼道。
……
此时正是辛城的早晨。不过大街上没有什么人,唯有房顶上吵闹至极。只见一男一女在屋顶上穿梭着,而在他们附近,则是一群青狼帮的帮众追着他们跑。这二人正是出逃的凌剑和瑶月。此时,二人已经可以看到辛城的东门了。
“瑶月姑娘,还挺得住么?”凌剑一边跑,一边问道,“就快到东门了。”
“还行,不过一会躲起来后必须得休息。”瑶月摇了摇头。
“兄弟们跑快点啊!看到那个女的没有!先到先得!”后面的青狼帮帮众中传来了一个声音。不过这种话,凌剑和瑶月在先前的过程中已经听了无数遍了。刚开始瑶月还会私下里回击,到后来直接就麻木了。
“凌剑,我们跑了多久了。”瑶月突然问道。
“从令狐大哥那跑到这,至少得有一二十里地了。我们差不多跑了半个时辰。”
“是么……”瑶月听后暗自摇头,“看来还是有差距。”
“什么?”凌剑问。
“没什么。”瑶月却又摇了摇头。
二人又飞奔了一些时日,便已来到东门门前。只见东门门前至少聚集了有数十人。个个手持兵刃,拦住了凌剑和瑶月的去路。
“瑶月姑娘,准备好了没。”凌剑抽出长剑,护在胸前。
“当然。”只见瑶月双手一挥,一对峨眉双刺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瑶月姑娘,你的剑呢?”凌剑见瑶月居然不使剑,心下暗暗疑惑。
“谁告诉你我擅长用剑的。”瑶月看向凌剑。这一看倒把凌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二人仿佛是早就约定了一般,几乎是同时出手。凌剑助跑了几步,便使出了一招毒龙钻。长剑在前,整个人在空中不住的旋转,所过之处,几乎没有帮众敢挡。瑶月更是凶悍,虽说她是一女子,但她闪躲腾挪,无一不是精妙至极。
待得二人脱身出来,凌剑不由暗暗叹道,这女子真的实力很恐怖。方才一路过来,死在她手里的人虽然不多,但是还有一些人是倒霉蛋,在瑶月闪过后,被自己人给一剑捅死了,这是需要何等精妙的轻功啊。
二人不再废话,当即施展身形往城外的剑岭奔去。
“兄弟们!他们要去剑岭!咱们一起上!不能让他们去!”
“好!”
只见一众青狼帮帮众几乎是互相拥挤着走出了东门。而那东门的原帝国看守,早就吓得到了城楼上避难去了。
凌剑和瑶月二人的速度是极快的。二人都是“入道之境大成”,远不是那些帮众“入道之境小成”或未修炼成功可比的。也就唯有几个队长级的人物,还能在二人的视线中有一个影子。
“还有两里路。”凌剑看着周围不断变化的景色,心中暗暗盘算。
眼看的离剑岭越来越近,凌剑和瑶月却反而越来越慢。在他们后面的追兵们见此情景,不由得欢欣鼓舞。一个个鼓足了干劲赶忙追了过来。
“凌剑,你究竟要干什么。”瑶月不解问道。
“我要干什么?”凌剑瞥了一眼后面的来人,手中的长剑渐渐的覆盖上了一层银白色,“这是人级的《百剑诀》,虽说是人级,但是却是有极大的功用。像瑶月姑娘这种从大家族中来的人,想必应该知道。”
“什……什么?”瑶月听了凌剑这句话,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还用解释给你听么?”凌剑陡然笑了笑,“分化,以一化百。”
只见凌剑手中的长剑缓缓地浮在空中,银白色的内力覆盖与其上。凌剑转身一掷,那长剑在空中翻滚的途中,陡然变成了两把,然后又变成了四把。以至于分化到了一百二十八把,才笔直的往前冲去。那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躲闪不及,有几个不幸的人尽然被长剑贯体而出,当场身死。
“好手段,你一开始怎么不用。”瑶月赞叹道。
“一开始他们都对我有提防,这下我出其不意,才能形成这种效果。”凌剑撇撇嘴,“咱么还是快点走吧,马上就到剑岭了。”
……
时近黄昏,凌剑和瑶月二人藏身于剑岭内的一处山洞中。外面依稀还可以看到有几队青狼帮的人马在外面搜寻。这山洞便是凌剑和令狐笑所说的藏身之处,是他们一次无意间发现的。由于地方隐蔽,他们早就商量好如果遇到什么事,就躲到这里来避险,如今算是真的派上了用场。
“凌剑,咱们也躲了两个时辰了,就在这个黑黝黝的山洞里,还不如出去打一场呢!”瑶月抱怨道。
“你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凌剑观察着洞外的情况,“这个时候必须要耐着性子。外面已经又来了几队阳岩楼的的人。”
“不就是多了几个人么。”瑶月道。
“多几个人?”凌剑惊诧的看着瑶月,“这不是多几个人的问题,这说明了阳岩楼和青狼帮合作了。他们共同在这里搜索,必定其中隐藏了些好手,我们贸然出击的话,有可能只会葬送了自己。”
“你就这么小心?”瑶月问。
“当然,这里的情况可不是你这种人能够改变的。”凌剑盯着瑶月道,“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敢用剑杀了你。”
“杀我?”瑶月摇了摇头,“你做不到。”
“不管我做不做得到,那么你应该把你一直隐藏的那件事说出来。”凌剑目光冰冷,“你到底是谁!”
