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是有点儿失神,忘记了自己把细柳留在了杂货铺的事情,刚刚吴进宝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只是她这个事情全没心思招呼小孩子,就把小五和顾横波祭了出来,照她想法,这几个孩子不对付,自然是不愿意相处的。
李秋水想的是没有错,吴进宝听了她的话,毫不做作的把眼睛鼻子皱成了包子皮上的褶子。只是,勉强了一会儿,这小胖子竟然点点头,同意了。
这一路上,小胖子走在前头,秋水落后半步跟着,秋水心里有事,不耐烦开口,而小胖子一直错头过来偷看,吭哧吭哧好几次想开口说话,可看李秋水全没意思就有不知怎么起头,直到到了杂货铺都没能交谈上一句。
到了地儿,只见小五在门口张望着,看见秋水过来,忙迎了上来叫了声李家妹妹,又掉头横了一眼吴进宝。哪晓得吴进宝只是看了看小五,点了点头,就对着秋水道:“李家妹妹,招呼我打过了。我先走了,下次找你玩。”
然后小胖子就真的转身走了。搞得李秋水一阵子惊讶,还真只是打个招呼啊,一下子心中到有点儿过意不去了。
小五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只是问:“李家妹妹,刚刚那家伙有没有欺负你?你别怕,告诉我,小五哥哥回头替你出气。”
秋水摇了摇头,“没有,吴家哥哥只是担心我一个人,才送我过来的。小五哥哥,我们进去吧。时辰不早了,早点挑好早点回家。”
说话间,细柳也听见自家姑娘的声音了,忙忙地跑出来。李秋水随意的问了句:“顾家哥哥呢,在里面做什么。”
“噢,噢,他没有来。顾师母有事交待他做,腾不出手。”小五忙回话。
“啊?顾家伯母还舍得让顾家哥哥做事啊?有什么事让顾家伯母这般舍得?”秋水说着,就进了铺子。原只是随意一说,根本不需要回答的,更没有发现小五尴尬的样子。
既然打着买伞的幌子,秋水也就实意翻挑了起来。杂货铺子里整理得井井有条,东西很多,就说伞吧,除了下雨天用的油纸伞、油布伞外,那种遮阳的轻质纸伞也有好几种,有的还是画好的,秋水挑了把天青色一把桃红色的空白伞,算是妥当了。
一路上,秋水还在想着苏小妹的事情。若真照绣庄钱婆子的说法,那昨日苏娘子来自己家的那番说话,还真是企图不小,自己家已经是这苏娘子眼中的肥肉了。
再细想想,自家还真是块肥肉。自己爹爹品貌这是上乘的,又被人尊着李先生长李先生短的,虽然作妾不是正头娘子,这姑爷的称呼不是正理,但以苏娘子厚皮程度,才不管这些呢。再说,自家开着药铺,爹爹又全不把生意当回事,家里的吃穿用度看着又宽裕,“有钱”二字,估计时时在苏娘子眼中闪着。
除去这些,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李家搬来多年,李白氏再没有有过身子。在别人眼里,这李家娘子已经算得上不能生养了。若小妾进门,再生个儿子,这以后一家一当,还不都是她的?
李秋水知道,这些人是明白爹爹疼爱娘亲的,但也知道,在这些人心中,留后才是最重要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更何况,以苏娘子那种人的想头,男人都是好/色的,她家小姑子听说颜色不错,只要想法子让自家爹爹看进了眼,这桩事就算成了。所以,才想着法子要塞到自己家学针线吧?
哼,真正是好盘算!
只是,这个盘算还是让李秋水有点儿担心的。不过,她倒不是担心这世的爹爹会花心,而是担心自己娘被苏娘子缠着胡说八道后,真会动了给爹爹纳妾的心思。
自家娘亲确实不太可能生养了,那时自己还是小婴儿,爹爹没防着自己,所以有些事情秋水比她娘知道得还多。
李秋水记得自己初来这个世界的事情。到底是如何被生出来的,她是不知道的,只是才刚有了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裹得紧紧的,眼睛虽不能视物,但还感觉得出,是在船上。船舱里好像没人,好一会儿才有个男人进来抱起自己,把自己带进另一间舱房,放在一个女人的怀中。听着人说话,才知道这两人是这一世自己的父母。
李秋水虽奇怪怎么会把一个才出生的婴儿一个人放在一边不管,后来听了几句,联想推测了番,大概是娘亲难产,眼看着不成了,大家都顾不得自己了。而爹爹急得没法子,把自己放在娘亲怀中,刺激着娘亲的母亲的本能,而这一招还真是管用了。
只是,这场难产,伤了娘亲的根本,娘亲不太可能再有身孕了。爹爹怕娘亲心里难受,一直瞒着娘亲。
爹爹如果真惦记着子嗣,也就不会等到现在才想着纳妾,而且,爹爹对娘亲,真是没说的,怎么会轻易被别人勾花了心思?
只是爹爹对娘亲如是,娘亲对爹爹也是用情至深的,这对人用心用情,就会万事以对方为先。这些年,娘亲没有再怀孕,估计也猜出了什么了。娘亲顾念着爹爹的无后,再被人揣度着,忍着心痛给爹爹纳妾,是完全可能的,而且概率还相当的大。
可是,这个,是李秋水不愿意看到的,不允许发生的。夫妻之间,多了一个人,就会有了裂缝。
李秋水有了心思,并不怎么说话了。小五走在边上,感觉到李家妹妹不太高兴,以为是因为顾横波没过来的原因,可是那时的事情,他也没什么法子,只能现在极力哄着李家妹妹,不时的说天说地,可半天只听见李秋水嗯嗯啊啊的提不起性子。到了李家,也不像平时那样让自己进去坐坐,只得告辞,临走倒是留了话:“妹妹,你别生气,明儿个,我一定让那小子好好的给你赔礼。”
秋水到了家里,再多的心思也先收了起来。虽不如平时活泼,只推说是累了的缘故。李棣给号了号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但也依着她的意思,让奶娘陪她先去歇会儿。
躺在自己的床上,秋水注意着没有旁人了,才拉着奶娘问道:“奶娘,什么叫做命硬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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