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顾清影一点精、血化作的乾坤阵灵，虽然神威不如顾清影，无法让他们死亡，却也能暂时逼退他们。
果不其然，那四团黑影受到天威压制，扑通一声坠了下来，个个捂着心口，不敢置信。
独孤九凝重的看着她，她太古怪了。
但即便古怪，也不能让她乱了计划。
四个金丹修士擦了擦嘴角的血，各自祭出了本命法器，两个化神高手也加入了战斗。
小女孩继续跪着，神威压制，他们一时无法上前，只得将本命法器抛了出去。
独孤家修士众多，竟也个个都如同独孤璇一般，邪门得很。
本命法器上全是杀气，可见杀人无数。
小女孩脸色白皙，红唇微勾出一抹嗜血的弧度。
“为何逼我染血？”
似有若无的一声叹息，小女孩慢慢起身，偏头看着他们。
被那一眼看过，独孤九面色微变。
心跳变得沉重压抑，仿佛一场浩劫即将来临一般。
他惊惧，却没有阻止，而是上前一步，祭出了本命法器。
他不觉得这个小女孩能颠覆天地。
只要杀了她，楚亦然必死无疑。
却不知，这么一个错误决定会让他悔悟终生。
小女孩双手结印，一个巨大的乾坤阵挡在了面前。
然，只挡了半盏茶的时间，结印碎，法器刺入身体。
小女孩浑身鲜血，摇摇欲坠，却仍顽强的站着。
她低头发出一声骇人的冷笑，额间一朵形状奇怪的图案似隐似现。
独孤九大骇，若他刚才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图案是乾坤阵印。
他还来不及确认，小女孩忽然大吼一声，刺入她身体的法器全部朝他们飞了过去。
那法器带着她的血，似一个巨大的乾坤阵符朝他们笼罩而来。
独孤九反应快，及时躲开了，可其他修士就没那么幸运了。
两个化神被自己的法器刺中，差点丢了半条命，四个金丹却是当场毙命。
独孤九吓得连连退了几步。
小女孩握起染血的拳头朝他伸出小拇指，似乎在鄙视他。
独孤九骇然。
“丑八怪。”小女孩朝他勾了勾红唇，轰然朝地上倒去。
楚亦然忙接住她，声音发颤：“清影……”
“亦然……”
小女孩仰头，似想亲亲他，却没力气的垂了下去。
楚亦然及时托住她，眼睛猩红，倾身吻住了她冰凉的唇。
这次，他闻到了她的气味。
是带着一点血腥味的花香，很浓郁，是那种破灭之前苍凉华丽的味道。
“亦然，你怎么还不叫我老祖宗呢？”她的声音很飘渺，像是随时就要离去。
“小祖宗……”一滴泪水划过他颤抖的唇角，伴着血腥，落入她的唇间。
他清晰的感觉到怀里的人变得透明，慢慢消失。
楚亦然的心，忽然之间，溃不成兵。
他几乎呼吸不过来，压抑着惶恐与害怕，垂眸看着空落的怀里。
“小影子……”
无人应答。
耳畔传来呼啸呜咽的狂风。
红血丝在楚亦然的丹凤眼中蔓延。
他睚眦欲裂，声嘶力竭：“小影子，小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