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没事儿吧?”白乐虽然在不停地安慰着昆仑子,可她却颤抖着看着手上面的血,那是昆仑子受伤的地方,此时正流着一大片的血液。
“孩子,听我说,五彩石我话放在了……”昆仑子的说话声音很小,他示意白乐把耳朵靠近。
“在上官无极那里,替我……保管!”昆仑子受伤严重已经没有过多的气力说话。
“爷爷,你先不要说话,先缓一缓,等你好了我们再聊~”白乐焦急地看着更骏,她急需更骏和她一起带着昆仑子去急救。
可更骏身旁的影子杀子们却也个个棘手,他们来无影去无踪,速度又很快,手上的武器更是使的行云流水,几个人相互配合很是默契,更骏一时就如同掉入他们陷阱的猎物,被他们几个耍的团团转。
“怎么,还不打算用我吗?”破魔在向更骏发出自己的心声。
“我想留活口~”更骏拒绝,因为吸食过自己的血,所以他和破魔已经人刀相通。
“呵,我可以不全杀,留给你活口!”说完,破魔竟然破鞘而出,直接立于更骏的面前,几个影子杀手跳到空中在更骏的正前方抛出几把五形镖,更骏顺势将破魔拿于手中对着那五形镖左右一挡,几只镖被震的偏离的轨道,掉地的时候已经变了形。
以血养刀,这是破魔的生存之道。
再没有见到白乐的以前或许更骏还有几分冲动,可如今的他想起这些却头一次犹豫了。
他害怕白乐再次见到他不愿意让她看到的画面,当初兽化的自己,落荒而逃的自己……每一个情景在他的脑子里想起来都会异常的清晰,可怕。
“看来,你很在意那个女孩~”破魔似乎也已看穿更骏的心思,它饮着影子杀手的血,把他们斩杀于空中消失的无影,只有这漫天的血雾再告示着别人,周围有血肉之躯的存在。
冷酷而无情的影子杀手遇到了对手,他们第一次胆怯了。
几个影子杀手想逃。
更骏将手中的破魔一挥,几道剑气顺着地面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弧形,伴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最后几人也死了。
“呵,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好久没有活动筋骨都锈的不成样子了~”破魔贪婪着吸着空气中的血雾,每一片的血雾在它的面前都会直接凝结成血滴划落于刀面上渗于刀锋。
绝情而霸道。
“我不应该放你出来,现在一个活口都没有!”更骏自责后悔。
“更骏,你不能没有我,我可以帮你~”破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游说,更确切的说更像是在洗脑在催眠。
“够了!”更骏一把将破魔插回刀鞘,空中的血雾顿时变成硕大的血滴滴在三人的身上。
此时的昆仑子伤重已经昏迷,白乐也被血滴打湿浑身上下红红的一片,看起来好吓人。
更骏跑到白乐的身边,问道:“你怎么样,伤到了吗?”
白乐摇摇头,说道:“你忘记了,我是蓝血”。她的脸上身上全是红色的血液,虽然看起来样子比较恐怖,但这些血并不是白乐的血。
“没事儿就好!”更骏长出了一口气,可白乐紧张的表情却丝毫没有缓和,昆仑子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受伤的部位刚好在心脏部位,血流不止不说,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浑身也在无规律的在抽搐,虽说人还有意识,可昆仑子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再这样下去就算是强壮的年青人也承受不了如此大量的失血。
“快,我们要把他送到医院!”白乐喊道。
“医院?真要送去医院?”更骏似乎比较为难。
“难不成我们要看他死吗?”白乐叫道,她不知道更骏在犹豫什么,如此关键的时候他怎么还在犹豫,难道想见死不救?
“好吧!”更骏见白乐情绪失控,勉强答应了,他抱起昆仑子,却被一双血手抓住了胳膊。
“不要去医院!”昆仑子用微弱的气力说道,“不要把我带去医院!”。
“爷爷你在说什么,你伤这么重,不去医院怎么能行?”白乐情绪激动。
“我不能去医院!”昆仑子又摇了摇头,“我的身份不能去医院我没有真正的身份信息,会连累到你们的”。
白乐听完眼泪滑了下来,她拉着昆仑子的手安抚着他道:“爷爷,你放心,我会跟魏叔联系,他会找可靠的医院给我们,你不会连累任何人,如果你有什么事才是真正的连累我们,知道吗?”。
地狱。
“哪来的小怪,在我的地盘撒野!”地狱之母那雪白的长发如同鬼爪一般朝白愁直扑而来。
日月怕伤到白愁,哧溜一下跑出来好远,这团紫气像是灵巧的猴子左蹿右逃,迅速很快。完全没有原来慵懒的样子。
“岂有此理!”
