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刻意放松了宋府夜间的巡逻,正如宋灵枢所预料的那样,宋明怜果然趁乱逃走了,宋灵枢假意派人去追,却故意放他回了靖安侯府。
宋灵枢不知宋怀清如今走到了何处,自然是不好直接寄家书的,思来想去,并写了一封信,将事情的来龙去尾,都讲了清楚,寄给了还在书院的宋灵耀。
办完这些事情,宋灵枢给自己下了一幅猛药,让沈晔椋替自己递了折子进宫称病。
裴钰自然知道小姑娘这是躲着自己,他猜到小姑娘做戏会做全套,所以并不急着在这一两日拆穿他。
那薛若去以为他是被谢芸和宋明怜气坏了身子,还特意来探望了他。
薛若和他说了不少体己话,比如说薛老夫人替他和那袁泉退了婚。
宋灵枢早就料到了,以薛若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性子,定然不会再嫁给袁泉,只是如此的话,薛若又要重新议亲了。
宋灵枢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心下隐隐觉得有些对不起薛若,可那袁泉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便说明他品行不端。
所以宋灵枢心下对薛若既觉得愧疚,又为他觉得庆幸。
之后有不少官宦人家听说宋灵枢重病之后,都递了帖子,宋灵枢只捡着要紧的人见了见,收了几家的礼物,其余的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
正如宋灵枢所料,宫中果然派了御医来瞧她,他提前吃了那药,所以语音也并没有瞧出什么不妥,更不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变回宫复命去了。
宋灵枢这一病,倒是把宋墨兰和宋邹容吓得不轻,宋灵枢每一日都在减轻自己的药量,三五日后,便只有些轻微的咳嗽了。
再说那淮南王褚文良将林嫣带回王府后,没过几日便打发身边的嬷嬷,将人送到了寺庙。
美其名曰,林氏自知德行有亏,自请到寺院为王府祈福。
林嫣被下人撕扯着,往外拖着走的时候,不死心的大哭大闹着。
“你们谁敢动我?我是王爷的女人!我要见王爷!”
那默默得意地嗤笑着,他素来看不惯这样谄媚的贱人。
“你还真当自己是当初那个王府的表小姐吗?不知脸的东西!王爷没有处死你,已经是王爷仁慈了!”
两个力气大的婆子,将林嫣捂住嘴往外强行拉扯,那默默冷笑一声,大声的向周围的人吩咐道:
“以后咱们王府,可没有什么表小姐林姨娘了!”
宋灵枢和沈晔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高兴的连午膳都多用了一碗米饭。
然后宋灵枢万万没有想到,他也是太得意忘了形。
裴钰掐着日子来探望他,却没有差人提前通报,宋灵枢正在院子里和宋墨兰一起荡秋千。
宋灵枢坐在秋千上,宋墨兰在背后推着她。
宋灵枢突然察觉这人的力气似乎大了,回头一看,魂差点没有吓掉。
立刻从秋千上跳了起来,磕磕巴巴道:
“太子……哥……殿下……”
裴钰是何等人物,心较比干多一窍,自然察觉到小姑娘对自己称呼的改变,立刻便有些不悦。
满院子的人早就被他打发了出去,所以整个葳蕤轩,只留下宋灵枢和裴钰两人。
裴钰面色不善的像宋灵枢逼近,宋灵枢只能连连后退,最后被他逼到墙角。
裴钰将她禁锢在双手之间,举高临夏的看着他:
“为何要装病?不想见到孤?还是厌恶孤?”
宋灵枢哪敢承认自己是为了躲他,才称病在家的,只能结结巴巴苍白无力的辩解道:
“臣……臣是真病了……今日才好、转起来……”
“是吗?”裴钰轻笑出来,满脸写的都是你看我相信你吗?
宋灵枢只能嘴硬,拼命的点头:
“比珍珠都还真……”
“晤……”
宋灵枢正狡辩道,裴钰已然附身,擒住了她的唇。
裴钰早就想这样做了,母后的话将他心中最后的胆怯给消除,经历了两世,裴钰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宋灵枢则被他吓蒙了,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便要将他推开,可宋灵枢的力气哪里敌得过他。
裴钰将她的手反手擒住,便举过头顶压住,长舌直直撬开宋灵枢的唇关,如同他在战场上那样,霸道的侵城掠地。
大概是实在亲的别扭,裴钰在离开他之后,狠狠地又在她脖子间深吸了一口气。
天知道裴钰忍得有多辛苦,他差点就想在这墙角把小姑娘就地正法了。
裴钰在宋灵枢耳边大口的喘息着,警告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不许骗孤。”
宋灵枢两世为人,在她清醒的时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做这样的事,又气又恼,毫不争气的眼泪就这样唰唰的往下掉。
裴钰一见到她的眼泪,便心软了,然后还是强忍着,压抑的看着她:
“你听着,今日的事孤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宋灵枢更加委屈了,他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居然还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人?
裴钰见时机酝酿的差不多的,声音立刻又温柔了下来,在小姑娘额间轻轻落在一吻:
“不要躲着孤……”
宋灵枢闻言又打了个冷颤,生怕他又对自己做出刚才的事,求生欲极强:
“没有躲……”
“好。”
裴钰又将脸俯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笑,轻声哄道:
“你主动亲孤一下,孤便信你。”
宋灵枢立刻皱起眉头,将头扭过去,嘴角若有似无的擦过裴钰的脸颊。
明明两人这样近的距离,裴钰却觉得自己离她很远。
带有些惩罚意味的,裴钰不顾宋灵枢的意愿,再次吻了下去。
宋灵枢,你果然知道该怎么一次次往孤心上扎刀。
像他这样骄傲的人,他大可以请旨赐婚,容不得宋灵枢抗旨。
但他没有,他让想小姑娘心甘情愿嫁给他。
宋灵枢哪里知道,裴钰要多爱她,才会摒弃太子的尊严,面对她决然的拒绝,仍然这样死缠烂打,不死不休。
裴钰心中的恶念越来越旺盛,突然好恨那定远侯,若非小姑娘知道了自己与萧从安的婚事,是否就能接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