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她原是不同的(1 / 1)

谢夫人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丝毫不给宋明怜反驳的机会。

宋明怜见他并不领自己的情,气得直跺脚。

哼!

等她的计谋成功,自己成功成为了太子妃之后,谢大人又如何?诰命夫人又如何?

还不是得通通乖乖的跪着她脚下称臣。

和宋明怜一般不坏好意的还有谢芸,宋怀清一辈子不是最在乎家风清白吗?那就让他最得意的女儿堕入深渊,让他成为整个长安城的笑话吧。

宋灵枢画着那伶人妆的时候,沈晔椋便来向她转述听宫打探到的消息。

谢芸和宋明怜怎么也不会想到,宋灵枢早已洞悉他们之间的阴谋,宋灵枢狡黠一笑,活像那小狐狸。

“我听说午后淮南王带着妾室林嫣也来贺寿了!你不是素来和那林嫣不对付吗?不如我们来玩个好玩的游戏?”

沈晔椋总觉得宋灵枢这样坏笑着,像极了嘉靖太子。

沈晔椋知道宋灵枢这是肚子里又有坏水在冒泡泡了。

世人都以为捣药仙子妙手仁心,起死回生的事情已然传遍了全国各地,就连那邻国异域的商人也略有耳闻。

素手千金扣玉经,蛮荒祝由数仁心的诗文传遍大江南北。

民间的老百姓已然将宋灵枢当做那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甚至有人将她的画像挂起来日日烧香叩拜。

然而只有沈晔椋知道,这娘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在心里替林嫣和宋明怜默哀三秒钟。

很快宋明怜的伶人妆便画好了,她处理好这些事情,便要换上戏服出去。

裴钰见那薛若已经伤成了那样,可这边仍然敲打起木兰戏的调子,心里便猜到了八九分。

然而等宋灵枢出来的时候,绕是裴钰也惊了神。

那台上人一袭红衣手握长剑,既有木兰英刹之姿,也不乏女子阴柔之美。

光芒万丈的是她,皎若明月的也是她。

她是太阳花常开不败,也是昙花夜半一现。

裴钰心中陡然一紧,他知道,他这是害怕了,害怕自己让这么多人看到她的光辉,他怕自己终有一日会留不住她。

台上的人吱吱呀呀唱着戏词:

“杀伐阵云密布,红缨猎火,惹天命谁主?

……

腻粉下尘土,行规百弊,纵是弃之又何如?

……

我见朔风吹拂,我见胡骑报复,都化作一剑出。

……

抛掷前生如故,洗净明珠,不屑荣辱。

……

身陷百战桎梏,旌旗凋卒,滑簪仗剑除。

……

何惧生死长物,一往前无。”

台下的人也是各怀心思,宋灵枢唱完便向薛老夫人所在的方向行了个礼,“晚辈恭贺老夫人寿诞之喜!以木兰遥忆当年老夫人的风姿!小小心意,只博老夫人一笑!”

“好好!”薛老夫人开怀大笑,一把搂住身旁的薛若,薛若也冲她做了个手势,老夫人夸了一句,“你这丫头是个好的!”

宋灵枢又在老夫人面前说笑了好一会儿,戏台上已然换了伶人继续唱着八仙的故事。

宋灵枢这才得空下去卸了这身行头,裴钰也找了个借口寻她而去。

那头萧从安已经在廊下等了宋灵枢多时,他看不见台上宋灵枢是何等的风姿,然而他见元季一言不发的反应,便已经能猜到几分了。

大概灵枢她,此时此刻是美极了。

“宋大人今日可还安好?”

萧从安笑容和煦,宋灵枢一见他,便什么忧愁都忘到了脑后,赶紧跑了过去。

“萧大哥!”

宋灵枢跑到他身旁,探着脑袋左右看,见元季并没有在他身边,有些好奇道:

“元季呢?他怎么没跟着你?”

“是我让他离开的,我有些话要讲与你听……”

宋灵枢闻言便紧张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胸膛里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你、你说……”

萧从安怎么也开不了口,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

“罢了!我不过是……想你了……”

萧从安说完这话,耳根子都红了起来,宋灵枢见他这样的模样,便知道他这话是发自肺腑。

堂堂七尺男儿,在她面前红了脸。

“萧大哥刚才有没有听到人家唱的木兰戏?”

宋灵枢有意替他解围,将话题绕了过去,萧从安会心一笑,“这是自然,可惜我瞧不见,不然便可见到灵枢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这眼睛大概是毒血瘀滞,等解了这毒自然便好了!”

“不过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啦!”宋灵枢有意和他玩笑,“我可是出了名的貌若无盐,到时候可别被我吓跑了!”

“不会……”

萧从安又揉了揉她的脑袋,“灵枢怎样都是最好看的……”

两人的对话举止全部落在了裴钰眼里,他站在转角处,身子已然气的发抖。

好一个郎有情妾有意!

小姑娘说自己貌若无盐,她若是貌若无盐,还让外面那些胭脂俗粉可怎么活?

在裴钰眼里,小姑娘这是真心喜爱那定远侯了,所以才会这般介意自己的相貌!

谁又能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竟学那小人蹲墙角偷听?

萧从安自胎中所带胎毒,为了加强体魄,也是自小习武。

再加上失明的缘故,他的听力奇佳,所以自然知道嘉靖太子站在那头。

萧从安亦有私心,刻意问道:

“太子殿下似乎待灵枢很……特别?”

宋灵枢不知他怎的说起了这个,先是一怔,很快便释怀一笑:

“太子哥哥待我不同,我自然也待他不同,他以帝王家少有的真心给我,我自然也坦诚相对,萧大哥能明白我的话吗?”

萧从安笑而不语,他能清楚的听见那头嘉靖太子原本狂躁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么一丁点真心!

裴钰握紧了拳头,深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去。

萧从安不知怎样和宋灵枢开口,他是男人,自然能明白嘉靖太子的心思。

灵枢未经人事,只以为太子殿下是将她当做妹妹,可若是他日知晓对方的心意,不知道是否会吓一跳。

以嘉靖太子的权势,还有他对灵枢的执念,若是灵枢对他并无这样的心意,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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