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龙看着眼前的葛寒松,咬牙道:“你急忙忙找我回来,最好有个好理由,否则——”
葛寒松心中苦涩,之前,唐云龙在他面前,可是他的儿子,可现在,他几乎要将他当成老子了。
他硬着头皮说:“小龙,我已经将子英的帐户解冻了。”
唐云龙脸上神色稍和:“恩。”
他原本想见一下子英姐姐,但想了一下,还是算了,既然帐户解冻了,她有钱,身边又有李龙和李丽,不说李龙已经是七级武者,就连李丽也已经是五级武者,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就让她在外面散散心吧。
他不知道,有些伤害并非是你有武力就能避免的,他就这么一下疏忽,却是让子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灾难,差点死掉。
“我叫你回来,是想告诉你,恐怕分公司的交接有点困难。”葛寒松硬着头皮说。
“什么问题?”唐云龙的脸上马上沉了。
“是这样,为了公司的运营方便,一般的公司都会送点干股给当地有利益关系的领导,这样,不但各种手续好办,而且,在各种政策的倾斜方面,也能得到最大的优惠。”葛寒松一般说着,一边悄悄打量唐云龙的脸色,见唐云龙不露声色,不由更加紧张。
“所以,我们的公司陈了南深的总部之外,在各分公司都有这样的干股。”
唐云龙冷冷地:“这样的干股有多少?”
“一般来说,是企业的百分之十。”葛寒松看了看唐云龙,忙说:“之前你答应过,给我百分十的利润分红。我的意思是,你若是不喜欢,就用我那百分之十来填。”
实际上,他的心很痛。原来明明说得好好的,一切由他作主,可现在,他作了主,却要他来填这个洞。
葛寒松却没有想过,若不是他自己监守自盗,还负了秦子英,唐云龙又怎么可能去管公司的事?
唐云龙哼了一声:“我给你的是利润分红,并非股份!”
葛寒松忙说:“是,是利润分红,我给别人的干股,也只是口头答应给他们干股,没有签合同,只是口头的协议,每年年底给他们利润分红。”
那些人怎么可能留下文件,让人抓住把柄。
“既然只是拿你的利益给别人,那你紧张什么?”唐云龙奇怪。直觉告诉他,葛寒松说的干股出了问题。而且,他也不相信一个拿着自己公司的利益卖给他们葛家的人,会自己吃亏,将别人占干股的利益自己一个人扛下来。
葛寒松硬着头皮说:“呃,是这样,别的分公司占干股一般都只是在百分之十之内,而且,也不干洗分公司的运营,相反,还能为公司的运营开绿灯。但京城的欢乐酒业公司跟其他地区分公司不同,京城那里那些人占的股分,是百分之七十。”
百分七十?唐云龙大吃一惊,有哪个公司,会给别人占这么多的干股?
“而且,京城欢乐酒业公司的这百分之七十的干股不是那种口头协议的分红,而是真正的股份,是要参与公司远营的。”葛寒松越说越小声。
“真正的股份?”唐云龙压住了怒气,问:“他们投资占百分七十?”
他知道,京城分公司主要是卖驱邪酒,他第一次给了葛寒松100粒驱邪丹聚元丹,后来临离开欢乐山庄之前又给了他两万粒。
他之前用凡药炼制的驱虫剂邪丹,一颗就能驱除凡人身体里的邪气,后来用欢了宗后山的灵药炼制的升级版驱邪丹,每粒可以勾兑出一千斤驱邪酒,每瓶卖价一万元,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哪里用得着别人投资?
葛寒松将这个卖酒的分公司开到京城来,他不反对,可明明没多少投入的公司却让别人投资,他心中哪能不怒?
“他们占的是技术股,没有出钱。”葛寒松低声说。
技术股?唐云龙差点气笑了。
唐云龙冷笑出声:“我没有听错吧?他们居然占的是技术股?没有我的驱邪丹,哪有驱邪酒?这驱邪酒的技术含量全在驱邪丹里,这技术明明是我的吧?难道,他们另搞什么配方出来?”