被日月来回戏弄了几个来回,地狱之母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这让她不但面子上挂不住,心情也跟着差到极点。
“臭小子,找死!”地狱之母微微张开嘴,喷出一道火焰,这火焰幻化成一只手直接扑向日月,火和紫气缠斗在一起,一闪一烁光亮极强,白愁三人眼睛受不了,纷纷闭上,只听砰地一声……。
再次睁开眼,火团已经被击灭,日月正得意洋洋的看着地狱之母道:“老妖怪,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
地狱之母神色稍显惊慌,她收回半边前倾的身子说道:“莫非你是这乌木的灵气?”。
“算你有眼光!”日月一听,更加的得意。
“哦,这藏于地下千年的乌木就算是一奇,如今这乌木竟然也生了灵,可真算的上奇上加奇,真是厉害!”地狱之母难掩赞美之色。
日月听罢更是哈哈大笑,“老妖怪,有什么招使出来吧,我不怕!”。
见日月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地狱之母也咧嘴一笑,“如此勇士来到我地狱,如果我再以多欺少,岂不是犯了众怒,恕我有眼无珠,快给他们三人解绑吧~”。
日月没想到地狱之母如此的识相,见她这么一说,想都没想蹿到白愁身边就要去解捆住他双臂的绳索……。
可接下的一幕让日月顿时傻了眼,只见自己的紫气竟然被粘于这绳索之上,怎么甩都甩不开,不但如此,整个人身体也渐渐被绕于绳索之中,它这团紫气竟然被困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聚焦在下面看热闹的小兽小怪们,戏谑般的哈哈大笑。
这让日月更加着急,越挣扎越被困,刚才还想着救白愁,眨眼间功夫自己就这么莫明被这绳索捆了进来。
“哼~”地狱之母微微斜了日月一眼,“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你有什么样的能耐我怎么会不清楚,实话告诉你吧,困住你的是这捆仙绳”。
“捆仙绳?别骗我了,我见过捆仙绳,它根本就困不住我!”日月虽然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困的,可这嘴皮子一点也不服软,从被绑到现在就没停住过大喊大嚷的嘴巴。
“人类的捆仙绳怎么能跟我地狱的相比,我这里的捆仙绳可是要困住那些穷凶极恶的怪和兽,自然是经过改良和改造,你这厮是这千年乌木之灵,本来就属阴性,自然也就逃不过我地狱的捆仙绳,对他们人类来讲只是普通的绳子,对你来讲可是致命的法定哦~”地狱之母说完,呵呵一笑,阴冷的表情显露无遗。
“你卑鄙你无耻,有种放开我单挑!”日月一边叫呼一边挣扎。
可地狱之母似乎并不买账,她轻抚了两下灰白的长发,轻声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徒劳费力了,与其对我叫嚣还不如对我求饶,说不定我心情好可以让你少受点苦”。
下面的小兽小怪们一听,也纷纷的摇旗呐喊,白愁三人加上受困的日月,现在的情景可真是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白愁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虽然目前的情况对他们三人来讲并不算有利,但他愿意赌一把,很简单,被抓起来这么久还没被宰掉,就一定有让他们生存的理由。
“什么条件你才能放过青莲!”白愁并没有把问题指向受困的三人,而是问到了此时正受控于地狱之母的青莲。
“你有什么条件跟我谈判?”地狱之母的脸色一暗,整个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下面聚集的小兽们也一个个的紧张起来。
“青莲和我们三个都是跟你谈判的筹码,如果我没猜错,现在的你根本没有完全控制青莲,进入她的身体对你来讲也是一颗定时的炸弹,很不巧,我也听说完关于你的故事,更是了解了青莲做为你的女儿和克星的事情,你现在只是困于我们,想必你也有要和我们谈判的心,既然有心,何苦一开始这样剑拔弩张得理不饶人呢~”。
地狱之母微微一眯眼的动作没有逃过白愁的眼睛,他对自己的猜测从五成上升到七成。
“你这小子~”地狱之母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上下又打量了白愁几遍,她不明白自己的心理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出卖给对方,唯一解释通的就是青莲这个丫头,正是因为没有完全控制于她,所以她的表情和动作会流露出一些自己真实的想法,这让眼前的这几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类能够在这么的时间内嗅出不同。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猜的没错,我并不想杀你们,起码现在不想杀你们!”地狱之母摸了摸满头的白发,每一根都如同注入了生命在微微地颤抖。
“我想让你们帮我!”
“帮你?别想好事儿了~”日月叫嚷道,“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你就不能安静一下,耳膜都被你吵破了!”赤子不悦地看着日月。
“就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吵的人,不,最吵的一团气!”老鬼婆也和赤子同一战线。
白愁一眼不眨地盯着地狱之母道:“怎么帮你?”。
或许白愁的回答让她也没料到,怀疑地看着白愁的地狱之母思忖了好久也没有说话。
“想让我们帮你,可你似乎并不太信任我们,连怎么帮你都不愿意说出来吗?”
