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挤挤眼,道:看来我是白费一翻唇舌了,我的小美人你是不领情了,那么我请问小美人你愿意选择哪一种享受呢?
如梦咬了一下嘴唇,道:我真的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杀了我也没有用。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邪魔忽然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而后一个令人寒俱的笑容浮上嘴唇之际,两只手掌已若一阵狂风般卷向任如梦!
下不得手,怎的不拔剑,让我来帮你吧!
话声还未落,歪道路平己经飞身自任如梦的后面掩上,任如梦急速地旋舞,她不敢硬接,躲跃而过,身形未定,歪道的拂尘已到,任如梦只能再度躲跃,这拂尘也不是她能接住的,这样任如梦摇晃中险而又险地躲过邪魔和歪道的夹击,却连退了五步!
邪魔一阵怪笑,道:不愧是任狂的女儿竟能躲过咱们俩的夹击!
我看不是她有能耐,倒像是你手下留情了歪道对邪魔不尽全力很生气。
好吧!我就出剑,免得让你猜疑
说罢,邪魔从一个古意盎然的剑鞘里缓缓地出剑,剑身只露一点,剑芒大盛,光耀夺目。
小美人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这柄古珍奇剑
邪魔挺剑而上,一时寒芒点点,剑影倏忽,空气起了一阵波荡的激流,
如梦美丽的面庞已变得苍白,细凝如玉的肌肤在轻轻的抽搐,心狂跳着,冷汗涔涔,忽然她身形暴退,双手抖动,一时漫天的梨花在空中飞舞,晶莹闪动,真像是东风吹落无数梨花,然而就是这些美丽的梨花让邪魔歪道脸色大变,手忙脚乱,
这是七十二枚梨花状的暗器,每一朵梨花上都有着极小的芒刺,而所有的芒刺都是淬了毒的,这种暗器也是任狂专为女儿设计的,这种暗器小而多,敌人不易躲闪,而且任狂还照顾到女儿爱美的心,特意制成梨花的形状,更取了个好名字梨花雨。
邪魔和歪道都是老江湖了,他们马上就知道这是一种淬毒的暗器,邪魔方正原本攻向任如梦的剑,匆忙中转而拔打暗器,歪道路平的拂尘仍然也忙得上下甩动,剑芒流转,二三十枚梨花应声落地,又有三十多枚暗器被拂尘击落,还是有几枚打中了邪魔,然而歪道路平距离任如梦的距离较远多了回旋的时间,侥幸没有中暗器。
邪魔方正的左肩臂上中了两枚梨花针,剑未及入鞘,忙封了穴道,拔出梨花针,肌肤已呈暗紫色,吃了小辈的亏,让他倍觉羞辱。
恼羞成怒的邪魔面目狰狞,切齿道:这荒山野岭我看你能逃到哪里!
原来任如梦已于发出梨花雨的第一时间内向山下逃去,邪魔和歪道击落最后一枚梨花的时候,任如梦刚纵马驰出几十丈。
歪道路平怎容她跑,一柄钢镖射出,正中如梦的马腿,急驰中的马骤然停止,如梦贯性地向前射去。原想如梦一定会被甩下摔跟头,然而事实并未如歪道路平预料的一样,如梦又让他们吃了一惊。
如梦借着马身的一点力,以惯性向前冲去,竟一飘二十丈,这时歪道才上马狂追,纵是如梦的轻功再好,也比不过马力,眨眼之时,歪道追上了如梦。
小姑娘交了画轴,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歪道说着拂尘卷着劲风飘舞着,漫天的白丝舞动,幻影无数,快得让如梦分不清那个是真,歪道己吃了两次亏,这一击是倾尽全力的,这招如梦是躲不过了。
中了这一招,就是不死也得重伤,也许是歪道手下留情,也许是任如梦躲得巧妙,亦或是上天怜惜他精雕细琢的作品,任如梦只是肩臂的穴道被封住了而已,没有了活动的能力,纵是这样她已是魂惊天外了。
等我来!她也该付出点代价了!
