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想了个荤办法,他万万想不到,竟然叫武曌给听去了,那两个人还高兴呢,就等着明天,把智能儿叫过来私会。
武曌心情大好,慢悠悠的回了房,雪雁和紫鹃两个丫头看着武曌唇边的笑容,只觉得后背直发冷。
武曌回了房舍,想了想,托着腮,慢条斯理儿的拨/弄着手炉,懒洋洋的对紫鹃说:“紫鹃,今儿你瞧着点,若是智能进了府,你就过来跟我说一声。”
紫鹃连声说:“是,姑娘。”
上次武曌叫紫鹃盯着人,后来就热闹了,如今武曌又让紫鹃盯着人,定然又有热闹了,而且还是大热闹。
按理来说,紫鹃原本是老太太身边儿的丫头,老太太宠爱贾宝玉,紫鹃也该有所偏心才是。
只是紫鹃却没有半分偏心贾宝玉,因着贾宝玉真是越发没个体统,且说林姑娘待她又是极好的,因此紫鹃一心伏侍着林姑娘,再没有旁的所想。
秦钟翌日早早就来了贾府,十分之殷勤,到了书房,和贾宝玉一起读书,请来的先生都吓了一跳,平日里贾宝玉是最不喜欢读书的,那秦钟也是个混子,一味奉承着贾宝玉。
如今却殷勤的读书,态度良好,搞得教书先生不知所谓,没读一个时辰,那边屋檐下面,隔着窗户,贾宝玉的小厮茗烟,一个劲儿的给贾宝玉打眼色,贾宝玉一看就知道了,定然是智能儿来了!
贾宝玉顿时“哎呦”一声,把书撇开,一下扔在地上,哎呦乱叫着,说:“疼……疼死我了!哎呦疼死我了!”
教书先生可知道贾宝玉是府上的香饽饽,不能有什么差错的,连忙问他怎么了。
贾宝玉立刻说:“没什么,定然是早上一心读书,吃的太匆忙,如今胃里头倒不舒服了。”
那边秦钟连忙说:“这胃病是最要命的!宝叔,你快躺下来歇一歇。”
贾宝玉又说:“这……先生,今天恐怕是不能读书的了。”
教书先生只道他们是想出了新的法子想要逃学,也没多想,贾政大老/爷那头是不管贾宝玉,没事刺棱两句,贾母老祖/宗那边是心疼着贾宝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教书先生也不好回话,毕竟贾母是最大的长辈。
于是教书先生就说:“那今儿就算了,先休息,身/子最重要。”
贾宝玉说:“劳烦先生了,先生也回去歇歇罢。”
教书先生没一会子就走了,贾宝玉立刻也不喊疼了,从地上翻起来,秦钟连忙亲爹亲叔叔的喊着,抱着贾宝玉的腰,给他掸身上的土。
那面儿茗烟走进来,朝后面招了好几下手,说:“进来,进来啊,怕什么?!”
贾宝玉和秦钟就知道,是智能儿来了,果然,智能儿慢条条走进来,满脸羞涩,垂低着头,耳根子都红了。
真别说,这么一乍看,智能儿的侧脸,真有两三分,一恍惚间像极了林妹妹,看的贾宝玉差点痴了!
贾宝玉就撇手说:“茗烟你先下去。”
茗烟把人叫来了,觉得无趣,也不敢则声,就退了下去,贾宝玉又说:“别走远,给我守着。”
茗烟讨了个苦差事,无趣的退了下去,守在一边儿。
茗烟一走,还带上了门,“哐当”一声,那智能儿身/子瑟瑟一抖,本就娇/小,如今一抖,更显得羸弱纤细。
秦钟连忙过去拉智能儿的手,智能儿羞涩的跟什么似的,撇开他的手,不是很愿意,低着头,不过嘴角却翘/起来,抑制不住的女儿娇羞。
贾宝玉就翘着脚坐在椅子上,说:“秦钟,你叫能儿给我倒杯茶来。”
秦钟不乐意,让贾宝玉自己去叫智能儿倒茶,贾宝玉倒是有些许歪歪/理儿,说智能儿喜欢秦钟,所以秦钟吩咐的倒茶,是有情的倒茶,自己吩咐的是无情的,滋味儿吃起来不一样之类的。
智能儿百般羞涩,倒了一杯茶来,两个人唬的跳起来争抢,搞得智能儿跟个香饽饽似的,要说智能儿,现在这世道,哪个有钱人家会去出嫁,她也是逼不得已,是个苦命的人,哪成想,突然被两个公子哥儿这般争夺,心里美滋滋的,不是很好意思。
那边两个人争吵着和智能儿调/情,拉着智能儿的手又是调/戏等等,哪知道紫鹃早就盯着,这会子看到智能儿来了,立刻小跑着去了碧纱橱。
武曌正在吃茶,紫鹃连忙进来,说:“姑娘,那智能来了,紫鹃亲眼看到的,宝大/爷身边的茗烟,亲自带着智能,朝着外书房去了。”
武曌一笑,幽幽撂下茶杯,笑着说:“正好儿。”
她说着,站起来笑着说:“走。”
紫鹃不明所以,说:“姑娘,去哪里?”