“我从来不信任任何人!”地狱之母的话一出,站在下面的老鬼妇的脸不太好看,再看老鬼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盯着自己,老鬼妇更是匆匆地站回人群中去。
“如果想让我们帮你,就用这种待客之道,我们真不知道该不该帮你!”白愁一头的大汗,没有的地灵,这四周的热浪如同将他们放大一个大熔炉里一般,如今没有化成水的唯一动力就是自己那求生的欲望。
再看赤子和老鬼婆,也都耷拉着脑袋,嘴唇干裂不愿意多说半句话。
“把他们都关起来,不要让他们死了!”地狱之母没有任何表示的转身离去,而身后的白愁三人则庆幸暂时保住了小命。
地狱的地牢是个相对来说比外面更加舒适的地方,怎么来说呢,起码还有些阴凉在,虽然虫鼠乱蹿还混杂着各种又腥又臭的味道。
“死在这里的怪和兽类可从来不用整理,直接就在这里死掉就成了,你们现在的身下不知道压了多少尸体呢~”负责看管白愁三人的是个长相凶恶却声音温柔的兽类,他四脚短小,脑袋大下巴长,两只眼睛又大又鼓外露着如同蛙类,走路却与人类无异。具体是什么兽或者什么怪,白愁分不清楚,只听别人叫他,伏佬官。
伏佬官是地狱统一对于看守地牢的称呼,他们也算是在地狱里生活的最底层的一类兽怪们,有些因为地位低而脾气暴躁有些则因为安于现状而相对显得柔和,所幸的是白愁他们三人所遇到的正是一个性情相对平和的伏佬官。
见伏佬官在地上摆的一碗浑浊的还带着臭味的脏水,白愁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来就是一通喝,刚喝了两口实在难忍这种味道转身就呕吐了出来,喝完吐,吐完喝……如此几次,体内的炙热竟然也有所缓解。
赤子摆摆手拒绝喝这种水,光是看着五脏六腑就已经翻腾不已,吐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你这小子还真行~”伏佬官见白愁竟然能喝的下去这水,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赞赏,很快又把水碗给加满了,“俗话说的好,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一旁的老鬼婆听完这话,盯着这伏佬官意味深长地看了两眼问道:“你是人类?”。
这伏佬官抬起眼皮看了看老鬼婆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哦,莫非前辈也是吃了什么恶灵才来到这地狱?”白愁一听来了精神,说句难听的,在这样的地方能遇到前世是人类的怪都不容易。更何况眼前还活生生地站着一个。
“要说这活在地狱里,哪个前世前几世不是人类,只是有些忘记了这些有些还记得罢了~”伏佬官说完又摇摇头道:“你们别看这地狱之母看起来凶狠,其实也是个可怜之人,世代相守这地狱,从未踏出去一步,想想也真是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日月在她面前吃了瘪很是不爽,如今众人都松了绑,只有自己还被这该死的捆仙绳给困着。
“你这家伙,快把我给放了!”日月冲这伏佬官叫嚷。
“我可不敢,这可是地狱之母的命令!招惹到她,我也没什么好下场!”伏佬官连连摆手,气的日月左冲右撞。
“行了,你安生点还能好受一点,这样耗下去哪受的了,再说了,她为什么困你,不还是因为最怕你嘛~”白愁一边安慰日月一边又想给它打气。
“就是,因为怕你才困着你的嘛~”赤子也附和道。被日月吵吵了半天,他整个人都是蒙的,浑身无力使不出一丁点的劲儿,再这样下去,自己还真成了待宰的羔羊,生死难定。
“前辈,你能不能放我们出去?”赤子觉得现在也不用顾什么其他的想法,想什么就要全部说出来。
这伏佬官一听急忙摆手道:“这不可能,你们不要在这叫嚷了,我走了!”说完,逃也似的从这里走开。
“走了就好,走了我们才能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赤子见伏佬官走完,这才松口气。
“鬼婆前辈,我们如今暴露出来,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为防万一,我现在告诉你那个红结的事情”。
“好啊好啊~”老鬼婆一听自是喜不自胜。
白愁皱皱眉,记忆中所见的那个红结是在第一次见到玄淼的时候,一个女孩子的相框旁边摆着一个压缩着一个红结的相框,当时白愁还觉得疑惑,只是没来的及问便都淡忘了。自从被老鬼婆提及之后,记忆里的图像又变得清晰起来。
听完白愁断断续续的描述,老鬼婆前倾的身子呆呆地定在那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动不动。
“那孩子的脸上是不是有颗痣?”老鬼婆声音颤抖,她似乎想呼白愁的回答又不太敢听。
“前辈怎么知道?”白愁也很惊讶。
“是他,是他了~”老鬼婆猛地咳了几声,竟然有丝丝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