邪魔方正走了过来,洒了一路的鲜血,原来任如梦的镖毒太过剧烈,邪魔来不及逼毒,忍痛自断一臂。邪魔的脸痛得都扭曲着,惨淡没有血色,满是雀斑的大鼻子皱成一团,衣衫上血迹斑斑,仅有的那一点儒雅之风早已荡然无存。
邪魔一步一步地逼近任如梦,星光黯淡,映着任如梦美艳而惊恐的面孔,是的,这回是决无善了了,随着邪魔阴阳怪气的笑,裂帛之声即出,任如梦的那张惊恐的脸变得痛不欲生,面孔痉挛着,她罗纱前襟已被撕裂一道口子,隐隐地露出里面鹅黄色的内衣来!一阵出奇的悲哀,搀合着羞辱,绝望,像一股澎湃的潮水般冲入任如梦的心田,她再也忍不住了,痛苦的啜泣起来。
任如梦的哭声反而刺激了邪魔,他磔磔怪笑,邻近的树木也颤抖着,任如梦闭上眼睛,准备咬舌自尽,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道红光闪耀,邪魔的笑声倏止,而一声惊恐的尖叫迭起,一顿之后随之是一声怒斥。
原来花千树一直隐在暗处观察着,也就在他要出手之际,如意被邪魔身上浓重的血腥唤醒过来,当然当它发现邪魔这一目标时,身上立即红光闪烁,在第一时间,急速冲向邪魔,就像上次吸下山虎的血一样,咬断邪魔的喉咙,老实不客气的吸了起来,而歪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邪魔虽然受了伤却不是没有反击之力,怎会被一小动物一击而中呢?歪道只知道邪魔有武功,却不知邪魔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任如梦身上,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还有歪道在一旁,一心享受的他怎么能经得住狙击呢?
歪道反应过来一声怒吼:住手!显然歪道被搞昏了头,住手!住手!还有什么用,邪魔已是上了黄泉路了,再说你那拼命吸血的如意说住手,简直是与虎谋皮!
邪魔和歪道都是坏事做尽的人,但是两人关系甚好,相知相惜,眼见邪魔惨死,歪道疯了一样冲向如意。但是花千树怎么能让他伤了如意,尽管花千树对于如意吸血的事也觉得太过惨忍,但是邪魔也是该死之人,再说邪魔死就死了总不能让如意陪葬吧,花千树是万万不会允许的,他顾不得帮任如梦解开穴道,一箫直点向歪道的后心。
如意会死吗?歪道中了一箫会不会死呢?
邪魔向后到去,如意仍然咬着邪魔的喉咙,而歪道的拂尘急急地向如意扫去,歪道将要扫中如意的一瞬间,他感到身后一点寒风骤然袭来,歪道不负盛名,迅速地凌空转身,躲过了后心的一击,但是他还是慢了那么一点,这一箫打中了他的左臂,这一箫救下了如意,但是歪道路平可就惨了,左臂被箫震粹了,钻心的痛撕扯得歪道浑身颤抖。
你是谁?竟敢管我们邪魔歪道的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看着你做那惨无人道的事!花千树冷厉地说。
他是谁!他叫花千树,今个就是你的死期,邪魔已经得了就有的报应,那么你将会是怎么个死法呢?如梦愤愤地说。
近来花千树的名字已经传遍了江湖,而且越传越神,力挫五兽也就那一招半式的,杀浪里鲨更是眨眼之时事,大败金银花和赛西施更像吹口气那么容易,由于如意吸了下山虎穆银和长臂猿人金风的血,更有甚者说如意是花千树的护体魔兽,总之花千树再也不是人能战胜的了,变成了神魔之类的人物。
歪道路平在江湖上走动焉有不知此事的道理,当日听说之时,他还认为是以讹传讹,然而如意就在他眼前把邪魔的血吸得干净,纵是残忍之极的歪道看到如意吸血的样子,也大为骇异,他也在那一瞬想到了眼前的人是谁了。而经任如梦一说,歪道还是一震,想不到震动武林的人物竟让他撞上了。
突然一阵凄冷静的笑声出自歪道的口中,这笑声仿佛一千万个小毛虫爬在人们的心上,令人难受极了,而就在笑声尚在空气中缭绕的时候,一阵突起的狂风已猛然拂向了花千树身上!