武曌说:“去省太太。”
虽然今儿个没省过太太,可是紫鹃和雪雁都不知,如今贾宝玉安排了智能和秦钟在书房厮混,为何要去找王夫人?
找到了王夫人,也只是一堆说教,没个实质的。
不过武曌没道破,只是让丫头们跟着,去给王夫人请安。
众人一进去,这才明白为什么武曌要过来,原来今儿个大老/爷贾政休息在家,没有公/务,这会子正在房里呢。
武曌走进去,王夫人的内侄/女王熙凤也在,见着武曌进来,满脸殷勤,挂着一堆的假笑,拉着武曌的手,说:“哎呦喂!看看是谁!竟是那大名鼎鼎的林妹妹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王熙凤虽然殷勤着,但是嘴里头有些许的酸。
武曌进去,见过贾政和王夫人,她过来可不是为了请安,而是为了给秦钟找不痛快的,因此就提起来贾宝玉。
贾政一听贾宝玉,便说:“哼,这个不孝子,孽障!不学无术的市井无赖,学问还不如这些姐姐妹妹,平白丢/了咱们家的脸!”
王夫人赶紧劝解着,无非是孩子还小等等。
武曌则是说:“舅舅快别这么说了,宝/哥/哥是真的开始上进了呢!”
她这么说,贾政有些狐疑,但是不信,便说:“他上进?怕是又搞什么花花肠子了,整日里就会自己杜/撰一些,还要嫌弃这个嫌弃那个,连先前的圣贤也要平白糟他嫌弃了。”
武曌笑着说:“舅舅别不信,是真的,今儿一早上,宝/哥/哥就去外书房习学了,还有并着东府的秦钟,也一并去伴读了!”
贾政将信将疑,一面不相信贾宝玉突然学好,另外一面,贾政对秦可卿爬灰的事儿,也略有耳闻,一听他提起秦钟,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就怕贾宝玉学坏,不是很放心。
那面王熙凤不知贾政的顾虑,但是见贾政迟疑,也不甘落后,想要卖弄,就说:“大老/爷,您是不知道,前个儿,还是我找/人置办的书房,自从那秦钟来了,咱们宝玉就学好了,天天儿的用功读书,今时不同往日了,改天儿就考个状元郎来了!”
王熙凤只是不甘落后的奉承两句,哪知道武曌顺着她的话说:“就是了,若是舅舅不信,只管去考验考验宝/哥/哥。”
贾政就是不信,那面也不放心,听武曌这话,当下有些“心动”,正巧今日无事,不必去公干,便站起来说:“我就去看看那孽子!”
王夫人吓得不行,每次贾政考验贾宝玉,都是惊天动地的,府里头就跟塌了顶梁柱似的。
贾政一面往外走,武曌在后面暗地里幽幽一笑,只怕不需要考验,已经塌了顶梁柱了,毕竟贾宝玉和秦钟没在书房干好事儿。
王夫人吓坏了,连忙叫王熙凤,偷偷的去找老祖/宗去外书房,若是老祖/宗在场,也不至于怎么着,贾政碍于母亲的面子,总要忍让几分。
那边王熙凤偷偷跑了,武曌怎么能看不见,但是也不声张,只当没瞧见,毕竟了,就算贾母真的来了,也没什用处。
一行人这就匆匆的往外书房而去了,贾宝玉其实留了个心眼儿,安排了茗烟在外面守着,若是有人挨近了,立刻过来通传。
只是这茗烟,平日里就古灵精怪的,如今自己讨了个无趣的枯燥差事儿,一时有些待不住。
那边正好有个小丫头走过去,生的肤白标志,很是顺当,茗烟平日里跟贾宝玉学了几手,也见过贾宝玉和大丫头袭人好,虽然自己年纪也不大,但是早就想试一试了,料定这个时候,也没人过来,大老/爷今儿虽然休息在家,不过寿辰将近,一会子有一些食客过来拜访,也是没有功夫的。
于是茗烟就跟那小丫头跑了,因着众人过来,一路畅通无阻,根本没人阻拦,更没人通传。
贾政领头,在书房附近就遇到了匆匆而来的贾母,王熙凤扶着贾母,贾母瞪了贾政一眼,说:“怎么着?”
