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濂在书房里焦急的等待着顾嬷嬷的结果。
突然里面顾嬷嬷发出一声仓惶的尖叫,李濂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忙叫忍冬带人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片刻,忍冬才出来,脸色凝重。
“怎么回事?可是顾嬷嬷出什么事了?”李濂焦虑的问道。
忍冬摇摇头,“回二少爷,顾嬷嬷好好的,只是……只是,银红自杀了……”
什么?!
他不是让两个嬷嬷专门看着,连嘴巴都堵上了,怎么她还是会自杀!李濂怒火中烧,简直不敢相信。
“银红的牙齿里塞了毒药!”忍冬困难道。
因为银红的嘴被堵上,所以她咬的很困难,一直到被两个嬷嬷抬进了厢房,她才咬开事先塞入牙中的剧毒,顷刻毒发身亡。
顾嬷嬷替她验身后,见她没有反应,才发现她已经没了气儿……才吓的尖叫出声。
李濂捏紧拳头,长公主安插在韩暮华身边的这两个丫鬟竟然还是死士!哼!若要让他捏住长公主的把柄,她便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其实从银红执意要死,他就明白过来,他一定与银红没有发生关系,不然银红不会这么心虚,一心赴死,一个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放弃生的希望的。
顾嬷嬷从厢房里出来时,身子有些颤抖,她也未料到银红这么强硬,宁愿死也不愿意承认她与李濂没有关系。
李濂让李乐带人收拾银红的尸首,这才严肃问顾嬷嬷,“嬷嬷可有验出?”
顾嬷嬷缓了口气,才长叹一声。
“这丫头根本就没经过男人……”她心中也震惊,银红为了与李濂扯上关系,竟是那种连自己清白都可以毁去的人。真是可怕!女子的贞洁是如此的可贵,她都可以这样断送,这样心狠的女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她现在都有些庆幸。李濂与这个丫头没有关系了。
李濂不解,既然银红没有过男人。那那块元帕是哪里来的,那块帕子不是假的,他是找嬷嬷瞧过的,何况,嬷嬷也说了她确实是破过身的……
顾嬷嬷带着些尴尬与他解释。
银红的确是今日破的身子,但却是她自己破的,用的是道具……
李濂那时昏睡。银红是打算与李濂成就好事,可李濂一直工于心计,她并不敢将他茶水中的药下的过猛,怕他发现。所以茶水里那些催情蒙汗药根本就不足以使他在睡梦中就情动不已。银红又不能等李濂醒来,她要做成这桩事,只有自己动手……
听了顾嬷嬷的解释,李濂也震惊立在原地,难以想象一个女子竟能狠下心做到这步。
可是很快他又担心起来。银红已经死了,他该怎么与韩暮华解释。
难道他要将元帕扔在韩暮华面前,说这是银红自己的弄出来的,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这件事情好似陷入了一个死局。李濂有心要求顾嬷嬷替他去给韩暮华解释,可是顾嬷嬷根本就不愿意。她虽然对银红的所作所为惊骇,可这样的事,在她看来,李濂根本就没错,况且他根本就没临幸银红,如果去解释,只会让她觉得曹国公府丢了面子!
吩咐李乐将顾嬷嬷送回清秋阁。
李濂坐在竹里馆里紧拧着眉头想着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才会让韩暮华对他的怀疑降到最小。
不一会儿,陶然院就来小丫鬟通报说是二奶奶起身了。
李濂刚从玫瑰椅上站起,准备回陶然院,门外曹国公身边的小厮就来寻他,说是曹国公有要事找他商量。
李濂皱了皱眉,让小丫鬟注意着二奶奶,有什么状况及时告诉他,这才与小厮一起快步离开。
陶然院内,徐嬷嬷领着小丫鬟摆着晚膳,不时担忧地瞧了韩暮华一眼,韩暮华自从起身后,就呆呆的坐在小榻上已经两盏茶的时间了。表情空洞,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
忍冬从竹里馆一回来,就被徐嬷嬷拉住,问她如何了。
忍冬将银红自缢和顾嬷嬷验身的事都与她说了,徐嬷嬷惊的抓了她的手,“银红真的死了?”
忍冬严肃地点点头。
银红一死,这件事就是死无对证,韩暮华若是钻了死胡同,定然认为这件事是二少爷做的,再难有回旋的余地。
“二少爷呢?”