葛寒松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他们当然没有另搞什么配方出来,我们的驱邪酒,就是普通的米酒,只是每千斤酒里放了一颗你给的那种驱邪丹,没有加入别的什么技术含量。
当时,我想着打出驱邪酒的品牌,让驱邪酒成为欢乐集团的一个拳头产品,所以就在京城开了一家公司,叫欢乐酒业公司,专卖驱邪酒。我们的驱邪酒一投入市场,就因为它立竿见影的效果而受到了市场欢迎,但也引起了一些人别有用心的觊觎。
首先,是熊家的一个少爷找上门,要求我们将酒的配方以一百万的价格卖给他,我当然不可能答应,本来,我都不想理他,但考虑到这人的背景不同寻常,我还是跟他们解释说,我们的驱邪酒,是用驱邪丹来泡的酒,我手上没有驱邪酒的配方,但他们根本不相信。
那熊有容走后没有几天,就有人去告我们欢乐酒业的状,说我们的驱邪酒有毒,已经喝死了人,为此,工商局上门缴走了我们的营业执照,公安局上门封了我们的公司,还将我们酒业公司的总经理江以玲抓进了看守所,我动用了葛家的关系也无法将她捞出来。
正当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有几个人找上了门,说是可以帮着把人放出来,解封公司。但是,他们要欢乐酒业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如果他们只要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哪怕再多一些,多到百分之三十,我也会考虑公司的运营方便而答应他们的要求。但是,他们开口就要百分七十,而且,一点都不少要,我当然不同意,说,我只是总经理,并不是老板。他们要见老板,我说,老板外出游历不在家,我也见不到,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几天后,不仅仅是京城的欢乐集团的分公司,连其他城市的欢乐集团分公司也开始出问题,不是被检查质量问题,就是被什么卫生问题,消防问题,反正什么问题都有,然后是限期整改,整改后依然是不合格。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京城纨绔四少,没人敢得罪,无奈之下,我只得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先跟他们先签合同,等老板回来后再在股权分析书上补签字。如果老板不回来,他们可以在公司占干股分红。”
唐云龙心中暗忖,看来,葛寒松当时也是无可奈何了。他叹口气:“我给你的那些驱邪丹,你用了多少?”
“只用了五百多粒,因为,我不服气他们占着公司干股,从公司提取大量的金钱,便从压缩生产方面去对付他们。我以药珍贵为由,每年只用一百粒驱邪丹,生产十万斤驱邪酒。谁知道,我的做法反而暗合了物以稀为贵的规律,使得驱邪丹供不应求。”葛寒松说着,将剩余的驱邪丹还给了唐云龙。
唐云龙若有所思:“十万斤,一万元一斤,那就是十亿了?”
“不是的,我们的驱邪酒在国内只卖一万斤,其他百分之九十都是卖往国外,是一万美元一斤,有的卖到一万三,黑市价炒到四万美元一斤。不过,国内的一万斤大部分用来送人了,真正流入市场的不到一千斤。”葛寒松流着汗说。
唐云龙的脸越来越黑。他当初拿出驱邪丹让葛寒松来泡驱邪酒去卖,一来为了赚钱,二来,实在是因为驱邪丹用料太珍贵,拍卖场卖到十万一粒,也只是收回成本而已,他让葛寒松泡酒拿出去卖,可以让平常人用到,又不至于买不起。
可他没想到,他们居然拿到国外去卖,好了外国人。
他叹了一口气,说:“那就是说,光是卖到国外的欢乐酒,就达到三十个亿了?也就是说,他们每年至少从我们欢乐酒业拿走的钱,就达到二十一个亿以上?欢乐酒业进京五年,他们至少从我们欢乐酒业拿走一百多个亿了?他们应该不管成本吧?”
“是”葛寒松不断擦汗。
这个时候,普通科级公务员的工资还只是一百多钱,1983年有个叫王仲的县委书记贪了6。9万就被枪毙了,这一百多个亿,数量真的很吓人。
“成本,主要是米酒,直接到酒厂批发,只要一块钱一斤,卖出十瓶酒,就能拿回酒的成本了。”
唐云龙的脸上却平静下来:“那些股权人都有谁?”
“伏家的三少伏治占股百分三十,白家的白陆丰占股百分之十五,最先找事的熊有容占股分之二十,易家的二少易少杰占股百分之十。”葛寒松不敢隐瞒。
“那你知道他们的家族背景吗?”能量大到控制自己其他的产业,肯定不同一般。
“我只听说,他们的背景很深,是京城的大世家。”葛寒松说。
京城大大小小的世家多得很,不知道这四纨绔的是哪四个家族?
唐云龙想了一下,打了个电话给唐金:“把京城伏治白陆丰易少杰熊有容的背景给我查一下。”
葛寒松腹诽:你就这么报个名字,能查出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