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是自愿放弃，为何他会自愿放弃？
他正沉思着，没注意到顾清影脸色有些变化。
顾清影说的只是最可能的两种猜想，但还有一种猜想她没说。
那个猜想实在是太奇葩了，她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亦然，如果是天道拿走了你的神格，是不可能再拿回来的，而第二种，如果是你自愿放弃，那么就得看你为什么会自愿放弃，找出理由才能知道你的神格去了哪，但找回神格的机率也很小。”
顾清影说完，楚亦然已经彻底沉默了下去。
他期许着找回神格永远和她在一起，可如今……
如果找不回神格，他就永远只是个凡人，永远不能与她并肩。
“亦然，找不回神格也没事，你现在已经有了灵根，已经可以修炼了，到时候还是可以渡劫飞升的。”
只是最后能不能经过天道的考验就难说了。
楚亦然伸手搂住她，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说：“我一定会找回神格。”
只是楚亦然没想到，后来他会那么快找到自己的神格，更料不到……
顾清影目光下移，落在独孤九的腹部。
几乎是毫不犹豫，她徒手拔出了他的灵根。
昏迷中的独孤九痛苦的吐了口血，再次陷入了昏睡。
顾清影看着手里的灵根，眸色微微一凝。
“亦然，这就是你的灵根，原本该是紫色的，可因为独孤九做了太多伤天害理之事，它变黑了，甚至，还聚了怨气……”
顾清影查看独孤九意识的时候，看到当年的他修为只到金丹期。
后来得了楚亦然的灵根，因为并不契合他的身体，他修为一直停滞不前。
但他不肯放弃这么好的灵根，所以……
紫灵根性属阳，独孤九修炼的功法偏阴柔。
两者冲突，所以独孤九吸取了很多阴气来压制紫灵根的阳气。
而这些阴气来源都是未涉人事的少女。
这二十多年，死在他身下的少女足足有上千人。
所以这紫灵根怨气十足，一旦压制不住，怨气四散，必会反噬主人。
“亦然，你还要不要这根灵根？”
楚亦然看着她手中黑气缭绕的灵根，这就是他曾经的灵根吗？
若是没有被取，就不会有那了无生日的二十多年。
也许，也不会遇见她了。
这个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恨，还是该幸了。
“不要，毁了吧。”
徒手捏爆了灵根，顾清影看了眼独孤九，“亦然，你要不要杀了他，给自己报仇。”
“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机，先留着他。”
其他凶手还没有出来，独孤九还不能死。
顾清影知道他的意思，可她不想这么轻易放过独孤九。
“亦然，不杀他也可以，但你不想报复一下吗？”
楚亦然眼睑低垂，落在独孤九身上片刻，旋即看向地上躺着的人身上。
他勾了勾唇。
独孤九不能死，可总得有人代替他死。
所以当顾清影亲眼看着一向温善的亦然，将外面的十年叫进来，两人一起暴虐的杀了地上的四五个人时，还是蛮震惊的。
独孤家的修士修的都是魔道，楚亦然杀起来毫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