“被国公爷叫去了。”忍冬抿着嘴,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曹国公那里出了什么事,李濂不能及时回来与韩暮华解释,会让韩暮华心里存下疙瘩,想要让她再相信李濂是清白的就难了。
“忍冬,进来!”韩暮华在房内叫她,声音平静,分不清她的情绪。
“一会儿与二奶奶说话的时候小心些。”徐嬷嬷叮嘱忍冬,韩暮华心里不平静,这个时候最容易行差做错,奴婢们说话不能有半点偏颇。
韩暮华与徐嬷嬷问了差不多的问题,忍冬都细心回答了。
良久,韩暮华嘴角才冷冷地翘了翘,因为这些事她根本就不相信!
顾嬷嬷是从小照顾李濂的嬷嬷,她会为了他说话再正常不过,她要是受了李濂的委托,将一切原由推到银红身上,银红若是并不是自己想死,而是被李濂逼迫才致死,这又如何解释?
她也相信李濂并不是真心喜欢银红,或许是喝了银红下了料的茶,一时糊涂与她发生了关系。若是他敢光明正大的承认,她或许会给他机会原谅他。但是他竟然为了遮掩他犯下的过错,将顾嬷嬷找出来当挡箭牌,为了维护两人之间虚假的纯洁,亲手害死银红!她为他可悲!
连自己犯下的错误都不敢直接勇敢的面对,即使他真的喜欢她爱她,那么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有了杂质!
李濂不能及时的出现解释又成为了一道有力的证据!
什么曹国公找他有要事,这些都是假的,除了西北大旱,她想不出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竟然能让他回陶然院给一句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说什么爱她,说什么只有她能为他生下孩子,都是笑话!
说到底他还是不信任她,若是信任,将实情告诉她又如何?她并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女人,在药物控制下,他做了背叛她的事,这是逼不得已的,她会站在他的角度去体谅他,将银红撵出去或是发卖后,他们还是会像以前一样。
但是他没有,他在不断地给自己找理由,不断地推卸责任,作为一个女人她不相信银红会狠到亲手毁了自己的清白!所以,他们之间根本就不能完全的交托!一切的美好,都是她一个人构想出来的……她便是最可悲的写照!
韩暮华失望极了,她现在恨不能冲到李濂的面前问他,他这样做是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保全他们之间感情的纯洁?
承认现实对他到底有多难!一个不愿意面对错误的男人,她还有什么期冀去相信!
心灰意冷,在她眼里,李濂这一切的动作都是在无谓的逃避。
“撤了吧!我一点儿胃口也没有。”韩暮华平静道,说完起身就朝着里间走,“妙函来伺候我洗漱,我累了,想要休息。”
徐嬷嬷愣在桌边,满脸的担忧,“二奶奶,您中午就没吃,若是晚上再不吃些,身子会受不住的!”她话还没说完,韩暮华已经消失在屏风后。
“妙函进去时劝劝二奶奶,这般不吃东西可怎么是好!”
妙函颔首,快步追了进去。
而清秋阁书房里,凝重一片。
“父亲,你说什么?圣上要让李颐也去西北?”李濂惊疑道。
曹国公捏着手中的茶盏苦涩道:“圣上如今对我也起了疑心,他认为李颐的身份是我一直故意在瞒着他,认为乐瑶在合眼前把真相都告诉了我。呵呵,其实她什么也没说!不然,我岂敢将一个皇子在府中不声不响养二十年!”
“父亲,圣上还说了什么?”圣上不可能就这么点交代,不然曹国公也不会这么急着要与他商量。圣上即便要厌弃一个人,也要将这个人的作用最大化。
“呵,他果然是不把人逼到绝路不罢休,他让你亲自护送,并且将人交到林雁山的手中,否则他就要取宇儿的性命!”曹国公脸上满是龙钟老态,一桩旧事牵扯到两个儿子的性命和前程,让他浑身无力,偏偏操控的人还是那最高位上的,他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李濂锐利的眸光像刀一样闪过,圣上还真是要把人利用到一点价值也不剩,他对曹国公这般说,对他又是另一般说法。
圣上说,若是他不能保护好李颐的安危,他便要拆散他与韩暮华,现在连他哥哥的性命都搭进去了,圣上真是好心思!
“濂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曹国公望着这个次子,其实在他眼里,他一直都更看好李濂,能有这样的儿子,是他一辈子的骄傲。
“就这两日,圣上已经等不下去了。”李濂望着窗外,他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有散开,他担心,他这趟一走,圣上会不会对韩暮华下手!他可从来没有想过圣上那样无耻的人会遵循什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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