贾政赔笑说:“母亲,儿子这是去看看宝玉。”
贾母说:“我能不知道你那些小道道儿?你就是想去数落他,如今我也跟你去,我倒看看了,你还能怎么逼他!”
贾政讨了没趣,也不敢说出来,毕竟是不孝,悻悻的跟着贾母往书房走。
而那边,贾宝玉和秦钟浑然不知,调/戏着智能儿,越发的大胆,起初只是口头调/戏,后来变得放肆起来。
众人走到书房门口,只见大门紧闭,窗户也闭着,里面没有读书声儿,也没有小厮伺候着,很是奇怪。
就这时候,众人便听见里面一声怪叫传出来,那叫一个淫/乱刺耳,吓得在场女眷脸红耳赤,只想逃跑。
武曌则是端端站着,挑了挑眉,心想热闹来了。
就听里面那一声怪叫之后,就是贾宝玉的笑声,隐隐说:“这算什么?你们倒是得趣了,留我在这儿看大门儿?”
秦钟的声音吭嗤嗤的,说:“好人,你可别叫,之后什么都依你!”
贾宝玉又说:“这么说了,能儿怀里是什么,白的紧呢,快叫我看看,你若不给看,我可叫了,咱们喊起来,叫老/爷们过来看看!”
智能儿羞得不行,说:“你们别臊我,放了我罢!别来了!”
秦钟和贾宝玉齐声大笑着,外面贾政脸色顿时铁青,黑的犹如用过几十年,永远也刷不出来的铁油锅似的。
贾母也是脸色铁青,全身打飐儿,而那王夫人和王熙凤,则是脸色惨白,不知说什么才好。
贾政气的不行,当先一步过去,“嘭!!”一声踹开书房门,里面的人一瞬间都懵了,睁大了牛卵/子一样的样子,傻在原地。
贾宝玉猛地一脸痴傻,贾政冲过去,不由分说,先是给贾宝玉一耳刮子,贾宝玉大吼一声,打得又懵了。
秦钟和智能儿还在做那种事儿,吓得智能儿跳起来夺身就跑,众人见她衣/衫/不/整,男人不敢拦,女眷羞于拦,愣是没人阻拦,让她就这么跑了。
那边贾宝玉和秦钟可跑不了,秦钟唬的连忙提裤子,“咕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贾政气的浑身颤/抖,抖着手指着贾宝玉,说:“孽障啊!!孽障!”
不由分说,抽起手边的东西往贾宝玉脸上抽,贾母那边见贾宝玉的脸都肿了,心中虽然恨贾宝玉不听话,却又十分宝贝着,立刻冲上去,心肝肠肉的搂住贾宝玉,说:“你做什么?!他是个孩子!”
贾政气的不行,说:“看看,看看,他都干了什么好事儿!”
贾母却说:“他不过是个孩子,贪顽一些罢了,那也不过是个尼姑,值得什么,你就打他!”
那边贾宝玉挨打,贾母喊叫,贾政气愤,一群人劝架,倒是秦钟好了,真真儿成外来人,没人来理,贾政因着管不了贾宝玉,就把邪火儿撒在秦钟身上,但是总归是外人,也不好打。
就说:“看看秦家成什么样子,果然秦家人都是一个样子!上不了大台面儿!”
说着,又甩袖子,气愤的说:“我贾家可容下这样的大人物!”
武曌这时候看过了好戏,便“善解人意”的说:“舅舅别气,为这样的人,气坏了好歹,不值什么,只管让秦老/爷过来,把人领走,打几鞭/子,左右记得了教训。”
秦钟还想求饶,但是这么大的事儿,他爹肯定要知道,左右一想都是死,只恨今天太寸,倒了大霉。
他哪知道,不知自己运气太寸,而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