“我?”瑶月不由一惊。
“当然。在我们这个地方,是不会有人会用两种武器,且都是比较精通的。”凌剑道,“而且你闪躲腾挪的身法,也绝对不是在辛城这种地方可以找到的。再加上你跟着商队,你应该是哪户人家的千金才对。”
瑶月脸色一变,目光阴沉,陡然出手,一柄峨眉刺的刺尖正对着凌剑的咽喉。而后缓缓开口道:“凌剑兄弟,我劝你不要知道的太多,不然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从来不后悔。”凌剑伸出左手来,抓住了瑶月握着峨眉刺的右手,“你不说,我也能大概猜出来。”
“当初那个商队的总护卫本来不是你,是你跟他借了铠甲,假扮他出来的。不然的话,那车子上那么多贵重的东西,至少值六七十万金币,对于辛城周围的那些大部族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再联想你的铠甲,黑底红边,这种铠甲在辛城很难看到,唯有辛城西边的莆岚城中,方有一个家族大肆制作,而那户人家,便是……”凌剑盯着瑶月看了看,“凤凰后人,乔家。”
“所以你的本名应该叫做‘乔瑶月’。”凌剑不紧不慢的道。
瑶月被狠狠地震惊了一下,她一直认为自己隐藏的比较好,应该没人会注意,也就是家族会为了失去那么多财富给心疼一把。
“你……从那里得到这些消息的。”瑶月叹息道。
“自己想的。”凌剑毫不客气道。
“你的确比令狐笑那个呆子聪明多了。”瑶月摇摇头,“其实你说对了大部分,只有一点说错了。”
“什么?”
“我的真名,叫做‘乔月’。”
……
阳岩楼总部设立在辛城内城的西边,东边则是青狼帮的管辖区域,而南边则由居延阁管理。至于北面,则是九龙帝国亲自掌控。此时此刻,在阳岩楼总部地下的监狱中。
“进去!”令狐笑一身囚衣的被带进了阳岩楼的监狱中。他被两个人架着,双手手腕之间戴着一副镣铐。双脚也有一对脚链。此时的他披头散发,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风采。
“令狐笑!你不是很嚣张么?现在怎么嚣张不起来了?”在令狐笑身后的是一名青年,他的名字叫做孔瑜,乃是阳岩楼楼主‘孔翰’的唯一一个儿子。同时也正是被令狐笑一脚踹翻的那个人。
“我爱嚣张不嚣张是我的事情。”令狐笑冷冷的道,“你最好滚远点。”
“哼!都到了我阳岩楼的监狱里面了,还在那里嚣张。”孔瑜说着,便冲了上去狠狠的给了令狐笑一耳光。
“一下了。”令狐笑淡淡的道,但他还是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你还有闲心数数!”孔瑜大怒,“正好,父亲叫我从你身上探探《寒微诀》的底子。你说了,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公羊松那个老家伙,费了两年都没有能够撬开我的嘴,就你阳岩楼?”令狐笑不屑道。
“怎么,还看不起我阳岩楼?别忘了,你的性命,还在我阳岩楼手上。”孔瑜冷笑道。
“懒得跟狗废话。”令狐笑轻蔑的望着孔瑜。
“狗?你骂谁呢!”孔瑜又闪了令狐笑记耳光,“你的命在我的手里,你现在还不如狗!”
“这是第二下。”令狐笑不理会孔瑜。
“不错,这是第二下,还有更多!”孔瑜当即左右开弓,狠狠的对着令狐笑的脸打去,连他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令狐笑的脸上甚至都隐隐能够看到血迹。
“一百三十三次。”令狐笑说完,便吐了一口血到地上。在这阳岩楼的监狱里还有其他囚犯,他们看见令狐笑,不由得暗自佩服,“这人好硬的骨头,居然还是不肯服软。”
“把他压到里面去,我明天再来审问他。”孔瑜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是!”当即,那两个架着令狐笑的人,便拖着令狐笑,到了监狱深处,将他甩进了一间空的牢房中,而后拍了拍手,便离开了。
令狐笑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个人靠着墙壁,坐在一堆茅草上。
“小兄弟,你好硬的骨头。这股骨气,我太佩服你了。”在令狐笑旁边牢房的是一名年过五旬的老者。这位老者看起来在这里关押的时日不少,囚服都已经穿的发黄,一头白发散乱的立在头上。
“多谢夸奖。”令狐笑倒是没有多少精力了。不由得闭上眼睛,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自己的好兄弟来救自己,让自己能够活着走出这里。
“如果实在不行,就只有用那一招了。”令狐笑暗自盘算着,“到了那个地方,我可能方才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令狐笑看了看自己的右臂,然后摇了摇头,“或许,去了,也不会活着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