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是通知,而不是事后的安慰。
他只是通知了她一声,从今以后,他对她负责,然后,她身上印上了他唐深的名字。
她伸手摸了一把眼泪,她知道,是她自己作。
原本他没有打算动她的,但是是她不知死活,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唐深离开之后,她进了浴室,将自己冲洗了一边。
他虽然神秘,但是也是一个男人,别人会的,他也会。
看着身上的这些斑斑点点的痕迹,她再一次哭了。
可是,她在哭什么?
因为她被他强上?还是因为她自己弱小?
她不知道,总之,她哭的无声无息。
就在这时候,浴室的门突然间被拉开。
她下意识的缩回了满是花瓣的浴缸里,满眼戒备的看着来人。
唐深一只手撑在门边,另一只手拎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调轻松的说道:“这里是换洗的衣服。”
说完之后,他坦然的将那袋子放在了衣架上,似乎并没有感觉任何的尴尬。
也对,他刚刚睡了她,又怎么会觉得尴尬?
在他离开之后,她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水已经凉了。
她穿好了唐深帮她准备好的衣服,走出了浴室,天色已经渐渐地黑沉。
出门之后,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那些小雨混杂着小冰晶,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变得湿湿的凉凉的。
现在她又成了一个无处可去的流浪人。
顶着雨在大街上走了好久,突然间她不知道她该何去何从。
不知不觉,她又到了茗花楼,她站在门口看着那泛旧的招牌,心头一片荒凉。
一时间,她爱的,她在乎的,以及她拿着当成生命的东西,在一夕之间,全部成了一个笑话。
而她,昨天的时候,是那样期待见到秦浩然。
就在这时候,店门被推开,昨天那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她的时候,她惊讶的问了句:“呀,你怎么在这?”
她没心情和她闲聊,就没有理会。
那姑娘见她不回答,撇了撇嘴:“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被人家生吞活剥了。”
她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你救了我?”
她冷哼了一声:“对啊,我知道你按了我给你的东西,然后想着过去将你带出来。”
说到这,她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我看到你被那一男一女扔进了车,所以我不顾一切的跟了过去,眼看着你被人扛进了一个地方,我就追了过去,中途我不小心撞倒一个男人,我就回了句:‘别挡我的路,我要去救人。’那男的就问我,救什么人,我就将你被带走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就准备走,可是,那男的居然要帮我找人,所以我就抬头看了那么一下,那男人,如果说世界上有能和他一样好看的男人,那一定是他在照镜子。”
她的话勾起了燕媚音的好奇心,为什么她觉得,她说的很像唐深?
“那人是?”
“对啊,他那双眼睛,简直能勾魂,我看了就一见钟情了,他穿着厚厚的长长的披风,手臂上似乎受了伤。”
现在她可以确定,她说的,是唐深。
“你见过他的脸?”她追问。
她立马一脸花痴的样子:“对啊,我见到他的脸了,那简直不是一般的好看,我都想迷晕他之后,上了他……”
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她见到的就是唐深。
所有的事情都对上了,唐深原本受伤了,可是,知道她出事之后,他追了过去。
看来,还真的是这个姑娘救了她。
怪不得唐深会好巧不巧的出现在那里,他是专程去救她的。
但是,她突然间更加的觉得扑朔迷离,她对唐深而言,似乎没有那么重要。
在她看来,唐深并不是一个沉迷女色的男人,因为他的居所,没有任何女人的东西,而他也像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那么,为什么呢?
她想了半天都没有想通这个道理。
不才给她书信时候,她还在街上游荡,一个小娃娃说不才要她去接他,因为他喝多了。
她直接找到了酒馆,他正坐在椅子上,拿着一瓶酒自斟自饮。
一边喝一边唱梁祝。
她走了过去,他就指着她的头笑呵呵的说道:“徒弟,你怎么成落汤鸡了?”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醉眼朦胧的看着她:“徒弟,陪湿敷喝酒。”
说完之后,他倒了满满一杯酒,不管不顾的喂给了她。
她原本就郁闷,所以也没有拒绝他,拿过了杯子之后,一口干了。
不才一边笑,一边拍手:“徒弟,好样的,喝完这杯酒,湿敷帮你找个好男人嫁了。”
她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可是,当他灌了她三大杯之后,她这并不好的酒量已经开始头晕了。
不久之后,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似乎是叶惊剑。
她甩了甩头之后,看向他:“叶惊剑?怎么是你?”
不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是你湿敷,叶惊剑是你大师兄,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所以,小师妹嫁给大师兄,也是挺好的,就这么地。”
她脑子本来就不清楚,看向叶惊剑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带:“臭男人,你骗我,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怎么一下子成了我大师兄了?老实交代,否则,我拍死你。”
“你什么时候问过我认不认识你了?媚音,你醉了。”
她甩了甩头,踉跄着坐了起来:“我没醉,我只是喝了三杯而已,不才都没醉,我怎么会醉?你别瞎说,我千杯不醉”
说完之后,她转头去看不才,他人已经醉倒在了桌子上。
叶惊剑身边的一个男人将他扛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她看着叶惊剑,只觉得头一阵晕晕的:“你怎么会是我大师兄?我不懂。”
他有些无奈,最后解释道:“你年纪小,不记得也正常,没必要去纠结这些,不是吗?现在我们师兄弟四个,只剩我们二个跟湿敷还在一起,要珍惜!”