花千树脸色一沉,像一只冲天的利矢长射而起,歪道攻出的三十二式全部落空,而花千树箫声悠悠,让你仿佛看到了缓缓流淌的河流,你好想停下来仔细听听这声音,好想看看那细小的水纹,歪道的招式越来越慢,好像在用拂尘打太极一样,只要花千树随便的一击,对歪道来说也会是致命的,而花千树好像不愿伤他,箫音陡然消失,歪道醒转过来,花千树一袖子把歪道振出了很远,与其说是震还不如说是送,因为花千树这回劲力用得不很强烈,骤然惊醒的歪道更像御风飞翔的风筝。
歪道这一飘己在数丈开外,醒转过来,他已无心恋战,猛然喊道:
花千树,今天你的所作所为我记下了,咱们的仇是结定了,自今以后,哪里见上哪里算!我歪道路平会再找你的,邪魔的血不能白流!
别再厚颜无耻了,我岂会怕与你结仇,我要是留你,你也活不到天明,快提着你那半条贱命快跑吧!
歪道哪里还有什么回应,早就逃之夭夭了。
为什么要放走他,那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任如梦气呼呼地说。
花千树看了一眼蹲在邪魔身上的如意,如意满身是血,但血渍同上次一样,很快血渗进了如意的毛里,如意的身上闪着红光,只是不如上次强烈,如意的眼睛朦胧着,带着几分的醉意,它好像还没有喝够。花千树在要杀歪道的一瞬间看到了如意的表情,他不愿意看到如意嗜血的疯狂,那场面的确比杀死几个人还要血腥,心念一转,花千树决定放歪道走,好在歪道很识趣,真的趁机溜走了。
姑娘,还是让我先给你解了穴道吧!
轻轻一点,任如梦的穴道开了,但是却还是深蹙着眉。
为什么不杀了他,还不知道他又要害多少人呢?任如梦含怨含怒地说。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受了些教训总会有些改变吧。
改变!哼!他这种人黑心黑血黑肚肠,能改变什么,哪还有一点人性!任如梦愤愤地说。
花千树也相信他不会改变,那样说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借口而已。被任如梦揭穿了一时间却觉得好像犯了错似的,一时很不自在。
花千树走过去,抱起如意,一面道:如梦姑娘,你的衣裳似乎应该缀补一下,或者,别换一件。
这时任如梦才赧然醒悟,她用手抓紧了裂缝,有些窘迫的向左右看看,低低地道:谢谢你提醒我可是,我没有携带针线,而且,也没有另带衣物,我本来就要到爹爹的别院了。
此时的任如梦温顺到了极点,与指责花千树不杀歪道之时判若两人。
任如梦仿佛犹豫了一下,轻俏的,几乎不易听见的道:我险些给忘了,花公子,我应该谢谢你救了我真的,我是从内心深处在感谢你的花公子已经救了我两次了。
花千树一笑,那么轻狂,那么随意,那么不羁,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是从心里感谢我,就像你上次迷倒了我,却没伤害我,因而我相信你是真心感谢我的。
花千树的一句话让任如梦的脸霍地红了,红得像火红的石榴一样,她想说点什么,最终嗫嚅着没出声。
花千树却好像没有半点感受一样,继续说:其实这并不重要,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眼见似你这般美的人蒙受欺凌而不挺身相救的,就算他不谙武功也是一样
女人的心海底针,女人的脸天上的云,任如梦的小性子来的却也是极快,她嘴一撅,不悦地道:想不到花公子还有这般见地,还以为你是木头一样的人呢!
很显然任如梦对上次梨花林里的倾心一叙颇有不满。
花千树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地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像你这么美的人怎能让人视若无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