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亦然沉默了。
什么才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他一时竟然想不出来。
若论珍贵，父王母妃是他心里最珍贵的人，可他们不是东西。
其他的……
他深深凝视了一眼眼前人，最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让我来看看凡人眼中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这样我就知道你最珍贵的是什么了。”
话落，她便闭上了眼。
她的神识飘零在了天地中，以“珍贵”为搜索引擎，去聆听所有有关珍贵的话语。
首先停留在一座赌坊里。
里面的赌徒叫喝着赌钱，在他们眼里，钱是最珍贵的东西。
其次停留在了一座青楼里。
青楼里的女人说，美貌才是她们最珍贵的东西。
之后又停留在了一男一女面前。
女孩强吻了男孩，男孩气凶凶的说：“那可是我的初吻，是我……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女孩惊慌失措的道歉，“对不起，我实在是情难自禁，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嫁给你好不好？”
男孩伤心的跺了跺脚，最后一把将女孩拥入怀中，颇为无奈却又宠溺的说：“那我就勉强娶你吧。”
顾清影的神识来了兴趣。
之前的赌坊和青楼虽然都说有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可他们好像并不快乐，只有这对男女，是真的快乐。
难道初吻就是人们最珍贵的东西？
之后她又看了几对男女，虽然大同小异，但都是这样的结局。
原来初吻是男子最珍贵的东西。
她确定了信息，终于敛回神识。
她歪头看着眼前这张风华无双的脸，视线慢慢落在了他好看的菱唇上。
“你……”看到了吗？
楚亦然才想问，一片阴影就覆了过来。
两片柔软香甜的唇落在他的唇上，楚亦然整个人一震，直接僵硬如同冰块一般，动弹不得。
他听不见也看不见，只觉自己已经没有了意识。
不知过去多久，眼前的阴影才散去。
但唇上的温度却挥之不去，那股绵软甜沁似乎一直浸到了他的骨子里，接着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像是一把火，烧散了冰寒，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这是身体的变化，但没办法拉回那丢失的心神。
楚亦然仍旧呆呆的怔着，直到一道清冷如风的声音飘起。
“我已经拿走了你最珍贵的东西，你快乐吗？”
他瞳孔慢慢聚焦，定格在了眼前那张颠倒众生的容颜上。
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仿如刚才她只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就连出口问的话也像是在谈论“今天吃饭没”这样平淡的话题。
她不知道这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许久后，楚亦然才慢慢敛回那异动的心思，感受到身体里的温暖。
他终于知道，原来她不是开玩笑。
以一个珍贵之吻换温暖身躯。
他又想起刚才那灵魂出窍的感觉，想起顾清影淡漠的脸。
原本给该高兴的心情却沉重起来，没有回答她快不快乐，只是低声道：“以后能不能不要为别的男人做这些？尤其是……这种……”他摸了摸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