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见宋灵枢乖巧,只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瞧着他,心下柔软成一片,心下的怒意也平静了不少。
“你是领会了母后的意思的,所以才说人尽可夫那样的话对么?”
宋灵枢有些心虚,正要将头别到一旁,却被他死死掐住下巴,动弹不得。
裴钰看着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哑着嗓子说道:
“母后没有骗你……”
“什么?”
宋灵枢不知他所指何意,怔怔的看着他。
“弱水三千,孤只取你一瓢饮。”
宋灵枢能感觉到自己耳根子都发烫了,不知是惊愕还是含羞了,浑身都不自在。
裴钰却紧紧将她抱住,颇有些无奈道:
“人尽可夫也罢了,孤亦在其中,如此你可答应了吗?”
宋灵枢大口喘着气,这才让自己镇定心神,“太子……哥哥的心意我记下了,只是我还未及笄,也……也不习惯你这样的深情,我想我需要一些时日习惯,也好认真思虑。”
裴钰见她松了口,十分欢喜,忍不住在她唇上点了一下,一声声叫着她的名字。
宋灵枢立刻又委屈了,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你若是想让我认真思量,头一件大事便是要改了这样轻薄的举动,若是传出去,让人怎么说我?”
宋灵枢自己却不自知,她这样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让人有多春心荡漾,裴钰呼吸急促起来,将她的唇含住,直到宋灵枢已经憋红了脸这才放开她。
却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一路往下,却在解开她衣襟的时候停住了手,猩红着双眼问道:
“小混账,如果孤现在要了你,你会恨孤吗?”
宋灵枢闻言立刻打了一个寒颤,裴钰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立刻安抚似的捂住了她的眼。
“你不愿意,孤自然不会强迫你,你觉得孤素日待你如何?”
宋灵枢这时候哪敢说他待自己不好,拼命的点头,裴钰十分满意,然后开口,“既然如此,孤便讨回一些利息。”
话罢,不容拒绝的拿着宋灵枢的手往自己身下而去。
立刻便想将手缩回,裴钰却将她的手控制的紧紧的。
裴钰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拿着小姑娘柔若无骨的小手行事,既履行了自己不碰她的诺言,又不用继续隐忍。
宋灵枢并非那什么都不懂的闺中少女,本来她是有些恼的,恼他如此轻薄自己,可后来转念一想却又莫名心疼他。
在她身上的这个男子,是未来的君王啊,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他求不得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即使到了眼下,因为自己的不愿意,他仍能委曲求全到这地步。
她宋灵枢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厚待?
裴钰叫人放了水,抱着她去净手。
裴钰看着小姑娘一言不发的乖巧模样,忍不住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两人一起用过晚膳,相对两无言,就是楚飞也弄不清,这宋姑娘和他们家殿下是在做什么。
宋灵枢只盯着眼前的饭食,裴钰却盯着她,真真是应了那句秀色可餐的缘故。
裴钰突然轻笑出声,宋灵枢不解的看着他,只听他开口:
“孤觉得和你这样也不错。”
宋灵枢又想到刚才的事情,耳根子又红的发烫,裴钰见她如此,便不好在打趣她了。
裴钰一刻也不想和她分离,又怕逼她逼得太紧,只好让人送她出宫。
宋灵枢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理由,便跟着那宫人离开,午门前自有宋府的马车等着,萧厉自从听说她要进宫便在宫外侯着,等了这许久才等到她。
“姑娘怎么出来的这样晚,可是皇后娘娘留你用膳了?”
宋灵枢没将他当做外人,顺口应道:
“到东宫和太子殿下一起用了晚膳,忘记派人和你说一声,让你早些回去,是我的过错。”
萧厉这才看到她头上的凤钗,自以为明白了她与嘉靖太子共用晚膳的用意,眼中又泛出怒意。
还好宋灵枢坐在马车里,并看不到在外面的萧厉的神情,不然恐怕也会被吓一跳。
萧厉不再言语,自从上次刺杀后,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倒是他小看了那太子,竟然辗转快查到他身上,还好他及时发现,才甩掉了包袱。
这世上他萧厉想杀的人只失手过两次,一次是宋府内,他败在了王不留行手上,另一次则是在嘉靖太子身上栽了跟斗。
王不留行暂且不提,这太子他是杀定了。
宋灵枢回到宋府内,管家来报,说是有个外面庄子的小管事得了她的意思办事,现在特来交差。
听说她进宫去了,便一直等着。
宋灵枢自然知道这人是谁,便换了身衣裳,让人将他带了过来。
宋灵枢早就察觉庄子上那甄玉莲的不对劲,私下猜测她是私自配了人,若那人是庄上的人,她大可以回了宋家,底下奴仆男婚女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能让她如此行事,那人定然不是庄上的人,甄玉莲是没入官奴的人,不是给些银两就可赎身的,不过那男子竟也愿意,到是郎有情妾有意。
宋灵枢刻意让管事去将事情查清楚,是有意考察他,她在府上没有自己的亲信在外奔走,到底是不放心。
那管事能力自是不必说,已经将甄玉莲和那男子还有二人的私生女一起拿下,隐秘的带到宋府,听凭宋灵枢处置。
原来那甄玉莲病入膏肓,到了庄子上遇见一个乡野大夫,许是天不绝她,竟让这大夫将她给治好了。
甄玉莲身子一向弱,那大夫又再心善不过,这一来二去,两人渐生情愫。
二人相伴多年,本约好一起出逃,可这拐骗官奴出逃,乃是死罪,甄玉莲又没有户籍引子,简直是难上加难。
甄玉莲哪里肯连累那大夫,说什么也不肯和他一起走,那大夫也重情,两人便约好一起自尽。
可奈何甄玉莲有了身孕,这稚子到底无辜。
索性宋府不常来人到庄上,那大夫自是不好长久留在庄上,便进山搭了一间栖身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