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两人继续往前走,越走周围的情况越是
安静,到最后连风声都停止了,树叶没有风的相伴,就像一颗颗树化石一样,安静的立在地上。
这种诡异般的安静,让两人相视了一眼,心中都有几分不好的预感,两人手拿着武器,走的很缓慢,就怕地上突然串出几只恶鬼。
“等等。”杨御宸抬起手,止住了脚步道。
林少杰缓步走到他身边,小声问:“怎么了?”
“今天是初几?”
“农历七月二十五怎么了?”
杨御宸没有搭话,抬头看了一下天上的残月,暗自思索起来:七月末,鬼月尽,残月如勾破地门。秋风起,至寒衣,大地入秋百鬼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七月末到寒衣节这个时间段,是鬼怪活动最少得一个时间段。可为什么还会有恶鬼出来勾取士兵的命魂?他们难道不怕这两个月中,天地间的肃杀之气,还是说,他们已经嚣张到不惧天地的地步了?
林少杰捅了捅正在发呆的杨御宸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摇头道:“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公里,远处传来轻微的“水流”声,随着水流声的出现,周边的树木也活了过来,茂盛的枝叶随着森林中的晚风,翩翩起舞,连虫鸣声也逐渐多了起来。这感觉就像,他们两人刚才行走的是一片真空地带一样。
“有水流!”
“嗯!”杨御宸点了点头道:“我们继续走,小心点。”
两人穿过茫茫林海,最终走到一处断崖边上,在断崖的下面是一汪大湖,湖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清澈见底,在断崖的三侧各有一块高不知几何的巨大的石头,三块巨石与杨御宸他们所站的位置,就像四个门神一样把湖泊守卫着。在巨石之间,各有一条从天而降的瀑布,四条瀑布犹如四条飞腾的白龙,婉转在这坐山谷中。
林少杰首先发现绑在树上的绳子,他拉了拉绳索,见其绑的紧紧的,顺着绳子走去,发现这跟绳子是通往谷底的。他走到杨御宸身边道:“他们可能下谷底了,我们要不要现在下去?”
杨御宸走到绳子旁边,拉了拉绳子,见绳子绑的挺结实的,这才点头道:“我们也下去。”说罢,他率先握住绳子,慢慢往下滑。谷底到断崖处约有30~40米的高度,可这点高度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算不得什么,没有任何防护的装备下,只靠一根绳子,便稳扎稳打的下落到谷底。
到了谷底,一阵夹杂着露水的寒气瞬间席卷他们全身,两个人都穿的比较单薄,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顿时就起来了。杨御宸蹲下身子,看着残留在泥土里的脚印,指着右方道:“他们往这边去了。”
两人顺着脚印缓步前行着,因为地上都是湿滑的泥土,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滑下湖去了,这种情况下掉进湖里,绝对是最倒霉的一件事,冰冷的湖水会瞬间让你的四肢抽筋,即便爬上了岸,夜晚的冷风也能把你吹生病,严重点甚至还可能因此中风。所以,两人都尽量放缓脚步,求稳而不求快。
他们两人在谷底前行,在断崖上站立着几道人影静静地看着杨御宸他们,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们身下还骑着一只似狼非狼,似马非马的怪兽。
他们的穿着打扮都特别奇怪,每个人的衣服都是完全用树叶编织而成,脖子上还戴着不知是什么果实的果核,每一颗都有李子般大小,核上还雕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
他们的手上都拿着用木头制作的弓箭,背上背着一个箭筒,箭筒里插满了木箭,除了中间的那个人之外,其他人的箭都已经上弦,瞄准着谷底的两人。
如果此时有现代人在他们身边,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处于某个原始部落中?不然,在大城市的周边,竟然存在如此穿着打扮的原始人,传出去不得让整个华夏都震惊?
“王,他们也往禁地走了,我们要不要阻止他们?”
中间那个人摇了摇头道:“小八,禁地早已被那群鬼怪霸占了,阻止得了他们,我们还能阻止得了那群鬼怪么?”
小八,就是说话的那名壮汉,透过月光可以看到他身上黝黑的皮肤,一张坚毅的脸庞长满了络腮胡,一双虎目正恨恨的盯着谷底行走的两人道:“可是王,我们守护、隐藏了千年的禁地,就要这样拱手让人了吗?”
被小八称为王的男人,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这样不好么?何况那个禁地又不是我们的,为了一个承诺,搭上了千百代族人的青春,我们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祖训有云:残月星云落,一步一局一冢骨。怒海沉沙劫,当得我族入凡尘。虽然我还弄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当初那群恶鬼霸占禁地后,我便有种预感。等他们在禁地折腾完之后,便是我们回归的时候!”
“回归?”小八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没错,回归!想当年我们的祖先为了保存血脉逃离族群,一路被人追杀,最后来到此地,被一位高人所救助。祖先们为了报答,同时也为了让族群的血脉能繁衍下去,这才答应那个人在这里镇守千年。现在算来,时间已经快了。”想到自己等人为了一句承诺,便在此镇守了千年的光阴,不由得唏嘘起来。
小八担心道:“可是,我担心族人们并不能适应外面的世界。”
“这倒无妨,族群里那些毛头小子,隔三差五的就去外面转一番,他们能适应就行。只要他们能在外面延续下去,就是对祖先最好的交代,至于我们这群老骨头,就不去和他们凑热闹了。”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小八他们收起武器,扯了扯缰绳,让身下那头怪物调转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八见自己的王都走了,叫上其余的族人,紧随着王的身后,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